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幸福,也就暗示了“这一站不幸福”。因此希望和期盼着下一站老天开眼叫人幸福一回吧!下一站,其实说的也就是明天或者人生的明天。
人,无论谁人,都是对于“今天”太熟悉了,熟悉得已经感到极为厌烦或者厌恶甚至是憎恨了,缘于有明天。明天是美好的,是令人向往和觊觎一片改变现状的大希望的。然而事实上,这世上谁人见过“明天”呢?过“今天”的时候,明天就在眼前,可惜等到明天的太阳晒着屁股的时候,就不是“明天”了,而又变成另一个“今天”了。这世上的所有的“明天”无一不是“今天”的重复,无人有能力可以跳过“今天”而活到“明天”里去。就像无人可以不活1岁至18岁的年龄段而自母亲的腹中爬出来就是成年人。所以就可以武断地说:人的明天是没有的, 只有今天和昨日。
既然没有明天,那么明天或者下一站的美好又从何说起呢?真的有吗?有是一定到了,但是并不在明天或者下一站里,而在墙上或者水中,墙上的画饼、水中的月。
穷人渴望翻身,渴望富起来,渴望过上好日子,然而这一连串的渴望,却只能是活着的一种动力,或者说是一生所向的永难达到终点的目标。偶尔的地位提高那么一点点,也是千年等一回的幸运了。比如毛泽东时代,穷人的地位的确是提高了,可以向地主老财说声“你给我老实点!”了;可惜很快,毛老头子一死,立刻就是“谁发家谁光荣,谁受穷谁狗熊。”了。就算有的人明明知道这是铁的事实,翻身奴奴得解放的目标就是墙上的画饼水中的月,却依然为此而生命不止、疲于奔命不息,有的甚至于将这目标进行了接力赛式的一代一代传下去,侥幸地认定自己不行、儿子一定行,都不行,还有孙子和重孙子……总有行的时候。当断了香火了,也就是绝户了,只生女的不生男的了,才会绝望地白眼儿一翻:完了!这是中国式的“穷不认头”和最终低头。
中庸之道的理念教育了我们,使我们进一步地更聪明起来了。知足者常乐,好死不抵赖活着,以及圣人的圣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等,也是穷人能够向阿q那样一天一天、一代一代地活下去和活到如今的无价之宝。而活下来,也只代表着已经在活下去,并非明天的美好一定就有和一定就有美好的明天。
对于美好的明天和明天的美好觊觎一片希望和说得口沫飞扬的代表人物,无疑就是那些有情而无缘朝朝暮暮缠绵的男男女女和那些偷青的婚外恋男女以及鬼混的狗男女。什么“今生无缘,来世一定成为夫妻!”什么“人不能成为你的人,心也永远是你的心!”什么“今生无缘,来生再续……”然而,人,有来生么?今生自己心有所依有选择权有清醒的认识都做不到自己希望做到的,死了也就烂了,又能做到什么呢?当前职场上流行着一句时尚:到站不下车。什么意思呢?该退休了,就是不离开岗位。还美其名曰:技术、经验,别人替代不了。事实上却是占着茅子不拉屎,缘于有关系和有市场以及有背景,平白无故多拿一份数目可观的国家报酬而已。谁死了,地球,也会照样转。值得一提的是,谁死了,也不会有来生。人生的到站,只能下车。也就是说,人非但没有明天,而且没有下一站。人生的到站与职场的到站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改革开放初期有部电影叫做:《甜蜜的事业》。其中主题歌这样唱道:“甜蜜的生活甜蜜的生活无限好喽……明天——明天——明天比蜜甜。”中间的省略号是一大段歌词,咱只说这歌曲的首和尾。首,说的是今天,尾,说的是明天。今天的生活是甜蜜的,明天比蜜甜。看来今天还是不如明天呀!今天蜜样甜,明天比蜜甜。我们都知道蜜是最甜的一种食物,比蜜甜,是一种什么食物呢?甜到何等程度呢?这恐怕又应验了那句话:只可意会,不可言谈。因为,就像红色社会主义与特色社会主义一样,特色,肯定要比红色好,然而,谈不出来。
比蜜甜与特色,已经带有佛学的禅味了,其中的玄机,我理野才疏学浅,今天是没有能力参透这奥妙的了,可怜的是,又没有明天,更无来生。
我理野永远活不到明天里去,难道唱那首歌的人就有四只鼻孔三只手不成?其实他同样也活不到明天里去。
“今天”是一个什么样子呢?“今天”的样子是无法用笔墨来描摹和刻画的,任何人也永远说不清“今天”是一个什么样子,而且任何一个“今天”与任何另一个“今天”的样子也不尽相同,虽说所有的“今天”都是大同小异。然而无论哪个人的“今天”还是哪户人家的“今天”甚至于哪个国家的“今天”,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都不可能尽如人意和顺风顺水、平安无事。
