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我都在想,到底该要怎样活,才不至于临死的时候会留下遗憾的感觉?死亡似乎还离我很远,可人的一生,充满疾病,很有可能,昨天还鲜活的生命,明天就一去不复返了。
生命总是脆弱的。
前些日子,总听妈妈念叨,邻居家某某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听了几次,就有些烦。好象死亡到底与自己无关,与家人无关,总有些漠不关心的样子,别人的死,总是远远的,根本不会痛不欲生。自私也好,漠不关心也罢,总是不愿去想或是根本不愿与人谈起。骨子里,或近或远的总是逃避著,甚至是惧怕死亡。刘易斯。托马斯不是在他的著作《细胞生命的礼赞》里剖析了这一点,面对群体死亡,或是他人的死亡,我们总是能够坦然对之,即使电影里或是电视上血淋淋的死亡,也不过震惊一时的我们罢了。
2008年5.12,那些死亡,那些生命,感动了我很久,那些事实时常在脑海里出现,虽然我也同样经历了那场恐惧,但所幸在摇晃最厉害的时候,我居然熟睡,毫不知情,爸爸冲进房间抱走侄女的时候,我还愣在床上,你们看,对于死亡,我是一个多么迟钝之人!
说心里话,我害怕死亡,我不想我的任何一个亲人或是朋友离我而去,即使只是活著而已,也比死亡强,可时常,我又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三十年来,碌碌无为,毫无抱负,似乎真只因为活著。有时候还讲得冠冕堂皇,人就得简简单单活著,活那么累干吗?其实不过是为一无所成的自己开脱罢了,人总是奇怪,什么都得为自己找个好理由?
生存在新世纪是个简单的动作,我们几乎都可以不因质量而生存下去,温饱问题的得以解决,是人的一种本能,可是社会进步如此,又文明如斯,我们所要追求的还仅仅只有生存的本能吗?可面对社会,面对大染缸一样的社会,我们难道非都要跳进去把自己染得花花绿绿,涂了面孔,说著虚伪的言语?或者用这些高等的涂料,把自己包装得华丽无比?
世界就是这样精彩,世界就是这样无奈!
我们需要改变什么?是大自然的越来越不合谐,是人类越来越不合群的细胞?
是世界太乱还是我们人的心太乱了?
大自然遗失了天簌还是我们人本身迷失了自己?
我一度求得心静,修行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慰驿动的心,哪里有正果而言?真能万事看开,可能已经不是凡人,非仙即妖了。凡人就是俗不可奈的,喜欢被人宠爱,喜欢拥有钱权呼风唤雨。。。。。。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人死如灯灭,争来争去,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与虫蚓共眠!(或许现在有些人不用躺在泥土了,还有更高级的洋房供有钱人死后居住,但能有感觉吗?)
我常常想,有没有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很多时候,有人喜欢舞文弄墨,无意间却又滚入商海;有人学了设计专业,却在小公司做了文秘;有人想安居于世外桃源,亨受乡土气息,却又在灯红酒绿中辗转......
人生就是这样,十有八九不如意,在某种意识里,大多数人选择被迫接受现实.
我曾经最想经营一家酒巴,自己调酒,调出世界上最好喝最迷人的各种酒,给它们取各种好听的名字,在热闹的时候,与客人分亨每一分的快乐心情,在曲终人散后,把每天的快乐与不快乐在键盘上敲成记忆.
终于是个梦想,现实又让我选择了另一种生活.从小目睹别人经营婚姻之苦,心中就对婚姻充满惊恐,却又在不知不觉中随著岁月的流逝把自己赶入了围城.亲情有时很残酷,它象雪一样,会凝结成冰,刺到心里,痛入心扉. 这让我常常怀疑人类生命得以延续的意义?
生命--繁殖--疾病--死亡
相信神说的人说死亡是一种重生,世间才有了前世今生,三世轮回.今生的死亡,不过是来生的开始,只有种恶果的才会落得魂魄无所归依.
我信神,我也信科学.
我的脑海里常纠集著一些神的谬论与传说,也注入了科学理论的认知,两股力量相互冲击,又常常撞得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思.有人说,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我清楚的知道,求助于一个心理医生除了昂贵的费用以外,或许,她并不能提供更好的辅助。我从懂得生命的开始,在我心里已经开始了哲学的自我探讨。我完全有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在我的人生路上坚强的走下去。
人类奇穷无比。溶入了复杂的社会学,哲学,心理学,生物,政治,道德,伦理......我对它们充满著好奇与渴望。如果有可能,我想做一个谦卑的学者,逐一向所有的学者学习。可同时,我又是一个一无所知,充满著胡思乱想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虚无主义者。却又常常看到荒谬,病态,懦弱,疲惫的东西。人类的发展,从一无遮体的裸露与用树叶遮羞到布料的发明,我们是否变得更道德了?我们是否又真正屈服于过伦理?
有人常说,生命苦短,需及时行乐。也有人认为那是人性的贪婪与堕落。把握自己,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比什么都更重要。这些年,国人文化已经西化到更甚西方了,我们丢弃的本土文化已经远超过了道德所要的约束。
我们还需要什么?
疯狂?诅咒?霍乱?地震?流感?暴动?
这些还不够么?
一切又是那么空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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