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儿子初长成

——谨把此文献给即将踏上初中征途的儿子——

金秋九月，儿子就要上初中了。意味着，儿子慢慢长大了，也意味着，儿子要逐渐面对和适应独立的生活了。为人父母，心里不免生出些许矛盾，有喜悦也有担心，有欣慰也有怅然若失。不知道，儿子是否习惯得了没有父母唠唠叨叨的日子？又是否跟得上那所全市重点中学的学习步伐？学校里的饭菜会像家里一样美味可口吗？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牵动着父母的心的，除了这些，还有儿子成长路上的点点滴滴，再回首，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一、出生

1998年，企业效益很差，夫妻两人的收入，除了维持日常生活开支，几无剩钱存款，生活十分困难。而爱人的临产期是愈来愈近了，无法预知顺产或是难产，最好的办法就是准备一些钱以防不测。借钱难，困难时期借钱更难，脸皮练厚，最后从柳成同志处借来三千元留作备用。庆幸，儿子顺产，立即把钱还了回去。岁月易逝，往事如风，大多已了无迹痕，但对雪中送碳的人和钱却此生难忘。

儿子呱呱落地，经济更为拮据了，爱人产假，又新增小孩和老妈生活费用，生活压力骤然增加，但因有了希望和梦想，生活也是苦中有乐，泪中有笑。那段日子，除了上班，照顾好一家老小，便是精心饲养好母亲从老家带来的十多只土鸡，自己设计组装了简单鸡栏，把杂物房改为鸡舍，空间狭小，天气闷热，每天清洗一次，水是从四楼一桶桶提下来的；为了节约一元钱，杀鸡、烧水、拨毛、净内脏自己干；幼儿时期，总有白天黑夜颠倒的时候，让大人难以进入梦乡……很苦很劳累，但每当看到产妇津津有味的吃相，小家伙吮吸奶水时的可爱，心中便满是天伦之乐。

听人说，小孩取名有讲究，好与差，关系到人的一生命运。以前，我不相信，但儿子出生后，却信了，专门买来一本有关怎样取好名字方面的书籍进行研究，还特地请教几个民间高手，经过多次分析和取舍，最后慎重确定名字为武龙。刚申报户口没多久，偶然听人说，这名字缺水、过硬而易脆。细想有道理，急忙找高人指点，如此这般，一番折腾下来，终把名字改为雨龙，最后通过邻居黄姐帮忙，到派出所把名字改了。无从考证，一个人的名字是否真的关系到一生命运，只知道，那样做了，图个吉利，感觉也会心安与踏实些。

儿子不知父母愁。有段时间，儿子脸色黄瘦瘦的，吓得心里一阵紧张：该不是营养不良吧？赶紧，买来一堆婴儿营养品，喂了好一阵子，黄色仍然未见退去。邻居阿婆一语惊醒：这是黄坦，我帮你找些草药洗几次就好了。果真如此，用了阿婆的草药，儿子的黄坦很快便消退。

小孩事多，这波刚平，那波又起。曾一度，儿子左眼泪脉不通，眼里常常溢满泪水。初时，以为是小孩常见小疾，顶多看几回医生即可解决；不想去了中医院找了最好的眼科专家，持续治疗近2月，眼睛仍然溢泪。后来，专家运用激光、针灸等工具和手段用于泪脉治疗，为了打通泪脉，医生把一根长长的银针插入儿子眼睛，穿越喉咙出来，每当此时，儿子的哭声是最凄惨的，难受可想而知。经过几个月煎熬，儿子的泪脉终于畅通无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经历了从坦然到紧张、从紧张到担心、从担心到害怕、从害怕到喜极而泣的心路历程。

