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永乐海程子

发表于-2004年10月17日 晚上7:20评论-2条

直到现在我才决定把要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漫长高中三年,我一刻都没有安宁过,似乎在经历一场生死搏战,到处是眼泪和汗水的交织,幸好我没有死去,不过却是伤痕累累。

进入政法的时候有人说大学一年级新生就是一张白纸,到校后可以随意的涂画出自己的理想蓝图,我说都是他妈的废话。他以为每个新生都是白痴,或者得了健忘症。

我给我的新朋友说我在高一的时候喜欢时时刻刻发呆,整天天昏地暗的。高二时竟然忘了如何去发呆,每天忙碌着打听别人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之类的新闻,并且兴奋地传诵着,还不时没有忘记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但是可能是我痴呆,还是女孩子们要求太高,白忙活了一年。不知不觉就到了高三,我说那个时侯我记得了如何去发呆,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每天伴着试题和那一首古筝名曲《春江花月夜》,然后就到了政法学院高职系。在这里我有时间发呆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那带子,也就不再听了。

当初李婷问我,《二泉映月》怎么样,我照着人家的评价乱说了一番,她听地似有所悟,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所评的是《禅院钟声》。

高一:

山涛总是扶着眼镜对我说:“人要放的现实些。”他说了很多,直到我被从他妈的重点班踢出来为止,我一直想,那个山涛是不是上帝派来的说服像我那样的叛逆者。之后,山涛见我了只是笑一笑,偶尔语重深长地说:“我一定要拿回我的年级第一,”再后来,他好象也没有拿回什么狗屁第一。他开玩笑的时候,总说一个叫做白娇的女孩子,听地多了,就觉得无聊了,后来人家找到一位高大而且很天才的男朋友,当然不是他也不是我。我那时还是像往常那样发呆,考我的倒数第一,既不快乐也不怎么忧伤。

阿昆是我在最狼狈时的铁哥们,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提那个马柯,而他总是无奈的笑,无聊的时候我们总是吼《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整日整夜的,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快乐还是伤悲。阿昆教我猜拳,我想这一定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最夸张的时候,考场上我逼他和我猜六拳,我的要求不高,五比一就好了,只是大多时候都不如我意,他说他最不想作的事是给我挂六彩,但是却挂了。但是每次在我以无比二输地话,我就极得意的笑,而阿昆就有虎落平原的感觉。

每当他做数学题的时候都要我给他感觉,很有意思,我说他点自残倾向。我会很乐意,但是却装着不情愿的给他肉体上的疼痛。有时我不愿意的时候,他总是用企求的语气说着,有时候我觉得他和我一样可怜,只是他是一个数学天才而已。

阿扬是一个叫人苦笑不得的人,喜欢漫无目的的跟人侃,他好象他妈的不懂正常人地思维,总说得人想揍他,说不跟那小子见识的话,心里总不是滋味,不爽。

我最佩服阿扬的一点是每天依靠从很远的家里带的炒面粉充饥,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事实。我们都是每星期回去一次,带一些生活费。有一次他告诉我他一星期花了20块钱,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交了20块的房租,我操。

阿扬有一个超大型的录音机,我总是怀疑那是不是他爷爷给他传下来的,我问他,他说不是。有了那一个庞然大物,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每天早上就是他用那一首《天涯》吵醒我,当我真想动武时发现他比我强壮,于是作罢,自语言:男子汉能屈能伸。

注意到娟妹时也在那个狼狈的高一,本来她不想当我妹,我给她说我要辍学回家,然后把故事说得凄凄惨惨地,最后扔出一就句“算了吧”。我想我当时真的可以当演员,不过我真的是有过辍学的想法,想离开那个三重门。然后她就同意了,我却没有一丝喜悦感。

那个夏天,我喜欢跟阿扬坐在后操场整天幻想呀幻想,想自己中彩票,想自己是能凭文字挣钱的作者,想在离校时找一位女朋友。说起娟妹,我一再地给阿扬说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伤害。当时我也真是那样想的,总怕别人受一丁点伤害,阿扬说我干不了大事大致就出于这一点。

