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我凝望最后几朵晚云游走的时候,一片树叶落入视线,飘舞的身姿就象一只残蝶无奈的坠落地上。今天的落日明天依然还会在天空中呈现,而我心中的那一米阳光却再也不会照彻我的心身了。斌是当时整个车上最有气质,也最受欢迎的女孩。一泻齐肩乌黑亮丽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中度的近视镜。给人一副儒儒学子亦或是桃李满天下的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感觉。一身黑色的套裙,两只原本洁白的双臂更显凝脂般洁白红润。更是给人一种端庄典雅的感觉。美!靓!她就和我是同一排座位,这不正好验了一句名诗:“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先知春。”如是乎我借口问现在几点了当斌抬腕看表时我就知道,我可以找话题了。就这样的“阴谋”得逞了。然斌是一个不善言谈却很实质的女孩。时间就在我们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流逝,车已经临进站了,而我还不知道斌的芳名和联系方法,我急了,临下车的一刻我马上说:“如果不介意交个朋友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和联系方法吗?”然我被卡壳了,我的“阴谋”没有得逞,斌只告诉我姓张而后就匆匆下车走了,留下我呆呆的望着消失在茫茫人海的倩影,不知所措
(二)
从此一种惆怅悄然而来,一种朦胧的期盼种在了心田。愈来愈烈的期盼,期盼能与斌重逢,而斌似乎是那美丽的晨露,被时间蒸发了,终究没能重逢。时间就这样如白驹过隙,忽悠间分别已是三个寒暑。整整三年,我的期盼已经升级为思念,而这种思念却是那种痛苦入骨髓的单相思。而且愈演愈烈,象花在开,在烂漫,如火在猛燃,如水般泛滥,这数不尽的理还乱的思念充斥着我整个胸腔的每个角落。如火山爆发前的熔浆在心中翻腾;如脱缰的野马在无垠的心原上狂奔。于是我找遍了我认为可能出现的地方,整个城市我都找遍了,依然没有遇见,我开始疯狂的四处打听,疯狂的寻觅,终究是徒劳。一种思绪就这样缭绕着我,飘飘荡荡,缠缠绕绕,丝丝缕缕,挥之不去。心长时间得不到安宁,时刻处于期盼与思念之中。当我准备背负这份期盼偕同难耐的思念逃离这片生我养我的热土时,斌出现了,我又意外的与斌重逢了还是那个车站,我们分别的那个车站。
(三)
二000年六月七号晴空万里,我带着那份无奈下楼走走,偶尔在茫茫人海中停滞,蓦然一个铭刻在心的熟悉而有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我脱口叫:“小张”没有何的反应,我再叫,那身影停下来了,转过头来。我欣喜若狂。我终于找到了,那种喜悦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在当时的情景。重逢后的斌穿着淡色的水红色的麻纱套裙。一双紫色的高跟凉鞋。还是一泻乌黑亮丽的齐肩披发,只是鼻梁上的那副象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中度近视镜没有看到了。(后来斌告诉是戴的隐形眼镜)皮肤却比三年前更显凝脂般白嫩,红润。也更迷人了。当我再叫“小张”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走来了,她认识。(因为斌每次回家几乎是坐他开的车回家的)于是同邀斌上我的房间里坐坐,现在离开车时间还早!也许是遇见熟人了吧!斌落落大方的却眼里带着对我的疑惑随我们上楼到我的房间里玩。其实我的房间也不是很小两室一厅的,只是没有什么家什房间里除了我睡的床和一张吃饭的桌子外加一把椅子,就没有什么了。斌只好站着。后来我再三的说坐床上没有关系的。于是斌才落座。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话和斌,我的朋友一进门就连窜的问的情况,当然对我来说这样更好,我可以更多的了解斌的情况,在无形中。直到我朋友下去看还有多久才是他发车的,到时候再来叫她走,下楼去了我才得以有机会和斌说话。我也借机把这三年来对她的思念与寻觅融于笔端却无法寄予的信和诗给斌,斌觉得很鄂然,从她的眼神中可以读出。同时我也知道了斌的联系方法。这时我的朋友上来叫她下去走了。唉!真的是:“久别的人盼重逢,重逢就怕日匆匆。”斌要走了,一种失落的感觉紧叩心扉,尽管我很依依不舍,可此时的我算她的什么人呢?又怎么能留住她呢?惟有送她上车。车上我不停的问斌什么时候上来。斌告诉我两头以后。车终于在我的依恋中开走了。两天,两天,多么漫长啊!我于是乎经常站在窗前屈指计算离斌上来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时间终究在我焦虑的等待中从指缝中流逝,迎来了斌上来的时日。我在车站翘首以盼。多么希望那熟悉的倩影早点出现。可是那载着斌的车却姗姗来迟,而且更可气的是我没有遇见斌,斌已经在我和一个多年没见的同学搭话时下车走了。我疯了,匆匆的打斌的传呼,好不容易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斌那甜甜的柔柔的声音。告诉我已经到了另个车站。我急了,狂了,马上要求斌给我十分钟时间,我马上赶到。斌开始不答应,在我的再三的恳求下,斌答应等我。我匆匆的赶到再一次把斌请到我的房间里,和斌谈了很久。就这样斌给了我机会。也为后来彼此用真情谱写了一段在这物欲横流的今朝,惟有爱情重于权势。金钱的爱情特例。埋下了伏笔。往后的日子里,斌,在我真诚的与“厚颜”下“妥协”了,我也终于得到了我今生的唯一与最爱。
(四)
