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真的去勇闯那笑面罗刹把守的九号楼了,还真给他闯成功了。那晚,从老五下楼,大伙儿什么心情都有,不过多是观望。老二就说:“老五,若是成功了,我给他一包‘红云’,让他给我传传经验。”老三说:“我也给,我家那位梦中情人也住九号楼呢!”老五一个多小时候才回来,回来时春风满面。
“得手了?”老二问。
“咋么样?那老太婆厉害吗?”老三问。
老五像个英雄,凯旋了。大咧咧的往椅上一坐,不知是用力太大了还是那椅子早已不能承受一帮无事生非的发情期的男人的折磨,椅子垮了,老五摔了个四角朝天。我刚想大笑,众人却一起嗔怪我:“老六啊,不准笑我们这大英雄,赶早让他说说经验。”老五顾不得爬起来,指着我说:“老六啊,你别笑,人家‘熊猫’说知道你呢。”“不会吧!”一屋子的人齐声说:“我们这老小不解女儿风情,咋么,人家还知道他。这不叫傻人有傻福?老五,快说,你是咋么打通笑面罗刹那一关的……老五,快说,有说认识我的吗……老五,那‘熊猫’到底叫什么名字?”老五对所有的问话不肖一顾,唯对老大的熊猫儿什么名字比较敏感,说:“小姐芳名吗,暂时保密,不过贵姓可以说,信胡。”果然,是那狐狸。
老五真成了英雄,在男生宿舍不几天就传开了:209宿舍的老五勇创女生宿舍九号楼,成功。
和老五一起出名的,还有‘熊猫’儿胡媛。这个狐狸样的女人现在成了整个校园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了,不过在这之前,全校男生也有百分之八十虽不知其名但知道其人,现在吗,百分百知道其人也知道其名了。
男人是个怪东西,原本不喜欢的,有人喜欢的,跟着喜欢。就像女人,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喜欢上了,不管这是因为什么原因知道的,你怀名声也好好名声也好,只要你女人出名了,我就喜欢。想想,也难怪有那么多女人要出名了,为出名,不择手段,哪怕哪年哪月与哪个睡觉,那一个细节说得有多生动,甚至,连在床上的姿势,连口交手yin,木子美之流不是写的活灵活现吗!
胡媛的出名,这一次,与长相气质无关。虽然,她的长相无可挑剔,气质也是摄人的魂,当然,没有人说她的眼像狐狸,这狐狸的眼若要看出或是从她的眼里看出狐媚也要是有相识相知的。胡媛的出名,是她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但她却无事人一样,好像是事不关自。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虽自谓阅人多亦,但是对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或者说是女人,在风浪的中心,却能坦然处置,难道,她的过去,真的,有好多故事吗。我,竟,对她有了兴趣。
屋外有雨,这古都的雨悠悠慢慢的,不知什么时始也不知到什么时止。老妈已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也好,我不想听到她那些官场上的琐事。只要,她一个月不打电话,我就清净一个月,我才不想知道她当没当正处,也不想知道她和老爸的战争进行的如何了。但是屋里还是吵,虽然只剩老五一个在屋里,但自从老五闯关成功后,他就不大主动去约先前的女孩了,他说那是老大的破鞋,穿穿可以,但不能老受用,破鞋吗,松了,没‘熊猫’儿的一颦一笑若人。但那女孩,三天两头的来,一来 ,老五也受不住她的性骚扰,控制不住的时候,两个人搂搂抱抱就上床了,就当我这个人不存在。我哪受得了他们在我当面上演春宫戏。
虽是,屋外有雨,我还是下了楼。门前的绿化带绿草茵茵,有三两棵棕榈,有紫薇,正在开花,细碎的,不谈不香。那美人蕉倒是有三两棵开了,火红的,鲜艳欲滴。出了校园,满街的人,好像真的无处可去呢。
对面却有一个高挑的女孩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脸被那把柔黄的雨伞挡住了。她却径直向我走来,到跟前,站住,雨伞一掀,一张狐媚的脸。笑笑,柔柔的。
“去哪儿,这么大的雨,也不带伞。”胡媛,似笑非笑的看我。雨水真的顺着我的脸颊汹涌而下。
“你不带着伞,我还带干吗?”我说。这雨,太让人烦愁了,不要一个人做这孤独的傻子。
“那,幸亏,我在窗台上看你下来了,不然,你就让这雨淋着?”她有点嗔怪的说。
“你心痛我?你见我下来了?”我问,若说是巧遇,我信。但她若有心,我咋么知道?
“信不信有你了!”她把伞挪一半到我的头上。没雨的天空,真好。
“你现在是名人呢,和我一起,不怕影响?”我问。
“你不是吃醋吧。”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向雨的深处走去。
“有点。”我说,“女人与我,除了没有关系,若有了关系,我不想她再和别人。”
“你是说,你和我有了关系?”
“难道没有?”
“我不会和别人有关系的。别说你们宿舍的老五那种货色,就是比他强十倍的,也不入本姑娘的法眼,”
“你眼光倒是挺高的吗!”
