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读到文清姐的写月文《一钩新月天如水》便即时想到中秋节的日子不远了,中秋二字出现时,眼前亦即仿佛顿然就瞧见了一轮明月,抬头望,情悠悠,思悠悠。我知道那一轮明月只能用有情的心和灵魂里的眼睛去观望去体会,它似梦似幻,似子虚乌有。它现在离我真的很遥远,但它离曾经的一个我,一个很久远的我却很近很近,近的出奇,近的有声有色,近的风生水起。
那是小时候的蓝月亮,是少年时的黄月亮,或是少妇时的银月亮。总之,现在的我没有了赏月的心情。我会妄自臆测:凡与月亮有缘的人,断然少不了开辟鸿蒙就已为情种。其实以前我一直是个情种,是个重感情重义气的人,无论亲情友情与爱情,仁慈之念太深太厚,象是中了情的邪与毒。我总觉得现在的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思想不蒙昧不麻痹的自由我。按说写这篇文,我首先该能想到的是我的在外地读书的儿子,当然还有一些与我情深意长相处了已经有六、七个年头的文网友。然而想到这些,我并不觉月有情与人有意。我似乎觉得言有过和饰,不如不写。
我所能想到的是要写这篇《望月怀远》文时,耳边就有歌声在唱:“亲人啊亲人你可听见,我轻声的呼唤,门前小树已成绿荫,何日相聚在堂前。”起初我想这指不定是一首望月的歌呢,否则它为什么突然呼唤起我心底深处膨胀起的文字。然而,它的名称并非《望月》而是《彩云追月》。想起来了,我小时候特喜歌爱歌,这时候我一并想起歌唱家李谷一女士年轻时唱过的《金凤蝶》来,歌词是这样的:“台湾有个小阿姐, 给我寄来金凤蝶。金翅膀,亮灼灼,满身彩纹象花朵。金凤蝶啊金凤蝶,请你告诉小阿姐,盼望亲人快团聚,早去台湾看彩蝶……”。
一支歌属于一个年代,真的没有想到如今时代的大变化令内地的百姓到台湾出游都变得极寻常极平常了。前不久,爱人单位里的同事就刚从台湾回来,送了我家一架台币万元以上的照相机。我上网一查,也就值人民币二千元吧。
听《望月》的歌,随便点了龚玥唱的,音质和旋律都还不错。但没有我想要的新鲜歌词,还好有这句“望着月亮的时候,常常想起你……最美的是月亮,比月亮更美更美的是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常常望着月亮,那溶溶的月色,就像你的脸庞,月亮抚慰抚慰着我的心,我的泪水浸湿了月光,月亮在天上我在地上,就像你在海角我在天涯,月亮升的再高也高不过天,你走的多么远,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这歌词使我联想至一个人,我思念他的时候真的很辛苦,时间也很长。那是在我最苦最累的时候,是在我离他最远和没有消息的时候啊。有时,思念会成为一种习惯的,这习惯使我爱上一个人出家门去偷偷看月亮。因为这个,我的心思早被爱人看穿,所以,后来常引发他对我的不信任和不间断的夫妻感情纠结。不过,我与爱人的夫妻感情还真是经得起风吹浪打,这简直于我而言就象是梦想的奇迹,是上帝的天赐与恩典。有时我会信命,因为我与爱人相恋的媒人恰恰就是中秋之月。不过并非十五的月亮,而是十五月亮的前一天月亮——十四的圆月亮。我至念犹记得那是一个朦胧的月亮,是鲁迅文章里写的晕黄的月。谁都知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每次我只要被爱人伤了心的时候,就会叹息我俩的缘份是有遗憾与残缺的。还好,现在已经懂了:人生本来就没有完美。
我以前望着有月的晚上,也曾想过住在乡下的爹爹与奶奶。但是那个乡下并非我的家乡,所以谈不上思乡。象这些《望月怕团圆》《望月思乡》《望月想爱人》我听了并无深刻的感触与感怀。想写的也只是爱和平爱祖国爱亲人,爱一切值得爱的人。
《望月怀远》原出自张九龄的一首诗题,里面有众所皆知的诗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它和王勃的“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一样或能于中秋之夜给我们带来一些美好的藉慰。我之所以觉得我写《望月怀远》的心情很轻松,并无伤感与沉重,或在我一直认为:毕竟我们今人所尝受的思念之辛苦远难及古人的心中悲苦。所以,我们还是别轻易埋怨今人不重感情吧,特别是我。也许此时的我就是在为现在的我寻一种借口,所以赶紧点了一首《别爱我》,很奇怪,这首歌我总是听不厌。真的,反正我这辈子是不指望和希望有人爱我了。我感觉很好,因为,我自己会爱自己,拥有这个能力,可喜可贺吧!
想古人已作古去,今人实在多逍遥。于是,我突然又想起余华的一句话来:“活着就是纯粹的生活,并不是为了生活以外的事而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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