期末考试我脑袋里像有一只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响声最大时像解放战争时的美军轰炸机一般。总想好好在考场上睡一觉,不过怎么也睡不着,想起猜拳,也就想起阿昆,但是却找不到那个狗东西,他就是那样,每天一到关键时刻就说有内急求逃,我说他,他总是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那事还有假吗?”我敢打包票,他是最不介意人家说他“烂驴烂马屎尿多”的了。因为他自己也做了那种事,他还他妈的玩男子汉精神——敢做敢当。自己在考场上被多事的监考当作贼的滋味真他妈的不好受,有点像慢性自杀。我当时给娟妹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我忘了,大概是我要辍学的事之类,并且附上我的照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考场,监考的拦住我说:“把你的用具带上。”,我一笑说:“不要了。”我当时的举动可以说惊动那些莘莘学子,有一点潇洒。不过在交卷之前,我把自己的答题卡给人家给我涂了。最后还得了13分,很满足,在最后竟然跳出了倒数第一的圈子,这些都是后话了。

不过我还是被学校给踢出了重点班,当时出来了三个,而我是倒数第六,为什么是我,后来听说人家在学校有人。我苦笑!心理不平,从那以后我从来没有招呼过那位老班,或许是记着仇,也或许只有我的低级逻辑才会做出这种低级事情来。

走出重点班,我就在也没有跨进那个鬼地方一步,即使有人拉我也没有进。

高二:

走进四班,我才感觉自己有一点像人了。

之后跟以前的很多朋友联系少了,即使联系的也只是见了面,骂笑几句就迅速离开,都小心翼翼的。在高二时,我忘记如何发呆,听着那英的《我不是天使》那一盘盗版带子,或者是王杰的老情歌,还有张信哲、张学友等等一些大牌歌手的歌很杂,不过整夜辗转反侧的,整日碌碌无为的像一只虫子一样生活着,没有思想地,很贪心的呼吸着不用花钱的空气,小齐唱到“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拖着痛苦的自我。”

胖斌喜欢跟我吼《浪人情歌》,喜欢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很潇洒,很人生,很有味道,也很自在。很庆幸我们每次回宿舍的路上没有该死的路灯的,夜晚很适合吼歌。吼着吼着我也迷上了那种原始的很野蛮的只有男人和野兽才能做出的发泄方式。我每天都在盼望着有一点亮的月光,照在我的脸上,让人们知道我是谁,好证明我的存在。

胖斌总是让我跟他去南街吃早点,天还没亮就敲门喊,比阿扬的老录音机还难听。去的人总是很多,成群结对的,都是我们的人,在固定的一家,老板很服务周到,每次都给我们送一碟小菜,然后就笑嘻嘻的只是看着,像弥勒,而我们是他开门的第一桩生意。

胖斌勾引我和他在博圆(南街一家不大的食堂)去看nba比赛,他唾沫飞溅的说着什么火箭队,太阳神,什么姚明,奥尼尔,我不太懂,就当在看野兽,本来就是那样的,男人就是没有进化好的人类,是半兽人,而干体育的连半兽人的资格都没有,全然是野兽。他们竟然把野兽说成美,并为之喝彩,胖斌骂我说:“你侮辱神圣的体育。”并且向我亮拳头,我知道他是不至于揍我的,但是我还是闭了臭嘴,因为有好多人已经磨拳擦掌了。

我说博圆里的饭只有麻什好吃,就每天晚上吃那里的麻什,日子久了,老板见我去了,喊道;“麻什,是吗?”我也高喊着:“当然。”

跟我去博圆的人也是成群结对的,还有人家三纺学生公寓的。我们喜欢跟博圆的服务员调情,而她又是能开得起玩笑,每次她站在我面前说:“怎么又是你最后一个,快,收碗了!”我说:“不急不急。”老板从不说服务员的言语,或许是我们不在乎,顾客是上帝嘛!