让人操心的，还有儿子的感冒、发烧、虚汗、咳嗽、拉肚子、痱子……有人说，谁都经历过这些细小事情，值得如此紧张吗？我说，值得！那是父母对子女真情实感的流露，这种感受也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家穷，无法为幼小的儿子提供可调温度的空调房间，也无法买来更多更好的营养品，甚至连屎不湿这类的东西也很少用；但我们可以昼夜不合眼陪伴着儿子渡过40多度的高烧，可以一副鸡脚鸡头吃上几天几夜，可以用手摇纸扇为儿子驱热纳凉，可以……我们甘愿用自己的方式呵护着儿子一天天成长。

很多时候，天下父母心就是这样慢慢历练出来的。

二、幼儿园

在独生子女的年代，很少有小孩刚满1岁就被送进幼儿园的。而儿子就属于这很少的范畴，i　am　sorry，亲爱的儿子！

那天中午，下班刚进家门口，便目睹了令人辛酸的一幕：老妈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呻吟，儿子一旁哇哇大哭，鼻涕与泪水交织一起，裤子、床铺被屎湿了……此情此景，令我们鼻子发酸，眼眶湿润润的，不怪母亲，她老人家身体向来不好，已经因照顾小孩而卧病在床了；也不怪小孩，他那么小，就哭哑了嗓音哭红了脸；只能怪自己，没钱请得起保姆……空气太压抑了，抱起儿子边哄边走出家门，心里乱如麻：老人病了，没有保姆，大人上班，小孩怎么办？路上满腔愁绪，方向漫无目的，不知过了好久，发觉竟是朝着附近的双马幼儿园方向走去。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把小孩送去幼儿园！犹豫、思考、权衡了片刻，径直抱着儿子走去幼儿园门口，那时的幼儿园没现在正规和严格，经过简单的登记，把钱一交就可以了。儿子一到阿姨手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想，儿子一定是不愿去幼儿园吧？心有不忍，几次回头想把儿子抱回，但终究没有，很难过，为儿子受苦受委屈！回到家里，妻子问，儿子呢？送幼儿园了。良久无语，妻子眼睛红泛泛的，也好，有阿姨照顾，我…我去看看。

下午下班，夫妻一起去了幼儿园，发现儿子躺在床上睡着了，许是哭累了吧，脸上泪痕末干，裤档里塞满了屎和尿……妻子忍不住流下了心疼的眼泪，我生气地找到院长质问，院长自知理亏，批评了负责阿姨，也赔礼道歉了，妻子为让儿子着想，不让我再说下去。

那段时间，儿子营养不良，吃不好，睡不着，不见长肉，头发黄枯枯的，一定是与没少吃苦头有关！至今想起，仍然心有愧疚。后来，我们用省下来的钱把儿子转到了条件相对较好的柳机幼儿园，情况才有所改善和好转，并慢慢学到了一些东西。

三、老弟

喜欢称呼儿子为老弟。

记不清，第一次叫老弟始于何时了，也记不清，叫老弟的依据是什么了；只记得，叫老弟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受到感染，孩子他妈也跟着叫了，到后来，我们都习惯称呼儿子为老弟，直呼其名反倒少了。

那会儿，家里很穷，可没有面包的生活也格外纯粹。傍晚时，一家三口常在生活区内的鱼塘边上散步，每人轮流讲故事或笑话。通常，我喜欢讲些富有哲理性的故事，也喜欢以老弟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居然也可以把一些老掉牙的故事讲得生动活泼，儿子很自然成了我的忠实听众，达到寓教于乐的目的。

一次，我以“树上有十只鸟，开枪打死一只，树上还有几只鸟？”为题，讲了中国人与美国人的不同答案：　

在中国，通常是——

“老弟甲回答：一只。错！”

“老弟乙回答：两只。错！”

“老弟丙回答：九只。错！“

“老弟丁回答：一只鸟都没有。老师终于给予肯定：答对了！”

在美国，通常是——

“老弟甲回答：一只。why?　因为其它九只鸟飞走了，一只死鸟挂上树上掉不下来。你想得很周到，对的。”

“老弟乙回答：九只。why？因为其它九只鸟看到同伴被打死了，宁死不屈不肯飞走。你能想到宁死不屈，很好！”

