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游“苏坟”,在阴雨天里,听罢青蛙的回音,这一阔别“苏坟”,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旋即间,又是十年光景。
二十年后,第三次游苏坟,十分偶然,报社的一位朋友,回禹州家乡举办婚事,在郑州买了爆竹烟火等,让我驾车送回家乡。我和安阳的一位朋友,我们一同返了回去,且在禹州市的“禹王大道”附近的一个钧瓷店,我们买了四个葫芦“钧瓷”,说是要珍藏。其实,后来发现,那些钧瓷,都是有瑕疵的,没有珍藏的价值。
送朋友到家,卸下爆竹烟火,小憩一会儿,我对朋友说,到这里,就到家了,我想回去一趟。报社的朋友说:“这里距你们中王村,也就是十几公里的路程,你回家的时候,刚好路过三苏坟,我给茨芭乡的领导打一个电话,你们到三苏坟游玩去吧。”
禹州市和郏县交界,这一位朋友居住的村落,就在“三苏坟”的东北方向,和禹州市交界处,大约八公里的路程。若登上“三苏坟”北部的莲花山遥望,就是隔着一架山。因山区道路,十分难行。我驾车二十分钟,即到“三苏坟”,自以为轻车熟路,沿着老路线走。没料想到,这一条二十多年前走过的路,现如今,已经被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堵住了。当年那些道路两旁的小柏树,如今也已经初具规模,如日中天,遮云蔽日。
我下了车,感悟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这时从大门一侧的小房间走出一位老人,他对我说:“这一个大门过不去了,现在的大门儿,在东边儿呢!”
也许是我在外漂长久的缘故,突然面对这一切,触景生情,满怀惆怅,感悟着这一位老人久经沧桑的容颜,十分热情地给他掏出一支烟,调侃似的与他闲聊起一切曾经的过往。然后,我回身向这一大门的东方张望,瞧见200米开外,另外建起一个新大门,言不由衷地喟叹道:“多年不来了,家乡的变化真快啊!看这三苏坟的大门,建设的多么雄伟壮观……”
我望着三苏坟的老路,望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接连抽了几支烟,也无法抹去我伤感的情怀。人生几十年沧桑的感触,就这样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此时此刻,仿佛眼前的一切变化,就是我往事不堪回首的见证!
我眼睛涩涩的,茫然地抽着烟。安阳的朋友,他见我站在杂草丛中伤怀,说着开心的话,给茨芭乡的领导打通了电话,说是我们已经到了。乡长说让我们在大门口稍候,一会儿,让朋友前去接迎。
我们驾车调头儿,绕到三苏坟新建的大门口,停稳车下来。感觉这里的天气,真可谓秋高气爽,风景怡人。大门口的停车场,建设的像是一个小广场,游人的十几辆小轿车并排停放。我们欣赏着气派的三苏坟大门,从大门前拾级而上,用手去触摸古朴、庄严、肃穆的大门,放眼瞭望大门之前的景色,远方的村庄和田野引入眼帘,秋天的庄稼在风中摇曳,小鸟和昆虫的和鸣声,演绎出这一偏僻小乡村的故事。
安阳的朋友观望着一切,感觉好奇的走到一个售票窗口问道:“小姑娘,多少钱一只张票啊?”
从小窗口传出声音:“一张票,二十元。”
安阳的朋友说:“不贵不贵,东坡是文化名人,二十元参观一次,一点都不贵……”
我打断他的话说:“哈哈,老哥,二十年前,两毛钱一张票,十年前,两元一张门票,没想到,这二十多年之后,一张门票涨到二十元了。”
说话间,一个农民朋友骑着摩托车赶来,他穿着白色衬衣,下穿短裤,脚上穿着拖鞋,身体肥胖,面带微笑朝我们走来,和我们搭腔说话,而且热情地和我们握起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一位农民是“三苏坟”村的村干部(我们这里的人,称这一个村庄为苏坟寺村),因为苏东坡的威名,全国各地的高官商贾等人,他们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来,十分虔诚地拜谒“三苏坟”,在这一村落当村干部,也不知道迎来送往过多少外地游客了。
我给他递烟,他说不会抽烟,然后他热情地带我们走过去,向看守大门的两位姑娘打声招呼说:“这是省城来的朋友,某某乡长的客人。”
我十分谦和地连忙说道:“哪里是客人,都是老乡。”
这两位姑娘是统一着装,而且可以讲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由此可以看出,我们郏县的领导已经重视三苏坟的旅游开发了。
看门的姑娘回着话,十分客气地让我们进去了。我们走进大门,这一位大队干部说:“咱们直着向前走,回来是从左边出来;咱们从左边走,回来是从这一条道儿走出来。你们先从哪里观赏呢?”
安阳的朋友说:“从哪里都可以,客随主便吧!”
这一位村干部说:“我三天两头来这里,主要是你们……你们想从哪里,我就从哪里给你们带路。”
我说:“从左边走吧,我也来过多次了,对这里不陌生……”
村干部打断我的话问道:“听你这口音,家住不远吧?”
我说:“不远,就在中王村居住……”,之后,我向他说了我的个人简况,这一村干部十分惊讶,他说,没想到,你是当地人啊!我看你也不常在家乡,其实这几年,我们家乡变化也很大,尤其是三苏坟,被外地开发商承包了。据说投资几千万,这几年,开发商和政府之间产生了矛盾,开发商建建停停,到现在没有完整的建好,好像是开发商的资金跟不上,咱们县政府想收回他的承包权呢!因为这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半拉子工程,上级领导光批评他们呢!
我听老乡说着,望着院内的半拉子工程,环顾着三苏坟新圈起来的地皮儿,感慨颇多地说道:“政府让人来投资,半道上发生这种问题,责任一定是在政府!”
这一位大队干部说道:“有点儿这样问题,据说县政府让交什么钱,产生纠纷之后,开发商想停工,却不敢停工,想撤出,却无法撤离,就这样拖着,慢慢腾腾的搞着建设,实属无奈啊!”
我问道:“现如今,一张门票二十元,每年能收多少钱?”
他说:“也就是二十多万吧!这你是知道的,市级、县级、乡级等等,这些领导的活动,来这里是不掏钱的,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每一家一户,他们发有门票,也是不要钱的,逃票的人很多,所以,这外地人再次开发,确实不好干。再说,咱们郏县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上级领导来,只有逛一个苏坟寺。”
我举手指着附近莲花山的方向说道:“不但有苏坟寺,还有老爷顶呢!”
大队干部说:“老爷顶不行,是来这里的领导,都是见过高山的人,谁会在乎咱们这里的小山头儿。再说了,领导一般都不愿意爬山,因为爬山太辛苦了,他们一般都是到这里参观一下三苏坟,照几张相走人了。”
说话间,我们三人来到“三苏坟”园内园的“广庆寺”,在广庆寺的门口两侧,有一副古人写的对联:“大江东去思居士,花雨西来念法师。”
其实,我们这里是一个小地方,说是有青山和绿水,其实到处一片平原,宋仁宗皇帝却颁下圣旨,把广庆寺修建到我们这里。苏东坡却说,我们河南平顶山市郏县“三苏坟”这个地方,曾经山清水秀,酷似四川眉山的家乡,就这样安葬在这里。可是我感知不到这里有什么峨眉,就是一扁平的小丘山。古人的思想好奇怪啊!他们一旦说什么地方好,能把这里“浮夸”到天上去。
这对于我来说,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待续下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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