那个时候有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我跟胖斌死守在博圆不出来,从不向老师请假。记得当时很乱,恰逢会考完,要分班,班主任不想得罪人也就不说,任凭我们疯。有时班主任也会来博圆吃饭,赶上世界杯,大家评一评,见怪也就不怪了。老班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在这儿,不过我却问过他为什么在这儿。

阿利是我在四班里惟一交往的女孩,那时我只要不和胖斌在一起吼的话,就和她在一起发呆,诚然阿利不是那种很会发呆的女孩子,但是和我在一起,再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总不至于让她跟我吼来吼去。她交友并不广泛,除了和我交往还和一位叫做田花的小女孩交往,我不知道她在我没有来四班前是什么样的,但高二一年就是这样,带有病态的味道。她是我同桌,每天总是为了一丁点小事吵来吵去的,没完没了的,但不知怎的我们竟然坐到学期末,阿利也喜欢无缘无故旷课,和我一样。心情好的时候我们在晚上会一起回去,足足有两个月。

分了文理科,胖斌报考理科,阿利报了体育,我报考文科。我让阿利报文科,她说不想和白俊在一个班,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理由,后来才知道文科里没有体育生,她必须和理科生一起上课。

阿利在别人眼里很张狂,像一个疯子般,不过在我面前不如此,或许是我性格的原因。

白俊是我在四班的同学,是阿利的堂姐,我们正式交往时在世界杯那时候。在我印象中白俊好像是一个大款,我们几个朋友都喜欢借她的钱用来弥补我们生活费的欠缺。十块二十的,没有利息,要说有就是一只大大棒,在我记忆中白俊很喜欢吃大大棒。她问:“为什么不借阿利的钱?”“不知道。”我说。她说我骗她,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不借阿利的钱。或许因为在她面前我总是有许多话说不出来,我在她面前很压抑,不是我自己。这个解释好像能说下去。

曹飞是一个地道的睡神,即使高考也能睡着的,会考时他差点没考成试。他比我更沉默,但是比我更聪明,比我看的更远。曹飞的生活比我更没有规律。我记得他好像每一个星期都经济危机,每次和我一样借白俊的钱,搞得我都替他脸红。

高三:

高三第一学期那时侯,阿利,白俊,曹飞,我们经常性分别代表三纺公寓和任家公寓去博园,不约而同的就走在一起了,每天每天开着相似的玩笑,喝一点革命小酒,搞一些革命小宴什么的.整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快乐.那时盛传曹飞和白俊的绯闻,还有我和阿利的什么什么的,很乱,也很讨人厌.这样很顺理成章的,活得很潇洒,胖斌后来如此形容我们的生活.我说是暗无天日才对.

我现在固执的认为虫子也如此的生活着,那简直是一定的.我们就好象虫子一样.

李婷成为我的同桌也在那个时候,我承认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时候了.我喜欢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很痛快,也很好笑.有人说我总有许多怪着若李婷生气,弄得她苦笑不得.在那时很长时间我和她一直是我们班的笑料.李婷说她爱哭,看>哭,听>哭,就连我骗他说言承旭被人砍了,她也急得哭.她说言承旭是她的偶像,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像胖斌的体育那样.李婷经常为了言承旭帅还是周渝民的问题和丁大伟争论不休,两人经常为此相互进行人身攻击.

我喜欢听她唱>,诚然她唱歌并不怎么样,但是现在已经去了遥远的山西的李婷每次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都请求她为我唱>.而她总是说"怎么样''我认真地对她说:"我的李婷唱歌最好听的.''我说的是实话,在我心里她的歌声对我的震撼是任何一个歌手都无法实现的.听完她的歌,我想起高三,想起我们的团儿,我们的一.四协定,想起我的朋友,时而我会忍不住大哭一场.不过在电话那边的她总是笑嘻嘻的,因此我也必须笑着对她.

高三我们轮流下课打水,这是我们一.四协定的内容,签定约定的有李婷,丁大伟,邬艳利,我.论到我我总是想方设法整李婷一下,给她打一些凉水什么的,她生气时喜欢骂"你wo猪''.这是她专门给我编的话对付我的坏心思的.慢慢地,我就习惯了她这句话,哪一天不听的话还有些茶饭不思.

高考前,我给她毕业留言写道;"我多么希望你能骂我几句."

高考期间我见到和我不在一个考场的李婷,当时以为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她买了一大包酸奶,见了我很客气的请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喝,我们都婉言拒绝了,她继续邀请,没办法,我笑着说:"那不客气了.''瞬间她的酸奶一下子被抢了个精光,她气的说:"你wo猪''我们都狂笑.

到蒸政法后,我给她打电话,总希望她能骂我那句经典,不过她好像长大了,变得成熟了,不骂我了.我给她说我很想她,而她一直只是笑,笑得我也好开心.挂了电话,我都要伤心一阵子,有时用被子裹紧自己大哭一场.