“不高,像你一样就行。老五去,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情况,还,还真没想到你有中华不抽抽威龙。”看来,老五还真和她说了我的不少事。
“你抽吗,你抽,我拿给你。”
“我也不抽的,威龙多好,有钱没钱了,都可以消费的起。”
“我不是为钱。”我说。这时,雨下的更大了。刚好到一家四星级酒店的门口。“要不,进去躲躲雨吧,雨下得这么大。”
“是躲躲雨,还是住一晚,天已经黑了。”
“你若是愿意,我倒想住一晚。”
“好啊!只是我没那么多钱。要不,我打车回去拿。”她情真真得说。
“不用,我有,但可能只够一个房间的房费。”我看着她说。她的头突然低下了,有点红晕。
“没关系的,我知道。”她挽住我的手。
门市价780元,打六折,460元。但我把钱掏出来,口袋里竟然还有两千多元,胡媛看了,咬了咬唇,想说什么,没说。“这只是我一个口袋里的钱,好像其余的两个口袋也有。”“我知道,你写东西挣的稿费。”“你听说过哪个人写东西发财了吗?我的钱是我老妈的,我不帮她花,她不舒服。”
已到吃晚饭的时候,门童引我们进了房间,一个普通的套间,毫无特色,地下是我不喜欢的化纤地毯,又是一种大红色,俗的可耐。门童要出去的时候,我问:“你们这儿,地毯都这样吗?”
“不是的,先生,有好的。豪套里的是纯毛地毯。”门童见我没有要付小费的意思,懒懒得说。我冷笑,掏出钱数了壹千,“你去给我换个豪套的房间,余下的给你了。”门童稍微一愣,一个豪套在这样的酒店大不了也就壹千元左右,抵了刚才的房价,门童可得近五百元钱,他快一月的工资。
“这房不是挺好吗?干吗要换?”胡媛问。
“换过了你就知道这房好不好了。”我又对门童说:“麻烦你快点,我和我女朋友还没吃饭呢。”
“好,我这就去。”门童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你刚才说,我是你女朋友?”胡媛小心的问。
“不说女朋友你让我说什么,我总不能说,我两就这样得住进来了。”
有钱就是好办事,五分钟不到,门童把换好的房卡送到房间,并带我们坐了电梯到十八层,进了豪套,一切的比刚才的房间好多了,甚至。茶几上还放着一盆无土栽培的‘国王椰子’。“真好。”她小声赞叹了一声。
那门童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买盒最好的避孕套,要最好的,给你一百元,买好了,放我这房间。”
“好的,我这就去。”门童接了钱,下去了。
再看胡媛,她的脸又是红了。
“去吃饭吧,我请你吃鲍鱼燕窝。看这家的手艺如何。”
“太破费了吧。”她有点犹豫不决。
“这,好像不是你的个性吧。我请客,你怕什么。”我牵起她的手,到顶层的旋转餐厅。我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吃这鲍鱼燕窝了?其实,我倒不是想在她面前摆阔,也不是想吃这什么海味了,只是这鲍鱼虽是据说没多少营养,但外形好。像什么,女人的生殖器,那燕窝更不说了,我吃过几回,除了杂料,没多少味道,还有更绝的,有的厨师为了要显示他的粤派的功夫,那里面什么不加,吃了一口,若没点勇气,第二口是咋么也吃不下去的。但是这两种东西都有个最大的好处——促进性欲。我咋么会知道呢,有一回,在餐桌上,那李县长无意中说得。我虽然还没到要靠吃东西来促进性欲,但这和这个女孩头一回,还是把稳点好,别到时临阵崩溃好。
鲍鱼上来,盛在鲍鱼堞里,还真像呢,她的脸又红了,拿眼偷偷的瞟我,我笑着看她。她耸一耸肩,说:“吃吧。”说着,筷子向那最确切处叨去。
旋转餐厅在第二十层,在京城的西边,一无遮拦,和中央电视台遥遥相对,厅内也有灯,只是冷色调的,昏昏暗暗的,多了层暧昧。遥看中央电视台,那灯光一泻千里,很有点恢宏的气势。
老早,我以为旋转餐厅是被一个巨大的转盘拖着,慢慢的旋转。去了后才明白,什么旋转啊,只是一个圆形的建筑,周壁用玻璃镶嵌,若是高一点,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看看周围的风景。不是说吗,现在到高星级酒店消费的人,已不是要满足最初的生理需求了,吃住都在其次,最要的是种心里的满足心里的受尊重。比如,到这旋转餐厅吃饭,比在下面餐厅最豪华的包厢都贵,但是在这里,感觉就是不一样,平常的,可以看看这京城西边的风景,但,有一种人,可能是在酒足饭饱后往那扶手见一站,看夜景下的芸芸众生,有种君临城下的感觉。
“味道咋么样?”我问。
“也不若何,腻腻的。”她皱褶眉“还不若来碗陕西拉面。”
可爱的女孩,不娇柔做作。平常,能说鲍鱼燕窝不若何的,虽是实话,但要说出来,也不容易。特别是个女孩,在向小资无可就药的趋之若骛以到这旋转餐厅吃饭为品位的时代,我听说鲍鱼燕窝不如山西拉面,这还是头一次。我不知道,这胡媛的家境背景。想来,也是平常的吧,虽不是俗气的胡同女孩,但不会比老爸当县委书记的王晓薇出身更好。一年前的寒假,我在家的时候,妈妈有意让王晓薇一家到我家玩,我不知道妈咋那样大的面子。那王书记连下午的新春团拜会也不开了,就驱车带着他的女儿和小城的第一妇人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到了我们的小区。