就拿我泱泱大国来说吧。春秋战国和战国七雄,这其中的两个“战”字,就说明了一切。接下来是秦统一六国。没有人喜欢听他人的话,秦竟是“统一”了另外六个国家。这“统一”的经过,也恰恰就证明了天下不可能“平安无事”。很快,陈胜吴广起来了,项羽与刘邦争夺开了江山,这“争夺”江山可绝非两只大狗争夺一块骨肉。而就算是两只大狗争夺一块骨头,也必然是闹得犬牙交错、狗毛飞舞的。张角起义,董卓乱朝,曹操霸权,三国出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晋朝出现在了历史的舞台上,接着是滚辘式的烽火连天的改朝换代,乃至我中华进京宣布我中华成立。哪一天,这片黄皮肤的土地安宁过呢?不争夺天下,不改潮换代,又有一天安宁过吗?毛泽东时代对于毛泽东定位的最为伟大的丰功伟绩就是“十次路线斗争”。这十次路线的斗争可不是几个八岁顽童过家家,是有人倒下、有人站起来和所有拥护这个倒下的人都倒下、所有拥护这个站起来的都站起来的。都不是小动静的。是要有多少笑容就会有多少人流血和付出生命的。
改革开放后,阶级斗争熄灭了,该没有斗争了吧?该顺风顺水了吧?该平安无事了吧?不可能!改革开放初期,我们十分正义地发动了战争,打击越南。为什么要打击越南呢?本来都是友好邻邦外带都是社会主义国家。可恨的是这越南居然无事生非栽赃陷害说我们修正了,不打它打谁呀?接着是一群学生放着课不上而闹高兴,给镇压了,接着是洪志老弟闹高兴,将自己给闹跑了,接着是新疆、西藏……没有人闹高兴了,该顺风顺水平安无事了吧?老天却说: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江南接连几年闹洪,这很正常,因为一到雨季,江南总喜欢下雨和大雨暴雨甚至还要有台风呐喊助威。不正常的是,长城北边的寒流居然去南方旅游了,下开了冻雨,电线冻得都比电线杆子还要粗,说是百年不遇,其实是千年也难等来一回。转过来就春天,又大旱,吃的水都变成了《上甘岭》了,什么青海地震、那里泥石流、四个川大地震……老天发了一阵子威,累了,去总统别墅躺着接受天仙们的按摩去了。天下该天随人愿了吧?不行!造假的、贪污的、卖淫的、包养的,都出来现世了。也许是科学就是发展了,机械的东西也通人情世故了。火车一看人间的男男女女们的关系已经非常随便了,嘴馋了,引领我中国时尚潮势的上海的一列火车就抱住前边的火车的屁股亲开了嘴了……没有哪一个“今天”是太平无事的。一个国家是这样,一个家庭是这样,一个人同样是这样。这也正是我们总是将美好寄托在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明天”身上去的原因之所在。
今天,永远存在着坎坎坷坷,永远存在着不如意、遗憾、挫折、创伤、悲哀、痛苦甚至是绝望。这就使得人们本来就过腻了的“今天”已经冰上加霜。无人稀罕再在“今天”里过一分一秒。然而不可忽略的是,娶媳妇了,出嫁了,得当人大代表了,获得五一劳动奖章了,神不知鬼不觉贪污了一笔巨款,开资了,同学聚会了,公款旅游了,等等,这些叫人感到幸福美好的,不可能发生到“明天”里去,都是“今天”里发生的事。
今天里存在着美好,也存在着罪恶,无论什么,都是实实在在的而不似“明天”里的发生的那样虚无缥缈。下一站,也许真会出现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美好无限,幸福无边,然而人生是没有下一站的,人是没有能力活到“明天”里去的,就算是上海那两列火车,始发站可能是臭水沟,下一站可能是繁华的南京路,可惜中途出轨了,到不了下一站了。所以,把握好今天的实实在在,才至关重要。今天阳光已浑浊,明日阳光难灿烂。
如果谁天天想着期望明天有多么的美好,那么,古代那首《明日歌》将会是最为沉重的耳光掴在了他的脸上: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明日复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皆被明日累,明日无穷老将至。晨昏滚滚水东流,今古悠悠日西堕。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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