她问:"我在你心里是第几位?"我说:"第二位''然后她就很高兴地说;"你没有骗我,我用扑克算到也是第二位.''我说:"第一位是我的女朋友.''

贺兵是李婷的搭档,两人有一个通病,都喜欢无缘无故的哭和生气.贺兵每次生气时都会用我的书朝我身上砸,我发誓她从来没有用自己的书砸我.高考前,我答应贺兵要给她任贤齐的带子,直到现在还没有实现我的诺言.我问李婷贺兵的消息,她伤心的说:"失去联系了.''我很伤心,有时仰望天空,希望能遇到流流星,我坚信,流星下落的地方就是贺兵现在呆的地方.

仍然记得高考前,我拉着他到学校外面买东西当作给她的毕业礼物,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不骗你.现在我都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送她她东西.之后她出奇地消失了两天,接着高考,接着就失去了联系.

我只想说,我的朋友不管你在哪里,都不要哭泣,我的祝福和祈祷陪你到永远,永远.

邬艳利,是我认识的性格最中庸的,她从来不计较与朋友的得失.她说她想听>,于是就真的买到那盘带子,她说她没有单放机没办法听,我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把自己的机子借给她.

我和她有相同的经历,一同在是否补习中徘徊不定.那时我拉这她上网,和她一起在中秋节的晚上流浪在马路上,在月亮下孤独伤感,拌着暗黄的路灯光走了好远好远,而各自都想着自己的事情.

他做的最让我感动的事莫过于我从永乐回去她还送我一程.当时天的确很冷,我背着行李,她跟着我等了四个小时的汽车.

我想给她说,愿你过的很幸福.

我跟李婷坐了八个月的同桌,吵了整整八个月.后来,换成马曼曼,这个人是一个很会制造快乐的人.在我印象中的马曼曼是那种身材很好,很漂亮的女孩子,而她总是怪自己太胖.她特别能吃,我喜欢喊她"食神'',而她也只是莞尔一笑,骂道:"快滚.''马曼曼骂快滚和李婷的你wo猪一样都能让我收到意想不到地激动.说起吃,令我想起一件事,她特别能有方法吃到不用花钱的早点,比如说---

--同桌,我没有钱吃早点怎么办?(说完便装得很可怜的样子)

--那就饿吧.

等我吃完早点回来,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问:

--同桌,怎么还没有吃早点?

--不吃了,饿不死.(然后就很慷慨的样子,有点像视死如归)

作为同桌我能不请她一次吗?只要我说话,她就很高兴,当时我就忘了她是特别能吃的.我苦呀,在马曼曼面前.

曾经我学着她的样子骗她早点,可能是我装的不象,还是其他原因,总被她揭穿,偶尔赢了,总有一次她会连本代利一起赢回去.不过我和她一起我很快乐,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高考前在我印象中发生了很多事,先事马曼曼和她后面的吵架了,邬艳利和她同桌为某事哭了,李婷和贺兵起摩擦了.我和女朋友进入冷战,跟马曼曼也不和等等.一直到暑假结束.偶然间,我看见马曼曼才结束了不愉快.其实到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当时马曼曼说我虚伪,然后在桌子上写下"王八'',我问她怎么了,她总是不说.不过我们一直是同桌,即使不说话.后来她说:"一切都是考前综合症.''

认识徐静那阵子,"非典''袭击了大半个中国,学校也进入了半封闭状态.

徐静说话总是很天真,也很认真.她喜欢看一些汽车杂志,不时会说:"如果我有这里面任意一辆车,我就可以在三小时到达延安我妈妈那儿.''我笑她像小孩子.

那时侯我们经常在学校外面查体温.用温度计.她很老实的把自己的温度计捐给班上,自己在外面等,我笑她,她说:"没事,我家里还有.''然后她找到了,兴奋地让我给她保留着,说也怪,我们几乎每天早上同时到校,我先查完体温,然后负责把她的自行车放在车房.每天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她说:"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笑着说,有那么夸张吗?他认真的说:"我说的是真话.''