“老弟丙回答：有一千多只鸟。　why？因为有一只鸟被打死，其他九只鸟看到同伴被打死，于是发短信给周围的鸟，鸟很有团队精神，于是周围的鸟都赶过来了。这么小就有团队精神，不错！”……这个故事，主要告诉儿子在思考问题时，要多问为什么，训练其思维和想象力。

为了增强儿子阅读优秀作品的好奇感和吸引力，我会在讲故事中有意识引导。有一段时间，儿子看了几集《三国演义》电视剧，我就绘声绘色地和他讲草船借箭、空城计等故事。还讲一些民间故事：“当年关羽大意失荆州被杀后，心有不服，魂不安息，一边奔跑一边喊冤，“还我头来，还我头来！”一直跑到天涯海角，一老弟问他：你有多少个头？关羽说，有一个。那你杀了多少个头？关羽杀人无数，自知理亏，低头无语。”待儿子听到津津有味，再告诉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三国演义》小说分解。小孩的好奇心激起来了，他自会自己找书看。

到学习吹葫芦丝时，带儿子去谢老师家，谢老师笑说，我是第一次见父亲叫儿子为老弟的，你们真好，挺让人羡慕的。

…………

许多零零碎碎的往事，因为加入了老弟的元素，变得有趣而生动，亲切而难忘，宛若暖暖的温情在心中流淌，经久不息，这就是在那个经济困难的年代，我们依然感到快乐和温暖的源泉。

四、小记者

2008年，大约在冬季，儿子报名参加了团市委和市晚报联合举办的小记者培训班，经过考试，顺利入选。在小记者舞台上，儿子热情而投入，绚丽而精彩，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和成长，留下了许多美好的片段，与童年的灿烂阳光，一起被珍藏到记忆深处。

第一次，儿子在市级报纸发表文章的时候，距成为小记者尚不足一个月，让他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记得是个下雨的星期天，我们单位正在离柳州两百多公里的融安沙子乡下与贫困学生搞联谊活动，儿子也跟着去了。是儿子的同学打电话告诉他上报的消息的，[ch*]女作的题目是《团结力量大，荣誉属集体——由拔河比赛想到的》，儿子兴奋得跳了起来。大人需要鼓励，小孩更需要表扬和肯定。受此鼓舞，儿子写稿的热情和积极性更加高涨，不用催促也会拿起笔来。此后，儿子陆续有很多篇文章与稿件被柳州晚报采用刊登，他还总结出了自己的心得体会：“作这一名小记者，一定要热爱生活，关心集体，留意观察身边的事，才能写出贴近实际的文章来，才有可能发表。”2010年，儿子因写作成绩显著和热心参与小记者活动，被评为十佳优秀小记者荣誉称号。

第一次，儿子担任节目主持人，也是得益于小记者这个平台。那是团市委、柳州晚报联合举办的主题为“我快乐、我成长”纪念小记者成立四周年暨十佳小记者颁奖仪式文艺表演主持人。2009年5月上旬，团市委陈老师打电话给孩子他妈，说：“小记者‘我快乐、我成长’文艺表演缺一名男主持人，你让雨龙在电话里读一篇文章给我听听，看看他的声音行不行。”这是个十分难得的锻炼机会，一家人马上行动起来：我帮儿子选文章练习，妈妈拿着手机到楼顶充当考官，儿子在家里用固定电话朗诵。在兴奋与紧张中，进行了一次次练习。晚上，儿子用电话给陈老师朗诵文章，我们在一旁屏住呼吸，直到陈老师说：“还不错，但仍需加强练习。”才算松了口气。试读关总算过了，接着是排练。24日上午，当儿子站到市少年宫舞台上时，看到下面许多家长、老师和小记者，心里可紧张了，有时忘记了串词，有时又念错了……我在观众席上不时向儿子他伸出了大姆指。排练完后，陈老师对主持人给予了鼓励和肯定，她说，优秀的主持人都有过差错，只要不重复犯错就好了；同时她也客观指出主持人的不足，一句句教儿子他们念串词，提醒他们主持时要注意配合、要微笑、要有表情，直到弄懂为止。30日正式主持，由于有了前面的经验，儿子和他的拍档较好地完成了主持任务，受到好评。

