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我与爱人一起乘郊区客车,返回了他在沈阳城边的老家。虽然公、婆已经相继离世,但那份扯不断的亲情,却让我们经常返回那曾经充满母爱的老屋,去回味与两位老人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到了晚上,四处漆黑的小山村分外地安静,好象所有的喧哗,都随着那西坠的金乌藏到了地下。惟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声声犬吠,还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点儿活力。
在这里,我们告别了一切喧闹与繁华,过起了“三无”(即“无电脑、无电视、无半导体”)的生活。电灯已经是多余的东西了,索性关了它,独享一份清闲与宁静。我们俩随意地躺在硬炕上,也不想挂窗帘儿,一边观看天上的繁星,一边东拉西扯的打发着难耐的黑夜时光。想起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爱人感慨万分,心中充满了伤感,为自己没有多赡养父母几年而心中遗憾。我只好劝慰他想开些,因为两位老人在世时,大多时日都是我们夫妻照顾的,所以也算尽了孝心。如今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们在心里常常怀念他们就好。
正说话间,我的手不经意地往被窝里一摸,“啊!什么东西这么凉!”我大叫一声爬了起来,慌乱的我竟然忘记了开灯,却顺手打亮了手电筒。只见一条大约一尺多长的黑花蛇,正盘在我俩之间的褥子上瞪眼看着我。平时还算胆大的我,此时竟然花容失色不知所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快点灯!”在他的命令声中,我才想起自己刚才吓得忘记了点灯,直到此时还在举着手电筒。
在灯光下,他一下子抓住了那小蛇的七寸,使劲儿摔在了地上,然后用我的鞋子用力地打了起来。那小蛇很顽固,打了十几下它才把头和尾巴两头翘起来,貌似死了的样子。我知道蛇命大,怕他再缓过来,就和爱人说“把它装酒瓶子里吧!免得一会儿活过来再跑了!”其实我心中想的是,别一会儿活过来找我们算帐。就在爱人拿酒瓶子的时刻,那蛇原本僵硬的身体忽然轻轻地动了起来,我惊呆了,在心中暗暗佩服那蛇的顽强生命力。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把那家伙彻底封存在酒瓶子里了,可是此时的我们并没有一点儿轻松的感觉。
都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的我才真正的感悟到这句话的深切含义。暂时是不敢闭灯了,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往四下里张望,只要看见有点儿弯曲的东西就感觉是蛇先生又来拜访了。就是褥单上的印刷的梅花梗儿也会让我心跳加快许多。夜深了,我们躺在那彻底清扫过的火炕上没有一丝睡意。其实在山区这种临近山坡,又有些潮湿的老房子里,有蛇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问题是它竟然进入了我们的被窝,那可真是惊魂一刻了。
-全文完-
▷ 进入风儿那么缠绵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