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很长又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在江西的火炉之城——南昌,常常,很困顿却每晚失眠。不是不累,不是不想睡,可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十八个小时,都处于“清醒”的状态,思绪被夏季酷热的温度灼烧得七零八落,总没有办法让自己安慰地入睡,像走在危险的极端......
七月十号,终于从渐渐熟悉却陌生依然的南昌离开,不说话,不信息,也不煽情,不流泪,像一只开在季节末端的月季!我是很怕离别的人,内心的话,像花一样开得此起彼伏,却,最终,没有说再见。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从南昌出发,或者离开,天气炎热,酷夏灼热,坐在车上,汗水从额头淌至脸颊,从脸颊淌至下巴,从下巴淌入地面。
习惯,把琐碎的东西都收集起来,完好地装进盒子里,时间与气氛都对的时候,一个人很狠地记忆。一直,喜欢做这样的事。
什么都舍不得丢,舍不得放,任何看过闻过触摸过的,像宝贝,都要珍藏!
但江西,南昌,看着我慢慢成长起来,坚硬起来,也冷漠起来的城市,呆了那么多年,在走的那一刻,竟然没有任何值得带走的纪念,没有任何可以言语,像是喉咙被堵,思想被割......
忽然觉得困窘,麻木并且走神,身心在卧铺的逼仄间,丧失了温度,疏离了思绪,车里车外风景如潮,却又那般静若止水,无痛无痒地慢慢消失在心的海岸。
一切,在决定回归的那一刻,过去得行色匆匆!江西和我,一个在西,一个在动,彼此都只是的客,擦肩之后,殊途陌路。
是这样吧,所以当车子轰隆隆地带我路过一个一个风景,阳光的味道一缕一缕从车窗扑面而来时,我忽然喜欢这样地“搬迁”着过,从一处,到一处。犯贱一样喜欢着这样的不安稳,不妥当,不停歇......
于是在安顺那一晚,那么多的朋友,那么多的亲切,那么多的关心,那么多来自心底的亲切问候,竟然,也没有让我把自己依然程途的决定,说出来。我只是笑着,说着,然后在房间里悄然换上睡衣,疏离并流动一心要走的思绪。
其实,有那么一刻,我并不确定也不肯定,是不是真的要来一次彻底的旅行,确实,在许多条件为成熟的当下,我没有备足够多够深的勇气,来使自己任性和到达远方......
可是,总想泊,于是置身人群中,不与任何人发生口角。公交,大巴,火车,候车厅,硬座卧铺,这些场所,我竟然,又没有理由地喜欢,一呆,便呆得太久!蜷缩在车站拥挤又大大的空间里,看人来人去,沉默地将别人的陌生,掩埋自己汹涌的迷乱,或一路的彷徨,竟然觉得没有危险并心安。
一直,喜欢在路上的感觉,路途的延长,不到达,坐在车上,栖息在像是租来的小房间,混在嘈杂的人流中,关掉手机,手上拿着自己喜欢的书,呼吸从窗口漏进来的那点点清凉,一切也变得可以亲近,可以温暖,像是享受着永远只属于自己的温度,或永远拥有着只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小小的空间,小小的一点空气,就很足够!找到这样的房子,生活一直在变化,却又一直安静着。推开窗,就可以闻到风奔跑的速度,于是快速地跟随,以致把一切都遗忘,或者麻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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