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递嬗,夏去而水落,待蝉喧止歇,夏即完整离逝。
故事无需框架,却尽显不知所终的结局,而情节的嘲讽不知是否会刺伤小丑封闭的内心,这便宜生命已三缄其口,以一份近乎奢糜的姿态将一段碎念尘封于言语深处、文字底层,任何的话都不必讲,一切自然不自然的表述都是惘然,无言小丑的喜怒哀乐也于自顾自滑稽的举止间娓娓道来。
忽念起梦中的巴别塔,质朴粗糙的模样,梦境里残存着往事的影子,梦里难以唤起记忆,难以自拔的生命只枯立于河畔,入神地望着对岸高耸的木制塔楼,不知梦境的无助与卑微里怎样方能行过河流的阻挡。
梦是一份释然,一种姿态,纷繁的物事或许简化于荒诞的梦里,回忆间只有物境情境的直白,如夏蝉冗长纯净的喧鸣。
夏夜又姗姗来迟,近处远处的树都模糊成简洁的黑色轮廓,繁盛的夏叶也黯成月夜之暗影,生若夏叶之暗影,安宁且无华的生命,沉默的小丑脱去臃肿滑稽的服饰,也该卸去只为取悦旁人的妆,小丑的故事止于此,只在晨曦与薄暮的交替里,只在雨的零落及风的叹息间,而非季节的捉弄也非旁人的嘲讽。
小丑之旁或许正上演或已经上演无关于心的故事,如此多的人倾情演绎于生命的帷幕之下,小丑曾深挚地认为生活即是舞台,也同样如此多的人主动或被动地参入这出夏的平淡剧,贴切些应为哑剧,剧情可有可无可详可略,真正重要的只是剧中的人。
舞台如此宽广,剧情如此迥异,有人急不可待地引领故事的发展,有人在平淡无奇的剧情里失落怅惘,而故事情节的骤变又使得有些人不知所措,还有人手刃故事遗弃任何不知所终的结局。
其实手刃本身即为一种结局,巧合抑或宿命,想起自杀的朋友,自然也会想起海子,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结局,不知故事是否真会因手刃而终结,或者被封存,更或者演变成别的类似的故事,只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是手刃者的孤独仍旧如天堂的马匹,而天堂的马匹不远,任何故事都可能在某一拐角被手刃。
何必苦苦追问缘由,只是一则则故事无法表述出手刃者的内心,叙说者与手刃者仅一步之遥,正如春天以后即是夏天,花开不败是奢望,生命得以别于春的姿态行入朗朗夏季,如薄暮间蓬勃出的蝉喧鸟鸣,如夏夜里随清风摇曳起的夏叶之暗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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