一

杰米父亲今年48岁

住在杭州上城区的一个巷子里

清波门就在它的右面

每天可以看到

太阳落山的美丽霞光照过来

到晚上

哚哚哚哚的脚步

在巷子里敲响

岁月像一支黎明时要熄去的蜡烛

摇摇晃晃

那时侯

夜晚总是比较安宁

12岁时，他遇到一个轰轰烈烈的年代

接下来16岁

社会的风起云涌又变化了

慢慢就到了18岁

初恋就发生在高中毕业时

终止在进大学第二年的夏天

他不知是什么原因

青春花开花落，一样样的

在江南的一所著名大学

他离开一个春天

又迎来一个春天

脚踏落叶于黄昏

这就叫，

晚风微拂伴侣亲

悉悉嗦嗦走在校园里

到深夜的时候

他们会一起出现在

图书馆后面在草坪上

没有人能看见

只听到

唱他们自编的歌

——靠着吧——靠靠

靠靠中爱到地久天长

又一个黄昏他们分手

这样的分手刻骨铭心

他把她的照片还给她

她把还给她的东西

撕成一小片，小一片

然后，轻轻擦亮一根火柴

二

28岁时他终于结婚了

杰米来到这个世界

时间是午夜

一直到20年后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

在一个小小的卫生院里

小小生命扬起风帆的一刹

而后

哚哚哚哚的夜晚

依然存在

小巷子越来越旧了

秋风刮过时

巷子里堆满了树叶

一夜的大风忽忽来临

又把树叶吹到角落里了

早上，送杰米上学的时候

他看到，巷子干干净净

就这样，杰米的父亲再次遇到了初恋

那个姑娘，已是36岁

那天他刚刚走到清波门

初恋的情人啊

正好走出来

一下子两个人，面面相嘘

看到了水月一样的清凉

而后的日子他们想回到从前

拉起从前分开的手

感到双方与过去有点小小的不一样

他曾经站在她家的窗口会一直到深夜

看到灯光吧嗒关了

她也曾经去过他住的巷子

反反复复，走进走出，期望看见他

但时间和地点都已经改变

这个世界一下子会毁灭了许多东西吗？

包括杰米

杰米，杰米

对这些并不知道

杰米的母亲是知道的

于是大家坐下来谈谈

结果始终没有出现

他想。

杰米的母亲也许也会遇到了自己的初恋男子

而杰米快长大了

已经到初恋的时光

于是这个家庭只好处于海边的沙滩上

从窗子看进去里面有许多东西

但海潮来袭

会被冲刷的干干静静。

原来以为，对初恋的回转是可以原谅的

而后面发生的故事更离奇古怪

他竟然又会遇见那个大学的恋人

这一次是在，西湖银泰的地下车库

一部汽车跟在一部汽车的后面

倒进车位时他看见她

刚刚从车子上走下来

于是两个人又一次落入一张情网

他说，不是我不坚定

也不是情太迷离。

那么，是什么呢？

外遇啊

你往往像吃饭喝茶那样简单吗？

三

我们的许多时候都是这样

不要以为杰米的父亲

是个特例

就此

他的幸福和快乐

慢慢会像太阳又升起吗？

悲惨的是，他始终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在某个秋天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的初恋情人

后来么，

在冬天

又从大学恋人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脱身

他回到杰米母亲的身边时

自己感到心口上面千疮百孔

就像杰米的母亲呆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

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但看到杰米的父亲

这个女人却幻想要活下去

这是不是一种糊涂

没有人知道

就像没有人知道她爱他还有多深

就像杰米的父亲

大家在想，

他到底可以用什么方法表示了回心转意

使她重燃爱意

但她终能战胜病魔吗？

春天花儿再开的时候

西湖边已是暖风徐徐

从清波门走到净寺

再过去就是花花绿绿的苏堤

杰米的父亲最后却回转到了吴山上面

从城皇阁的茶楼里

远远看着一汪西湖水

也看到一条小小的巷子

还有，那个清波门。

再看过来呢，

就是西湖银泰。

因为，测量这些场所本无定义

所以，我们把许多东西放弃。

注：（这肯定是个现实的故事，但以诗的形式出现就是虚幻）

2011.9.22完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