第一次，儿子与外界充分接触：参加千人爱心售报活动、零距离接触柳州市十大慈善人物、广交各校小记者朋友、与老记者一起欢度中国记者节、感受侗族风情等等。

…………

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丰富着、充实着、点缀着儿子的童年生活，使它变得更加绚丽多彩，成为人生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我知道的，在小记者这个平台上，儿子曾有过紧张、信心不足、胆怯，甚至想打退堂鼓，好在，总有一种支持、信赖的力量鼓舞着他克服种种困难，让他坚持下来了，并一路走下去。更重要的是，这个平台带给了儿子足够的信心和勇气，让他日后能够从容面对更大的舞台和更多的人群。

五、节日

如果说，历史是一条浩瀚的长河，那么岁月则是长河中一朵朵彩色的浪花，而节日则是浪花中最灿烂、最鲜艳夺目的一朵了。

是儿子，让我记住了父亲节。2009年6月21日，大约是下午5:00多钟吧，我正在电脑前忙碌着，儿子悄悄走到我身边，很神秘问，今天是什么节日？不知道。告诉你，今天是父亲节！接着，他从手里变法戏的拿出一份礼物送给我——祝爸爸父亲节快乐！我感到惊喜而意外，站起来抱起儿子转了几圈，一个劲说：“我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谢谢！谢谢！”礼物是一个透明的八边形笔筒，上面写有祝福语：“如果父爱是一片汪洋，儿女便是那乘风的船只；如果想念是一座高山，祝福便是那如茵的草地。”事后得知，儿子早就计划好在父亲节这天要送一份礼物给我了，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他连妈妈也不提前告知。但至于送什么礼物呢？儿子着实动了一番脑筋，也到学校旁的礼品店看了好多次，最后选中了这个笔筒，因为在儿子眼里，爸爸的知识量很大，知道的东西很多，可以说一肚子“墨水”，而且，爸爸既喜欢写作又爱好书法，家里免不了要有许多笔，需要笔筒来装……买礼物所需的钱，则是儿子辛勤劳动所得——稿费。

每逢属于妇女的节日，儿子也总会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母亲的热爱。2010年三八节，儿子精心为她的母亲制作了一张节日贺卡，卡片图文并茂，上面画有小白兔、几颗红心、艺术字、中英文祝福语。“亲爱的妈妈，节日快乐”、“i-　love-　you”　……我们知道，儿子并不擅长手工细活，但却因为用心专注，做出了如此令人感动和温馨的卡片！在母亲看来，再也没有比这卡片更好和更珍贵的礼物了，足以值得用一生的时间珍藏和珍惜！

有些节日，远没有传统节日隆重热烈，自然难以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如父亲节是外国泊来的，三八节与农民百姓无，它们之所以会成为我们心中抹不去的记忆，是因为有爱！是的，只要心中有爱，再平淡的节日也会变得灿烂而鲜艳！

六、收获

在人生长河中，小学六年至关重要。它不仅是一个人通向知识殿堂的启蒙期，而且是由年幼无知向日渐懂事的过渡。在这个时期，儿子有过成功的喜悦也有过失败的烦恼，获得过老师表扬过也曾被老师批评过，收获了成长的快乐，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从学习看，儿子成绩稳定并始终名列年级前茅，曾多次获得市级和校级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语文数学竞赛优胜奖，作文比赛奖等，成为同年级的获奖最多的同学之一。今年，儿子通过入学考试，考取了跨学区的柳州市最好的初中之一。我知道，儿子也明白，这些“军功章”有他妈妈一半功劳，里面凝聚了她太多的汗水与心血。

