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长沙的天气实在时很诡异。高温无休止地拉长,拉长,猛然之间,气温骤降,没有任何过渡,说变就变。树叶也在一夜之间掉落大半,让原本还乐得清闲的环卫工人叫苦不迭。一个秋天得工作积累到几天来完成,换了谁都会受不了。
我在满是落叶的路上踩过来踩过去,听脆弱的断裂声在我脚下蔓延。我很奇怪,树叶明明已经不剩几片,一觉醒来,从哪又冒出来那么多。不过环卫工人应该比我更纳闷。同时还郁闷。清晨的冷风让我不得不裹紧外衣。可是我的衣服都太薄。我还来不及设防,冬天便已悄然而至。这种改变太突然,我无法适应。
冬天总会过去,气温终于还是能回升。然而相对于气温的改变,有些改变却是不能反悔的。
我曾经有过一个梦。不是关于未来。我不会为自己作长远打算,属于比较鼠目寸光那一类。我只是想有一天能到西藏去看看。看看那的天是不是永远那么蓝,水是不是永远那么清…… 老实说,我对那儿的庙不是很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庙,现在的西藏也许会比较神圣。我是说比较。无知的人一拨拨的涌入西藏,象男人第一次接触女人身体般好奇地四处打量。好奇随即消失,只剩下罪恶的亵渎。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肥了腰包。我不知道西藏是否能忍受这般亵渎。可以肯定的是,西藏已经不是原来的西藏了。人们已经有意或无意的改写了历史。现在西藏于我仅仅是一个梦,在那里,西藏永远纯净。
我从骨子里害怕改变。也许这也是我经常感到迷惘的原因。在操场上眯着眼睛看太阳时,我告诉自己,在家乡看到的太阳也是它。可我始终不能把家和这联系在一起,它们有太多的不同。那里有和我一起猖獗的朋友,太多太多的回忆。现在,一起猖獗的朋友分散在全国各地,一起猖獗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我不能自控地一次次想起他们。我庆幸在我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还有这些回忆。又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回忆在我脑中作祟,让我不得安宁。而取舍的原因显然不在我。有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去回忆,但不可能忘记。我依然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机体。就象在我很难过的时候,我想尽办法让自己快乐,可忧伤还是不断在我眼前飘零。现在我总是有一种幻觉,感觉我还坐在高中教室里,身边是熟悉的笑容。
我也知道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意思。但许多时侯面对改变,我们是那么无助。郭敬明说,因为太多人猜到《梦里花落知多少》的结局,所以把它改了。的确,人人都知道的结局实在很没劲。听说了,看过了,经历了,忘却了,激不起一丝涟漪。毫无价值。
无意中听说,《机器猫》结尾了。当时的感觉只有意外。那个曾经影响我们整个童年的多拉a梦,幻灭了。我原以为她会一直陪我们走下去,直到老去。可是她居然结尾了。我没有去看。自然而然地抵制。也许有人会说我自欺欺人。可谁能否认,偶尔骗骗自己反而能快乐。快乐就够了。曾经,我们一帮人就老爱说:“幻觉,一切都是幻觉。”说完可以肆无忌惮的笑。现在我多希望有人和我说一句“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时间的洪流正悄悄把我们往前赶。转眼之间,物是人非,或者人是物非。可是我不知道,时间带走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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