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与北方是两层天,这时的北方正是清爽宜人的秋季,而在珠三角却还是炎炎夏日,骄阳炽热称王。
周末的梧桐山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来爬山的人不分老大少壮,沿着这条号称为高耸入云的山道蜿蜒而上,噗噗的喘气声盖过了这呼啸的林涛。在西边的停车场各种轿车琳琅满目,一车一位的几乎没有空地了,庆幸自己没开车过来,否则停车比爬山还难。先前的想法是想到海边走走,未准备爬山登顶,见如此架势心里也痒痒的,所以还是索性地跟着人群出发了。
我本在大山里生大山里长,对于大山里的一切没人能比我更耳熟能详.自从来深之后总是往海边走得多,对于这里的矮山包从未有过兴趣,更没有过爬山的意愿。去冬以来,实在是闲的无聊,即便是不起眼小山包也想去去凑凑热闹。
由于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望着比我们想象中要高得多的梧桐山,傻眼了,万一迷路那岂不是喂了野兽。幸亏今天来此地的驴友特别多,跟着众人走,总不会错。
这座山处在鹏城的西边,有面积约二三十平方公里,山的南面毗邻香港,能看见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湾;东面是车轮滚滚,塔吊轰鸣,巨轮进出的盐田港,北面是著名的滨海新区和26界世界大学生运动会的主会场——海之门,布吉大芬油画村;西边是高速、高铁、地铁纵横交错,银燕展翅起起落落的保安国际空港。这座终年墨绿如黛的石山,有如镶嵌在大鹏冠首的一颗绿宝石,给鹏城曾加了几分神秘,几分清新。
我们步行了十几分钟便来到了山的脚下.踩着用木板搭建的一段悬空栈道拾级而上,不费两支烟的功夫就爬完了一半的路程。举目望去山势非常险峻,树木茂盛,荆棘纵横,在潺潺流淌的溪边还有为数不少的南亚珍稀翠竹,漫山遍野的小叶榕与海边的红树林遥相呼应,大海的蓝色与山峦的墨绿融汇其中,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感慨万千……
沿着潺潺溪流而上,一路风光无限。虽然已是中秋,山上仍是绿草茵茵.青滕蔓蔓、鲜花斗艳,树枝上还有不少的鹩哥和小云雀在跳来跳去,丝毫不怯游人。喧嚣中的深圳竟有如此怡人的自然美景,不得不驻足留影。
爬到山腰时,我的好友就喊腰腿酸痛了,我尽管没有酸痛的感觉,但肚子貌似正在抗议,便索性停下来休息。打开背包,山下淮备的人均两瓶的矿泉水不觉间已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水不够,饼干自然吃不下去了。不远处也有几个mm在休息,于是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美女。古人云“秀色可餐”,看美女不但养眼还能止渴。
走走停停,行至好汉坡时,地势更陡了。驴友们全都放慢行进速度,每一步均变得小心翼翼。于我们同路的平常就张狂好动的周林此时不甘落于人后,加快脚步向高处冲去,孰料脚步不稳,摔了个大跟头,惹来旁人阵阵哄笑。好在只是擦破了点膝盖,并无大碍。难怪有人说“爬得越快就摔得越惨”这话似有点儿道理。
登上山顶,时近黄昏,海拔近千米的梧桐山总算被踩在脚下了。虽然历经三个多小时的艰辛,还是很有成就感的。驻足顶峰,鸟瞰鹏城已经暮色苍茫,徐徐的海风拂干了曾经湿透了衣襟,也吹亮大山之下的万千霓虹:这里山山相连,海浪拍岸,闪烁的灯光下更显此山的连绵起伏、层峦叠翠、壮观至极。
残阳如血,日轮的金箭穿透了西边那厚厚的云层,照红了山上的树叶草丛,也照红了正在下山人们的面庞,在残阳的辉映下几只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还有那些喜爱灯光的萤火虫也点亮了尾巴里那盏小小的绿灯,与特有的旋转舞蹈值此将下山的勇士们欢送。
回到山下天色渐渐黯淡起来,预示着夜色正式降临。但是在离山脚约300米出的那个健身场却照样人声鼎沸,还不时地传来健身器材金属的撞击声和摩擦声,甚至有些刚刚下山的人们还依依不舍地过去弄几下,舒展舒展筋骨。我身边的一位北方朋友说:这种场面在全国所有的城市中已经不足为奇了,我们家的农村都有了健身场地和器材。是的,随着地方财政实力的不断增强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日渐提高,“发展体育运动,真强人民体质”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渐渐地成为人们一种强身健体的自觉行动了。
太阳早已西沉海底,一弯明月已经挂在了那高高的西天,尽管经过这满天星斗的点缀,但其淡淡的清辉与这座现代化城市的现代化照明相比总是逊色几分。
——辛卯年中秋写在深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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