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我终于不在无忧,从早晨睁眼的一瞬间到到晚间灯火消散的长远,生命如同溪水一般,潺潺地向前流着。
不知何时,我体会到心灵干涸,想的更多的是孤寂的背后,为何一个人能在潮流里挣扎那么久,同时又那么脆弱。
不知何时,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今天,明天,下一个瞬间。我必得考虑的细之又细,致使我走路、哭诉、嘻笑时也不能忘记对以后的打算。
我问自己:“疼吗?”
影子回答:“是酸”
良久,将十指扣在一起,紧些,勒出道道於痕。松些,滑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上烟卷的味道,喜欢凝视在黑夜中跳动的火焰,淡淡的苦涩由过滤嘴进入肺部带着身体的辛酸喷射而出,像是在极力宣泄着什么。躁动的灵魂随着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恶狠狠地砸向无边的黑夜,燃烧过的烟丝摇摇欲坠,一抖手携着不能满足的哀伤尽数掉落在烟灰缸中。闭上眼睛,任它飘飘欲仙,任它沉栾心醉。我想,生命就像是点燃的一纸香烟,泛着青色的流光在空气中消散,跳动下撕扯着心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游泳,抛却了俗事的纠葛,喜欢劈开水面凌驾于一切的感觉,腰、腿、脚甚至灵魂不需再承担任何重量,灵体得到彻底的放松。入水时总会有一阵寒意从表皮袭入大脑,我喜欢这难得一瞬间的清明,褪去一切华丽外衣下毫无遮拦的身体似乎回到最野性的时代,没有一丝束缚的空白中只遗留着怎样让自己漂浮起来。一头扎入水中,不需要姿势的优雅,不需要意识的衔接,哪怕是呛水也显得那么心甘情愿。逆流时不断地告诉自己用力、向前,却会在不知深浅的地域受到水草死死的纠缠,越是挣扎捆得越紧,越想逃脱越会停留在原地。
每天的期望都会伴随着残酷的事实打上一连串省略号,而后被新的念想重重覆盖,我在不断寻求适合自己的路途,尝试着走过后才发现,道早就被浓密的荆歧铺满。每天的逗号我会尽早随着太阳落山而画上句号,天黑了,我将从繁重的思绪里总结明日的路途。这一段时间我很欣慰,望着月光被切割照到床头上的白点,听着窗檐下岁月的脚步声。能有一声声虫鸣在耳丝回响,已是再好不过了。
我问自己:“你恨吗?”
影子回答:“好恨”
有时我会想,人生如天气,可预料但往往出乎意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在现实中满足意识流所希望的结果,确实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稀缺的就像高铁追尾一样,不可思议,但,确实发生了。
我会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会有本该只能出现在梦境中的需求。我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握不住。问自己要一个答案,获得的却好像永远是悖论,越是想将他解释清楚越会陷入自己所设置的陷阱。我害怕掉进这无边的黑洞。那儿总会出现一束若有若无的光,似要牵引着我走出,但又在我刚要抓住的一瞬间从归于黑暗,朦胧得要命。我感觉自己在奔跑,汗流浃背中低头看自己脚时才发现,我跑得竟是如此的缓慢。哪怕时不时会有一股力量充斥在身体里面似要破茧而出却又昏昏欲睡,软绵绵的终究也无法将其调用出来。
我在厮打,不知道跟谁!用尽全身力气挥出重拳,触及实物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在心头荡漾开来,反震的力量就逼迫着胸口挤出丝丝鲜血。不能让他由嘴角滑落下来,我告诫自己。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想要极力平复内心激荡的忧怨。
我问自己:“你怕吗?”
影子回答:“是畏”
人世间又有好多事情,就像是水中望月,雾里探花。
总是想要逃离自己给自己系上的枷锁,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解。它像块会移动的玻璃一样挡在跟前,没有阻碍看清前路的眼光,也没有阻挡我向前迈进的脚步,只是紧随着移动的步痕,静悄悄地立在跟前。我跑,它也跟着快速移动,我慢,它也随之缓缓向前。我曾这样想过,想转身向后避开它的阻拦,但任凭我回转多少圈后发现,它始终出现在临踏出束缚的边缘。刚开始时只出现在前方的格挡由于这次蓄谋已久的失误徘徊于身体的四周。我伸手去推,触摸到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我在呐喊,想用声音震碎它,却不知道该从那里发出,发出后又会到达那里?胡乱吼叫一通后听到的只是被扩大了的回音。那是我自己,由嘴里发出,经过它的反弹进入的耳膜,然后带着大片大片的碎屑割裂着整个心灵。
我问自己:“你想要撕裂吗?”
影子回答:“是被破开”
坐在电脑边熬了许久,毫无头绪地思考着这篇所谓的东西,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个东西。脑海中似乎有万千思绪想要表明却根本不知从何下笔。反复敲打着键盘上密密麻麻的软盘,盯着文字在新建的文档中缓慢形成。但又因不满击打出的内容而毫不留情地按下回车,转瞬即逝中又是一片空白。我想要表达什么?自己也不甚明晰!
空白文档中删除的文字留不下一丝曾经出现过的痕迹,但脑海中呈现的却越来越多,杂乱填充得快要溢满出来。回车带走了黑字白纸,却抹不去它曾经形成过的悲戚。
漠然之后,我又从热闹里恢复善良平和的心态。命运,虽谈不上公平,但终究我会信任。未来的极短的时间内,我真能把自己交于它保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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