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种灵魂的名字叫老师》

一

告诉你

一种灵魂的名字叫付出

一种灵魂的名字叫老师

我是灵魂下的收益者——血液里有一方讲台，家事、国事、天下事，摆不满

我是灵魂下的知情者——婴儿、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直至死去

一堆黄土，两棵树

二

告诉你

再次遇见老师的时候是我做父亲的那天

婴儿的啼哭，把东方一颗星星震的特亮，风抖清凉，原野秋熟

放开自行车手把，任它自由的从山腰冲到山脚，感受到了，接近巨大裂缝时的心跳

也许是巧合，我少年时的老师在薄薄早雾中像裂缝中的游鱼

顺风斜立在我面前，面容憔悴，映得即将来临的光亮

露出了一个人形的窟窿，我向他报了喜讯，急忙赶路

那天自行车经常犯掉链的毛病

三

告诉你

我中学时的语文老师叫王叶

也许因为这个名字中有“叶”的缘故，他经常用树比喻某一件事情，要我们学会

挖坑、栽苗、培土、施肥、浇水、修枝等

几年后，我到了另个学校

也经常用树比喻一些事情

不久听说王老师被病魔的板斧看倒了

那年是秋天，落叶正浓

2011、9、18

《山村老师》

除了眼神外，他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他眼神里仿佛有用不完的锤子、凿子、修刀、斧子

在他面前每个人的灵魂都要斧正，都是雕塑物

常年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从山村到学校从学校到山村

崎岖的小径上留下了他来来回回奔波的背影

早晨、黄昏，黄昏、早晨

成了他开启灵魂的时间通道

——一个孩子在早晨走进学校，又再黄昏走上另个起点

经过他手培养出来的孩子

有的成了教授、企业家、政府官员、还有的成了老师

成了老师的和他一样

眼神特别

45岁他被评为优秀老师，到省里拿了奖

也就是这年，他因心脏病突发，被病魔的斧子砍倒

就像秋风吹落的叶子，飘零归土

短暂的火星与惨叫成了他唯一的遗留

第二年，他的儿子，一个农村青年

从师范学院毕业被分到父亲原先所在的学校成了名老师

继承了父亲的眼神与自行车

从此山村崎岖的小径上又来回奔波着一个年轻的背影

人们亲切称他为——

小王老师

2011－9－15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