课余之外，妻子支持和鼓励儿子参加了奥数、英语、快乐写作、葫芦丝、羽毛球、仪仗队等各种兴趣班学习与培训。儿子收获的，不仅是华罗庚杯全国奥数比赛三等奖，也不仅是葫芦丝顺利通过了四级、八级、十级考试，更重要的是培养了兴趣与爱好、扩大了知识面、拓宽了视野、锻炼了勇气和胆量。在奥数班培训时，在没人做伴的情况下，他坚持一个人乘车去市博物馆上课；他现在穿的秋天凉鞋、使用的山寨版“耐克”挎包等物品都是自己去市场买的。

儿子的爱心与礼貌，同样令人欣慰。每当听到上下楼和前后左右邻居称赞儿子是如何如何的懂礼貌主动问人时，虽然嘴里说着谦虚话，但心里还是乐滋滋的。位卑未敢忘忧国，儿子尚小，未必懂得这个道理，但在汶川地震、玉树地震等灾难事件中，儿子都用自己的稿费或压岁钱捐了款，这与爱国无关，只是尽了一份爱心而以。

对儿子的外貌特征，有人这样评价：帅！也有人这样评价：很帅！还有人这样评价：相当帅！这是真的吗？我只能笑而不语，因为儿子常教育我：老爸呀，做人呢，低调些！

这，就是我们可爱的宝贝儿子——聪明、阳光、爱心、健康、活力、热情、向上，别人说了，还有一点点帅气呢！当然，儿子并非完人，也有做到不好的地方，甚至有时还惹人生气。只是，我们更多看到的是儿的子优点和长处，因此，在我们心中，儿子好棒哟！

七、纠结

这个问题，不知别人是否碰到过，反正，我遇上了：在儿子需要陪伴的时候，我们没时间；当我们有时间陪儿子的时候，儿子不再需要。

曾有一段时间，我们白天黑夜都在劳碌奔波，不是忙着上班就是走在上班的路上。那时儿子小，最需要大人照顾，但很多时候，我们却只能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忘不了的，那天晚上，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儿子作业未完成已经睡觉了，便叫醒责怪他，儿子“哇”的一声哭了：“你们就知道怪人！却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有多寂寞、多害怕；其他同学都有人陪，只有我没人陪……”童言无欺，儿子的哭泣、儿子的抗议、儿子的伤心、儿子的控诉，深深地震憾着、剌痛着我们！儿子没错，错在父母没有尽到责任。轻轻揽过儿子，我们流下了愧疚的泪水。从那以后，我们尽量抽出时间多些陪小孩做作业、下棋、讲故事、看电视、散步等，但忙于生计，也总是有许多晚上让儿子独在家中的情形，即便儿子懂事再没有责怪过大人，但内心深处，我们又怎么能够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泰然自若呢？　

后来，当我们有更多些时间陪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慢慢长大，并有了自己的朋友与同学小圈子，很多时候，他既不愿跟我们散步也不愿跟我们上街，一起玩耍更少了，而情愿与同学一起骑车、打球、逛街、玩游戏……天呀，这是为什么呢？夫妻反复讨论了许久，也争吵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此题无解！请问，谁能告诉我答案呢？

无法预知，子女的人生轨道会不会这样：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只知道，随着子女的成长，属于他们的天空肯定会越来越广阔，与父母的空间距离与时间距离也肯定会越来越远。做父母的，尤其是独生子女的父母，当然特别在乎自己到底能够占据儿女多大的天空位置！因为，父母的天空与儿子的天空恰恰相反——随着一天天老去而变得愈来愈小。我凡人百姓，同样拥有大众情怀，同样在乎儿子是否常在身边。

这事，真的很纠结。

八、期望

快快长高长大。曾经是每个父母对子女心中最美好的愿望。确实，在产房第一眼见到儿子的时候，我的愿望就是这样的。

而读书、工作、独立、走四方不正是孩子长高长大的体现吗？仔细想来，那时的愿望依然存在心中，只是随着环境的变化和时间的推移，对儿子有了更多的愿望了。明白了这些，心里顿感释然：儿子就像父母身边的小鸟，羽毛丰满了，翅膀长硬了，总有一天要自行觅食去的，但无论飞得多高多远，长长的思念之线还会维系在父母的心中，成为连接彼此牵挂着和思念着的心的桥梁！

