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徘徊在我过去住的那间宿舍的窗外。窗前仍是那杨柳,那么熟悉而又有些生疏。长长的走廊,像似穿越时空的隧道,从此时,到彼时。似乎时空中的另一个自己正在等待,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出现。相遇的刹那,我看见了那本褪色的相册里的女子对我微笑,在我失神的刹那,就消失不见了。
梦醒,天花板阻隔了视线。一切,何其相似,而又何其不似。陈原在《社会语言学》中曾提及,“为打破时空的限制,人们发展了书面语--即文字。” ,而我觉得,还应该有梦,在梦里,一切都可以回归到最初。时间是什么呢?有人说,宇宙中的时与空是没有间的,间是人为的划分。是的,时与空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表现形式。只是一种因变量罢了。
常常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发呆,一格一格划过的是时间吗?倘若指针停了,时间是不是就停止了呢?常常对着镜子中的眼睛微笑,一眨一眨闪烁的是时间吗?倘若眼睛闭上,时间是不是也闭上了?常常对着香炉里的焚香凝思,一截一截弯曲的是时间吗?倘若焚香熄灭,时间是不是也熄灭了?常常望着风中的长发沉醉,一丝一丝飘动的是时间吗?倘若长发剪断,时间是不是也剪断了?常常听着水龙头的水流声沉思,一股一股涌出的是时间吗?倘若水流凝结,时间是不是也凝结了?常常瞅着蜡烛的烛芯揣度,那一点一点变短的是时间吗?倘若烛芯加长,时间是不是也可以加长?常常坐在夕阳的暗影里凝思,那一点一点褪去的时间吗?倘若超越光速,时间是否可以投出先前的光影?
不经意地从某个窗口飘出熟悉的旋律,你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恍若隔世。许多年前,音乐修饰着美丽的甜蜜,许多年后,音乐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不经意地一瞥远处似曾相识的一幕,你不自觉地锁定目光,心头一颤。许多年前,自己何尝不是那抹风景,许多年后,竟成为一个站在路边看风景的人。清晨打开窗户,不经意地望见两个身影,大手握着小手。许多年前,大手曾是掌心紧握的小手,许多年后,小手掌心的温度温暖着另一只小手。
翻过台历,日子静静地躺着。远去的不再存在,存在的即将远去。 有人说,“过去也就并非不存在了,而是以记忆方式存在于现在;将来也不是尚未存在,而是以期望方式作为可能性存在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心灵印象吧!当时间在酒杯里流淌,杯中挂着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在茶香中氤氲,鼻息残留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在书页里翻过,折角折起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从梳子下穿过,头发滑落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在湖水中游过,涟漪泛起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从阳光里飘过,空中浮沉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从蝇拍下逃出,墙上渗着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从钉子旁挤过,缝隙留下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从灯下走过,影子投下的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从笔尖划过,字迹的墨香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随雪花落下,指尖的冰凉是时间的印象 :当时间在日月中穿梭,阴晴晴圆缺是时间的印象:当时间在历史中摸索,暮鼓晨钟是时间的印象……为此,或者印象即是时间,时间是心灵的伸展,既非周而复始的“循环模式”,又非不可逆转的“线性模式”。恰如一朵花开的时间,也许是一季,也许是一年,一个世纪,或许更长。时间没有长短,度量它的只是一颗心,从此“时间”如梦一样虚幻与柔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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