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言，睁着眼睛说瞎话，不难理解。如若睁着眼睛说胡话呢？

说胡话往往不同于说瞎话，。说假话是说话人完全清清楚楚，是有意故意撒谎扯谎，或无中生有、或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等不真实骗人的假语谎言。而说胡话，则有所不同，按现代汉语词典和百度的一致解释是：神志不清时说的话。

人，在何等情况下神志不清呢？想必大多是有病，不然有“傻话”、“疯话”一说。其实简单说，说胡话者，病人也，大脑失去正常的思维控制、失去理智而胡言乱语。发烧烧过了头、酒喝高了儿抑或大脑直接受损、进水等原因导致，也常听见“这人有病，别和他一般见识”云云。这完全合乎正常的逻辑，只有脑子有病的人失去正常思维，才会说胡话说疯话。日常生活中，那站在街头巷尾指天骂地仙界凡间阴阳两界五马长枪满嘴里跑火车……云里雾里喋喋不休滔滔不绝者，大体属于脑子有病者。

这是一般人正常思维之下的判断标准，也大多指草民贱民之辈。因为小民百姓容易脑子进水，容易脑子有病。谁也难以现场见到真龙天子或王公大臣们在人前胡说八道，即便有也是道听途说或者那帮欠教育欠修理有意侮辱贬损皇家朝廷声誉和威严的臭文人所言，是否真实可信还是两说。

一般正常人委实不会胡说，也不敢胡说，胡说带来的后果很严重。一是没有必要，也未必有几个人能相信，还要遭众人小觑鄙视。二是弄不好凑得巧还会招惹是非甚或吃官司带来牢狱之灾。这种胡话时常和“造谣”是孪生兄弟，因为造谣生事受惩罚坐班房的古今不乏一二。如若今天那个吃饱撑的难受的在街上大呼小叫哪儿哪儿十级地震了，地球哪天肯定要爆炸，等他的除了进警局继而几番“严格”审查鉴定，再继而被押送精神病院，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放到二般人，特殊人会怎样呢？从古今实践看，情形仿佛大不一般。

西晋惠帝年间，天下大灾发生了饥荒，百姓没有粮食吃，只有挖草根、食观音土，许多百姓活活饿死。十万火急的灾情报至皇宫，高坐在龙椅上的晋惠帝经过冥思苦想，却悟出了一个惊人的“解决方案”——“百姓无栗米充饥，何不食肉糜？”这的的确确是一鸣惊天下，一派脑子有病的胡言，而哪个吃豹子胆的敢说皇帝佬胡说呢。

更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古往今来世世代代新老帝王们抑或是某些组织自诩真龙天子、草民百姓大救星救世主，逼迫天下万众山呼“万岁，万万岁”，可笑乎？疯话乎？从古罗马大帝到中国历代皇帝佬，从当年振臂一挥举国狂吠的希特勒到昨日的萨达姆，直至今天的卡扎菲、东临的金家祖孙三代，哪个能蹭一下百岁的门槛？是否高烧过度脑浆变质？明明一派胡言发癔症梦呓，却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弄得和真事一般无二。到底谁有病啊？谁在胡言？

再有一例也颇有趣味。半年多前网上爆出前乒乓球大满贯得主世界冠军邓亚萍女士荣升人民网副总编，上任不久的一嗓子震惊九州四野长城内外：“《人民日报》62年没有假新闻。”。直至今天在百度输入“邓亚萍说,人民日报从不说假话”几个字，还有19000多条信息。人民日报是中国报业中官方的龙头老大，绝对忠诚的喉舌，说过没有假话愚一介文弱书生压根不知晓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说三道四，更不敢胡乱揣测，还是百度的消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的大跃进时期，人民日报曾多次刊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人定胜天”、某地粮食亩产十几万斤……文革期间，那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打到走资派邓小平等等也是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白纸黑字全国发行，家喻户晓尽人皆知，是真是假令人真伪难辨莫衷一是眼花缭乱。

前阵子，官员沦为弱势群体的疾呼甚嚣尘上，孰强孰弱令人茫然困惑。主人沦为弱势，自然是仆人变为强势，草民们成了强势群体好处占尽，谁吃饱了撑的还去当官？这世界还有讲理的地方吗？是官员们脑子有病还是舆论发烧说梦话？

谁在发烧，谁在说胡话，说在说疯话？愚不知，反正老朽已经达到郑板桥老先生教诲的那样“难得糊涂”的崇高境界了。愚揆度，与老朽一般不辨是非的糊涂虫绝非一两个三五个。

这年头儿，有病和没病、神志清楚和神志糊涂，梦呓胡话和实实在在的真话老实话谁人能一口说得清道得明？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正常和非正常，胡话和非胡话，要看谁说了算。正如坊间段子所云：说你说胡话，就是胡话，不是胡话也是胡话；说你不是胡话，就是胡话也不是胡话。你说你神志清楚大脑清晰反应正常思维敏捷，这只是你自我感觉良好自我臭美而已。大脑健康与否，不是你说了算。大白天睁着眼睛胡说的不是精英和官家，是不知自己有病且病的不轻的草民们。从网络封杀一些言论和“教育”一些“胡说”之文人以及修理一些上访男女们可以看出，究竟谁在没事找事一天胡说八道。

草民小百姓认为上述几个事例，有点发高烧说梦话，那是学识浅薄觉悟低下思想跟不上趟、不能正确理解和认识事物的内在本质所致，是愚民脑子进了水。如若人人成为理智的上佳顺民，再回头看看那些事儿，是否会有新的认识和感觉呢？

同一个事物，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去看待和认识，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是非黑白，其转变往往就在这神奇的刹那间。人家邓女士说人民日报从不说假话，就是没说过假话，真话假话就凭草民小百的水平姓焉能辨识？这恐怕也就是官就是官、民就是民的根本区别。草民听着看着是胡言论语胡说八道，其实未必也。如若非然，主旋律宣扬的岂能是那些？若果屁民们没有胡说，那主旋律的各式媒体怎么不宣传你的主张呢？有关部门还要封杀你的文字干嘛？

官家和小百姓都一贯反对和厌恶胡说八道，只是对“胡说”一词的认识标准有所不同罢了。对小百姓的胡说，官家从不含糊不迁就不宽宥，古今如此。官家从来不会胡说，实事求是客观求实，一直倡导说真话说实话，不要说是六十年，就是六百年六千年也同样不说假话胡话，至始至终坚持实事求是的本色不变。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相信。至于整日为五斗米折腰忙碌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百姓，听老朽进一言，好生的晨出暮归弓腰撅臀为自家的小日子奋斗吧，在当下先混个肚肚圆，再当个房奴车奴的什么的叫老婆孩子跟着你过两天安生日子是根本，少闻少问少想谁是胡说、谁是真说，与你何干？你以为你是谁呀？那些大是大非就凭你那两下子能倒腾明白？如果你都整明白了，世上还要圣人还要精英有何用？

行文至此，蓦地想起了“指鹿为马”的故事，咀嚼起来受益匪浅滋味万千也。

这世上，到底一天谁在睁着眼睛说胡话？老朽还是没整明白。人老了，脑子也老了，活该整日吃萝卜白菜土豆这等便宜菜。

2011.08.08.　21.15.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