高考前,也是我心情极不好的时候,我给徐静道别,说我想回去清静几天.并且写了一张纸条;"欢迎来高庄(我的家乡),我要回去了.''然后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伤心.看见她哭我也哭了,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哭,包括我在内.女朋友说我为马曼曼哭,徐静说我为离别哭,马曼曼说我为女朋友哭,到底如何,现在来看是一个谜.

徐静说:"你不要走,我有一套高考模拟题,是我爸爸的朋友找的,人家和出高考题的人是朋友,我不骗你.''我笑了,这是我在心情不好时听的最好笑的笑话.我如此给她说.她说:"真的,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高考后我问她那题是不是跟高考题一样,她说不一样.我说幸好我没有做.

填报志愿时我遇到她,她问我报考哪儿,我说延安大学.徐静说:"我爸爸认识延安大学校长,你分数不够,我给我爸说一声.''我再一次笑了,在我高考失利的时候,第一次笑了.

我笑她天真.

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失去联络.

高考前两天晚上,我对曹飞说我心情不好,要他陪我去铁路边去。他有一些犹豫,最后还是去了。那一天我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个爱情故事,只是说,而他也只是听,没有说一句话,那样最好,现在我还如此认为。那晚的心情就像是当时的夜一冷 

沿着铁路走,只是走,甚至不知道方向地很盲目。手里提着啤酒瓶,吼着任贤齐的情歌,撕心裂肺地。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一个白痴如何纵容一个疯子去发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疯到什么地步,很多天以后,李婷才含蓄地把我的疯劲一点一点告诉我。哎,失去理智的人呀。

邸波和我去火车道的时候我心情早好了。当时去的人很多,我只记得我们一起幻想,一起听风声,去感觉火车开过时的震耳欲聋。没有人喝酒也没有谁吸烟。

我再次去邸波家,他对去火车道的事只字不提,好象从来没有发生一样,我知道当时就他心情不好,他很善于隐藏。在他家的那个夜里,有人说有流星雨,我们约好一起看,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操场,等待着。我问他流星雨出现时会许什么愿望,他还是只字不提,我感觉他这种举动很玄秘。不过我许了三个很可笑的愿望,他问是不是和上大学有关,我说不告诉他。其实我许愿时把考上大学忘了,或许那事情对当时的我来说不重要。令我们失望的是当天就没有什么流星雨,甚至连一颗流星都没有看到。不过那天的星星很亮,很美。

他说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帮我的。当时我并没想他是否有那个能耐,不过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我提出的一些无理的琐事,他真的有求必应。许多人都说邸波傻儿巴的,刁儿锒铛的。我说他傻的可爱,这是他的真诚,毫不掩饰。能笑对人生的在我活怎么大,他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最后我知道他高考考了230 分。他笑着说这是保存实力,下次再考,我也笑了。再后来听说他考了一个驾照。

我打电话给李婷说:“人活到邸波那份就够了。”

李婷说:“他也很苦。”我无言。

我曾经对女朋友说自己不在乎高考,后来才知道说出那句话多么无知,多么不负责任,而我又是多么虚伪。或许当时我就预感自己只是愚蠢,本身考不上大学而已。

我只是人间最平凡的农村人,只会用最不起眼的语言记录我和我朋友的故事,我会认真写,因为在这里每一件事情我都认真投入过,笑过,哭过,在永乐中学的三年。从中我成长了许多,进入那里我无憾。我想起了我的朋友们,我亲爱的朋友,匆匆呀,匆匆,擦身而过的人呀,现在你们还好吗?还哭吗?还笑吗?还想流浪吗/还是那么天真吗?还能想起我吗?感谢缘分让我们相遇,相知,我的人生因为你们才精彩。

本文已被编辑[心海岸边]于2004-10-17 21:37:2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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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心海岸边点评:

不错的文字,让人随之在你的中学岁月里那段青春飞扬的日子里转一圈。感受着你的喜怒与哀乐。和一段精彩又值得回味的生命历程。

文章评论共[2]个
钟临瑞-评论

同样的生活,我们同样经历过。太多的感叹,希望我们以后一起承担。at:2004年11月14日 晚上9:47

无语荷香-评论

文中洋溢着阳光男孩的洒脱,敏捷、善感、率真、多思,相信新的生活中每一天都会更快乐,中学时代的记忆也将更加美丽和令人怀念。at:2004年11月19日 中午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