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有彻悉他人情节,方得菁秀文字,而我简单平实的心事,竞写不成一点风光,终须一场梦事方能修成真身?
——题记
第一片 青空
流年似水,从此就一直奔跑在他内定的河道里,如少年向未来的疾徐,无知者无畏,全然不顾时光背后的暗流。只为那时太年轻,一路就这样错过很多山水,很多风光。直到转身回头,发现路已走出太远,无法回源,荒乱间就老了最初的容颜。
记不得谁说过,时光其实就是一潭白水,是你的步子搅起太多的尘埃,太多的色彩,才赋于你生命不同的结局。那也许是情怀走失后的苍白,也许是沉夜里深深的叹息,亦或是未曾回顾便已飘然而去的伤逝,不管哪一种,总是一种无法逆流的长嗟。
青空下的曾经,是任何风景也法抵换的。如少年情怀,总是在无拘无忧中中渡过,失落的笑声更长久地储存在脑际,而少年时的足音尚未在风中消褪尽,蓦然回首,便已华发滋生。已无理由再任意奔跑,生怕辜负华年,徒困一座伤感的城。
岁已逝,几笔白描勾勒他的骨头。如今,那片天空只在梦中某个地方等我,陪我整夜整夜说着梦话。而我终究要醒来,那时,他便只有在文字中化骨寄身,述说相思。
第二片 白池
流光化羽,欲将飞去,若存于梦,又恐无力揭示沉积的梦境,像时光之蹄去后留下的苍凉,又似野火焚烧后的一片白地,所谓爱情,早已偃旗息鼓,毫无‘生命’迹象,亦无可停靠之所。只有风雨为衣,沾湿一片温存,尾随孤独的足音,温柔成放逐的云烟。
思想就这般停靠在浮生的中间,不得缘法,不知归期,常常在梦里一遍又一遍上演。我依然要用笑容,面对难缠的流年,抵住他太过涣散的眼神,明明知道意之所在,只是无法用语言说明。于是,星子向北,以一柄指引我的笑容。
岁月峥嵘,而我们将面对完全不同的走向,你涉向彼岸,我顿悟流年,记忆停留在最初的时光,而时光的背面,便是那块无人开垦的空白。我仍要感谢生命的恩赐,感谢他赐于我的痛和快乐,感谢他赐于我一颗如此善思的心。
从此,你转身向右,我将自己赠于风,查季节之变化,饮四时冷暖。此生,我们虽是这个世间的过客,却依然要淡淡开花,淡淡落去,方不负流年。
第三片 苍境
某日与故人重逢于街边,十数年不见,彼此容颜已非,心情已非,相对唏嘘,感叹时光之迅,她早已嫁为人妇,膝下有子,我依旧孑然一身,独自来去。别后彻夜思量,终得出一句:今生我终在将孤独中死去,所以不在乎现在一个人走路。
也许我的生命太过卑微,我便如蝶般,将自己包裹于茧中,不见真正风光,必不肯现身。因不肯认输,便种下许多心思,却婉转于早已失陷的苍境。回首,感慨,前行,一路风尘。何妨让余生自然地行走着,且行且吟。
曾经山啸水行般的壮怀,到如今都生了锈,反多了几分淡然和安于平凡,试想三千丈红尘,我们能斟破多少玄关?也曾执着于水色尘光中的童话,把眉心染红,唯一不可预测的,是时光最后的解读。那时,终于知悉人生,本就是一半忧伤,一半快乐。
其实,他人是我眼中的众生,而我也是他人眼中的众生。众生即我,我即众生,本就是浅显的道理,是众生,有有太多的别离叫我言之变色,所以今天,请不要轻易说再见,说离别。要知道,若我离开,便是永诀。合眼时,即是旧景,没有旁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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