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地，一马平川，流淌着许多的河流。桥梁已经贯穿大江南北，但船渡依然起着关键的作用。

涪陵的某个村庄，隔着一条河流，给往来的人带来很多不便，但船渡弥补了这一遗憾。

渡船的是位老者，称他为老者，并不只是他年事已高，而是他的大半生是在这河岸上渡过的，握得光滑船桨记忆着这一事实。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往事被岁月填埋。

老者年轻时是位为人民服务的公安。为人正直，疾恶如仇，痛恨旧社会，颇受当地人们的拥护，在那一带小有名声。

一年春天，芦苇花开，河水诠释着曾历过一个冰冷的冬天。

年轻时的老者（后前就称老者）带着公事去了邻村。回来在渡船上，凭着敏锐的眼光和智慧，还有多年办案的经验。在船中有两位可疑的人物，显然是经过乔装打扮。这时，老者的目光集中在这两个可疑人身上，当他的目光与疑犯相交，霎时脑海里浮现了一幅画面。他们不是做案多起，负罪在逃的姚氏兄弟吗？顿时，怒火在心中燃烧，强烈的正义感驱使他的行动，但冷静的头脑告诉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船正在河中央，尚且船上有老有少。他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冲动。然而姚氏兄弟心也慌了起来，狡猾的他们也正在打着如何逃脱的算盘。

船在行驶，船上是正义与邪恶的对峙。

船驶向河岸，很快便靠了岸，狡猾的姚氏兄弟随着热闹的人群下了船。老者洞察一切，慢慢的跟在后面，并在想办法通知总部。此时，姚氏兄弟见形势不妙，趁老者没有晃过神来，向河岸的林子逃窜……

老者立刻追了上去，并叫人通知了总部。姚氏兄弟走进林子，穿过密密麻麻的林子，是河道的拐角处，这里是河最窄的地方，识水性的可以泅过去。看来他们是想从水路逃跑。而要下水，必需先拨开高过头的芦苇。

这个地方，由于芦苇密布，春天很多的小孩子在这里玩捉迷藏。

追在后面的老者见姚氏兄弟身体快要着水，便吼道：“站住，要不，我就开枪了。”随即向半空鸣了一枪。

在芦苇里的孩子听来枪声，茫然了。此时，老者并不知有孩子在芦苇中。

枪声吓不了姚氏兄弟的贼心，他俩向水里朴去。

紧要关头，人们的大敌，罪不可恕，逃了终是祸害。

“砰”的一声，枪声响了。

瞄准的是姚氏兄弟其中之一的脚。可子弹却打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原来，听到枪声的孩子从芦苇里跑出来，正好挡住了子弹的去路。

血染红了芦苇，芦苇的心在滴血。

从此，老者告别了神圣的职业。在这条曾经哭泣过的河道上，摆渡着人生，超渡那死去的灵魂。

今年春天，芦苇花开。老者带着悲伤的灵魂，拖着僵硬的双脚。来到当年喋血的芦苇丛中悼念那无辜的儿童。风在哭泣，河水在流泪，芦苇似乎还在滴着血。老者永远也抿灭不了当年苍白的回忆。

曾经，河道水涨，谑孽着村庄，吞噬着无数生命和财产，老者投入了救灾的行列。

曾经，有个溺水的孩童，是老者冒死把他救上岸，自己也差点去见那河神。

曾经，那年轻的姑娘遭到不幸，想一死了之，听了老者的故事，如今快乐幸福地活着。

曾经，老者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也许是那灵魂在保佑着他。

也许生命的尽头还有他未完成了心愿。

曾经许下诺言，在这哭泣的河道上摆渡到老，作古时把骨灰撒在河道中，慰藉孩童的灵魂。

注：渡（1）摆渡，文中指老者摆渡着人生；

（2）超渡，文中指老者超度那死去的灵魂。

本文已被编辑[烟雨琳静]于2004-10-11　12:36:2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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