斌,当时毕业于s市的一所卫生学校,也是全国最后一批统招统分的毕业生。由于分配问题没有完全落实好,斌毕业以后独自在s市打工。一种两地的相距造就了无限的相思,得以维系感情的纽带就是电话和呼机。而当时的网络问题常常出现收不到信息的现象。当然也给我们带了很多误解最难忘记的是一次因为斌的呼机在我这边修,被我领回来的第二天一个自称是斌的男朋友的电话,我把斌从遥远的s市在烈日当空的夏日“逼”回来,为此斌最后“逼”的无奈只好回到我的身边,就这样我们同居了。也忘不了,那次我生病,斌去了s市为我拿药,找她在医院上班的同学。去了两天没有回来,我呼斌也没有回音,我急了我怕了,我怕斌不要我了,要离开我了,于是我喝了很多用蜈蚣浸泡的酒,以后我又一次呼了斌,斌回了电话告诉我马上就回来了,然而斌回家看到的是……在我朦胧的记忆中那张急切而焦虑的脸却深刻在我的心坎上了,直到今天。斌好不容易把我弄醒。从此斌就不管到那里去都会很及时的回来,就算回家也是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来了。我也记得因为我的身体很虚,经常的出现头晕。为此斌不知道为我心疼了多少回,暗地里为我流过多少泪,每当我头晕的时候,斌都会及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用她那弱小的肩扶撑着我走到床边让我躺下。为了我的身体早点健康起来,斌想尽了办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我补充营养,一边“逼”我每天早晨起来锻炼。现在那种现象再也没有了。
(五)
二00一年元月,斌的工作终于得到安排了,进了人民医院。从此斌开始了在医院-菜市-家这三点之间往返。除了上班以外的时间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社交,更多的时间是看书或者陪我聊聊。我在家的时候。我们之间总有那么多的说不完的话。斌会把她一天在科室里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带回告诉我,让我也一起分享这些快乐。而在病人或者家属面前受了委屈从来不对我说的。如果不是我一次固执的要陪她上通宵班我还不敢相信。真的,在当今这文明的社会里居然还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人。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斌睡到十点就起来去接班,我固执的要送她,因为离医院比较远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深夜里走。我去了,在她们护士值班室里坐着烤火。斌忙着和别人交接班。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一会一个病人的家属跑来叫护士换药水可是护士一个也不在,都去病房了。我就说你等一下就来了,去病房查房去了。他走了,过了几分钟又跑来叫,护士还没有来。我说你先把开关关小点等来了就换啊!没想到这下给惹了马蜂窝了。等斌来以后对着斌就是一顿的数落,总之那话很难让人接受,然斌却只是笑着对那人解释,可是那人却好象他蛮了不起一样的,还在呱呱的叫,口出粗言,当时我真的好想给那人一拳,但是我忍着。只是绝对斌那样很委屈。弹斌却象没事人一样。依然的那么笑脸相迎。更有甚者如果遇到抢救病人要输氧时更加的麻烦了,一个输氧罐比斌还要高,看着她一个人推那输氧罐吃力的样子,我的心好痛,瞧着她忙碌的娇小身影我却帮不了任何的忙,只有干着急。叹息。发誓:“斌,我一定努力的赚钱,养你一辈子,不让你上班受这窝囊的气。”
(六)
时间在我们的恩爱中迎来了二00三年这多灾多难的一年,对我来讲。先是生意上厂家的破产,承包人的离去。资金的回收从此就放到了“温水罐”里“恒温”起来了。我呆在家的时间也就多了。斌还是那么的忙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斌有了意见的分歧。但我浑然不知。直到有一天夜晚我们从我的朋友那里回来以是夜深了,躺在床上我这样的说:“斌,我不知道要你加入这里是对还是错,你以后见的世面多了,接触的人也多了,人也就会变的。”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不可收拾的“战火”紧接着斌提出来分手。我鄂然不知所措。我疯了,我狂了。我开始消沉起来。我找斌无理取闹,我知道,我这样已经伤害了自己一生最爱的人。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想改变自己,调整心态。我试着和别的女孩子交往。但是却每次都让对方很失望,因为我会在不经意间把对方叫成斌。就这样……我也知道,世界上比你好的女孩子多的是,但是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你知道吗?斌。当心痛再也无法靠烟酒来麻痹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用刀来刮伤自己的手臂,用舌头舔吸着血液,就象舔吸正在滴血的心。我害怕无法逃避对你刻骨的思念,而去看你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选择的逃离,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然心中依然思念着你。斌,我不敢企求你能原谅我对你的伤害,我也不敢幻想和你的故事今生还能延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今生我就认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宝贝”我会用我短暂的一生来守侯这曾经的拥有。
本文已被编辑[素衣娘子]于2004-10-10 1:02:56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梅岭居士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