那王书记我见过,五十岁的年龄,很精干的样子,不像一般做官的大腹便便,凭这一点,我对他比对那个李县长要喜欢的多。一到小区门口,老妈带着我和老爸在小区门口迎接。在某些时候,老妈和老爸还是很有默契的,比若在这社交场合,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吗。而且,这次老妈请这县里的一把手到家,多少是为了老爸着想。老妈,早就有心要把能写的老爸调到县委,凭老爸那一支笔,在县委做个办公室主任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这中间也不带任何的暗箱操作,老爸在学校是副校长,科级了,调到县委,平级调动。还有,老妈想,自己毕竟是个女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虽然现在也是轻车熟路了,但毕竟是女人,发展有限。老爸若是调到县委,做个一两年,再挂职下乡度个一两年,动动关系,回来就是水到渠成的县委六大班子之一了,说不定过个一两年,换届选举,能当个县长副书记什么的也说不定。但是老妈说老爸死脑筋一个,就认定了这一辈子要教书育人,都是副校长了,还要自己带一门课,我听过老爸的课,那是谈古论今,三皇五帝,从屈原的《离骚》到戴望书的《雨巷》,说得行云流水一点不拖泥带水。但是,老爸在学生面前放纵自如,一到官场上,却是放不开手脚。老爸说,他这一辈子决不当官。老妈有时讽刺他,你不当官,你当那什么有职无权的副校长干吗?老爸说,我若不当这副校长,这所重点中学不要三年就比普通中学都不如了。老爸就是这颗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自己担着的心胸,我喜欢。到现在,那所中学的一个校长几个副校长还有什么教导主任哪一个不是吃的满嘴流油,只有老爸一个,一幅书生意气,两袖清风,还保持他二十岁时的美好身形。那些校长副校长谁都恨老爸,但是他们怕老爸,也许是怕老妈。老爸可不管这些,该说得说,该反映的反映,该要的也要,向谁要,当然向县里财政要。这次老妈请书记到我家,就是老爸说,校里的几栋危楼要改造,希望县里财政能拨个一二百万,但是财政部长不敢一下子批这么多,就想到这县里一把手说一人家不敢说二的王书记,王晓薇她爸了。
我只是不知道,这王书记向来是清高得很,据说不收礼的,也不上人家从来也不让属下到他家去,有什么事,在办公室说了算。因为他的无懈可击,县里的几个人都怕他。因为谁没个今天收个小礼明天为自己谋个私利的,而多多少少也都露出点狐狸尾巴。在官场上,别的不怕,就怕被别人抓住了尾巴。如果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和稀泥我抹墙还好。大家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可是,这王书记就是无懈可击,至少,到现在没人能抓住他的尾巴。这样的人最可怕阿。但有一个除外,谁?我老妈了。听老妈说,在上大学的时候,她,我老爸,还有现在的王书记那时的王民德三个人一个班,还听老妈有时数落老爸说,我那时要是答应人家王民德了,现在书记夫人不说,至少也已是副局级了。老爸说,你若是跟了王民德,人家能不能当县委书记还难说呢。老妈想想也是,现在的王夫人老爸可是省委的某位德高望重的要员。但,人家王书记还是对我老妈有一点牵挂的。老妈一个电话,人家王书记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亲自登门拜访,还带来了老婆女儿。
王书记的爱女王晓薇我也见过,一个人见人爱的尤物,又有当书记的老爸,和一个是高官的外公的家庭背景,在这个小城是众多男生追求的第一选择。我知道的,连他们父母都巴望这亲事能成的有李县长的公子李大为,县教委主任公子吴柯,城大房地产公司老总公子周挺,老县委组织部长小公子朱之至。这四人,在小城,凭他们老子的风光,在小城跺跺脚,地也动三动。人家背后叫他们四大公子,现在的衙内。但是,吴晓薇眼界甚高,有时也和他们出去吃吃饭,打打球,若想进一步,没门。有时,在他们的死缠滥打下,她摔一句,“这容易,叫你们老爸当上县委书记,或者,你们家有亲戚在省里和我外公一样就行。”这几人虽然平时也作威作福惯了,但是在王晓薇面前底气不足,无形的矮了一截。回家求他们的父母,父母有时就厚着脸皮求亲访友的转弯抹角的去找王书记,王书记在这方面倒开通,也从来不板着脸教训来说亲的人,只是每每都说:“孩子的事吗,我们做父母的不好多管呢,还是孩子自己决定吧。”有的去找王夫人,王晓薇的妈,她妈说:“孩子还小呢,大学还没上完。等上完了再说不迟,再说,孩子的事,我这当妈的也不好管的太多。”话虽是没封死,但是这太极推回来,别人也没法。
-全文完-
▷ 进入城市玩偶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