既然如此，那就坦然地让儿子去拓展属于自己的天空吧。这里，我们由衷地为儿子完成小学学业并即将踏上初中征途送上最美好的祝愿。同时，我们也要提醒：

亲爱的老弟，在省市级重点初中，成绩靠前总是美好的，三好学生更是诱人，分数状元最受关注，可别忘了，现实中还有风霜雨雪：竞争激烈、升学压力大、优胜劣汰残酷等等。面对这些现实，你的“好学生”优势可能不会像小学那样明显，你的烦恼可能会越来越多，你的身边可能会有弘耀父母官位与财富的势利氛围，新环境可能会让你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儿子，没关系，这些问题算不了什么，关键在于你要经受得住风霜雨雪之苦，要想方设法争做　“美好的人、诱人的人、受关注的人”。因为，在一考定终身、分数决高低的体制下，不管你多么聪明，不管你父母多么位高权重又有钱，不管你多么辛苦，只要考砸了，你就无法向别人解释！

亲爱的老弟，我知道，集体饭堂饭菜向来不好，想必学校也一样，但请记住，要吃饱，别挑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只有吃饱了，才能长身体才能有精力投入学习。如果还是感到饿，你也只得忍忍了，然后再想象着过周末吧，家里总有几样飘香的肉菜等着你……夏天的衣服你自己洗干净吧，到冬天，考虑到衣厚水冷，可以拿回家用洗衣机。有的时季，天气变化无常，早晚温差大，自己要注意添减衣服；发现身体不适，要及时找到校医。什么足球啦，篮球啦，羽毛球啦，都参与进去，不求样样能够参加比赛，出一身臭汗也是好的，身体锻炼嘛。

亲爱的老弟，在学校，学习是主要的，但不是唯一的。如果学习好却不懂得做人的道理，这与“读书读书，越读越猪”没二样，父母当然不希望儿子这样。人与人、人与集体都是双向的。因此，爸妈希望儿子，对集体，不要先问它能为自己带来什么，而首先要问自己能为集体做些什么！对老师，不要先要求他对自己怎么好，而先要问自己怎样尊重老师！对同学，不要先问他们怎样关心帮助自己，而先要问自己怎样关心帮助同学！对父母、亲人、他人要常怀感激与感恩之心……这，就是做人的道理，相信儿子读得懂。

亲爱的老弟，光阴似箭，小学六年转眼成过去；日月如梭，初中三年瞬间如烟云。“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意识到了吗？路，就在脚下，低下头，从脚下最不起眼的路起步，昂起头，仰望天空，太阳、月亮和星星，你和他人一样明亮！

纵使，无法与儿子一路伴行，但在风雨交加的时候，总会想着为儿子遮风挡雨一程！纵使，无能与儿子一路并肩作战，但在艰难险阻的时候，总会想着与儿子一同分担苦痛！纵使，无力与儿子一路到达彼岸，但在每个成长重要阶段，总会想着为儿子留下一些温暖人心的记忆！

写这篇《家有儿子初长成》时候，一直沉浸在旧日往事中，思绪随往事而喜怒哀乐，至感人处，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这是第一篇，但不会是最后一篇，我想，在儿子三年初中毕业后、三年高中毕业后、四年大学毕业后……续着写第二篇、第三篇、第四篇《家有儿子初长成》，好想就这样一直写下去。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缘故吧，居然做了白日梦：一本厚厚《家有儿子初长成》成为畅销书，凭这书，本人成为了令人羡慕的大富翁，因为呀，儿子一不小心成为了大名人。这梦，会成真吗？让时间，去见证奇迹吧。

亲爱的儿子，初中路上，一路精彩一路歌！

老爸于2011年8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