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真儿被一阵尖锐的闹零声惊醒,她懒懒的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钟,刚好4点,也不知道是谁调的闹钟,居然调在这个点上,真儿愤愤的想。昨晚应酬喝多了酒,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不想这一睡一直睡到现在,还是出去找点东西吃吧,刚想到这肚子就发出了一声“欢呼”声,似乎已经看到了可口的食物,真儿无奈的笑笑,讯速向浴室走去。
洗完澡换好衣服已经差不多5点了,肚子已经严重抗议了,就去附近经常去的那家湘菜馆随便吃点东西吧,真儿边走边想。
这是一家很不错的湘菜馆,装潢很是雅致,菜式也很不错,真儿最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边品着美食一边观望着楼下大街上的行人,看人们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奔波着,真儿会觉得自己也变的充满动力了。
平时店里总是很多客人,今天似乎客人还不是很多,也许还没到饭点吧,真儿想,习惯性的朝自己平时坐的老地方走去,迎面正好碰上了这家饭店的老板娘,老板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了,却风韵不减当年。真儿一个人住,所以平时也懒的做饭,这里基本上都成了她的后厨了。所以老板娘平时见到她也会淡淡的打个招呼,真儿正想跟她打声招呼,却见老板娘今天居然热情的过来招呼她,还坚持要亲手为她抄几个小菜,说是感谢她对本店这么久以来的支持,特地下厨抄几个私房菜以示感谢。真儿真是受宠若惊,本想这样麻烦人家不好,奈何老板娘盛情难却,她也就乐的安心享受了。反正自己又不是不付钱。
真儿品着茶,习惯性的向楼下街道上望去,楼下似乎有一对情侣正在吵架,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长的什么样,不过真儿总感觉那身影太过熟悉,似乎是自己很熟悉的一个人,却一下想不起到底像谁来了,那个女孩子长的很可爱,虽然听不见他们在吵什么,不过看样子那个女孩子似乎很委屈,大大的眼里满是泪水,在甩手给了那个男人一把掌后掩面跑了。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真儿愤愤的想。那个男人似乎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只是沉默的在原地愣了几秒后转身向这个小店走来。不过他转身的那一瞬真儿并没有看见,因为那时老板娘已经抄好一个菜给她端过来了,青椒抄肉,很普通的一道菜,也不知道老板娘用什么抄的,真儿只觉得满室都是肉香,刚因看戏而暂时忘的饥饿一下子全被唤醒了,老板娘让她先吃着,还有两个菜很快就好,说完就笑盈盈的走了。真儿拿起筷子正准备大饱口服,噔噔噔……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真儿不快的转过头去;欧阳元空!真儿失声叫到,他不就是刚才吵架的情侣,她曾经不辞而别的男朋友,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欧阳元空吗?自那次不辞而别后真儿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对他,真儿既恨他的无情抛弃又希望他有天能奇迹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给自己解释他离开的原因。此刻,对这个自己爱了6年恨了6年等了6年的男人,真儿只觉得万般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不到此刻居然在这里碰到他,想不到他居然一直都在这个城市里。真儿就那样百感交集的愣在了那里,这时那个男人似乎也看到了这边的真儿,看到真儿他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映过来了,他平静的向真儿走过来,就像相恋时一样拉起真儿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说,也不管人家是否答应,拉起真儿就走。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一时都楞了神,真儿就这样被他拉着朝外面跑去,背后似乎还传来老板娘不满的呼喊声。
缓过神来时真儿已经跟他跑出很远了,已经看不到那个饭馆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我还没吃饭呢,干嘛把我拉出来,刚才那女人是谁,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面对真儿一连串的疑问欧阳元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这个以后有时间再说,然后警觉的望向四周,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那么冷漠,哼,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真儿感到很委屈和愤怒,独自生起闷气来。
走了,欧阳元空突然拉起真儿就跑,啊,你干什么?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虽然分开已有6年,可是以真儿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无礼粗鲁的,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一个有温文尔雅的绅士,本以为再次见到他时他会歉意的解释他离开她的原因,想不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开的头。
跑了一段路后他突然又停下了,然后警觉的观察四周,半晌之后冷俊的脸上终于有些许放松,还带着一丝疲惫。真儿本想责怪他,但看到他眼里的疲惫后居然就在也不忍心说什么了,虽然他今天很莫名其妙,虽然他曾经不辞而别抛下她那么多年音讯全无,但在这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曾经与他相依相恋的日子,似乎那一切从来就没发生过,似乎他们只是像平常一样吃完晚饭出来散步。她依恋的抱着他的手臂,贴着他的身体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着,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眷恋,愣了一下后,像从前一样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搂的紧紧的。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能令她安心,此刻,真儿满心满眼都是甜甜的爱意,一点也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变化。只到突然被一阵小孩子的欢呼声给惊醒。真儿寻着声音抬眼望去,一辆过山车正从不远处呼啸而来,声音就是从车上发出来的。车从他们面前经过时那个坐在最后的小男孩缓缓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呆泻,冷俊,似乎还带着一丝嘲讽?真儿只觉得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还有他们应该也没走多长时间,按说应该离真儿住的地方不远,真儿怎么说在这也住里十多年了。她记得她家附近似乎没有公园,而且这地方看起来似乎很偏僻,按理说,他们应该没走出多远啊,而且她家附近应该是商业街才对啊,真儿疑惑的抬起头来打量周围,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大大的木牌上写着“香草公园”几个大字,字是用红色的油漆写的,字迹已经有些脱离了,看起来就像是不断流淌着的鲜血,想到血真儿只觉得浑身打颤,一阵风冷冷的吹来,在这七月的天气里居然冰冷刺骨。真儿终于发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不对劲,她不由的像他靠了靠,欧阳元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警觉的望着四周,慢慢后退。“欧阳,这里?……”真儿刚想问欧阳元空是怎么回事,就见欧阳元空打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迅速后退。
“真儿小姐,你点的菜已经上齐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去用餐了,我想您也一定饿了吧”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就那样出现在真儿面前,拉车的是两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黄金打造的车子,镶满五颜六色的宝石,看起来耀眼夺目。车上坐着的正是真儿常去的那家湘菜馆的老板娘,那个老板娘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和蔼,虽然脸上带着笑,却看的真儿一阵阵的发颤,只想离她越远越好。只见她穿着一见用金丝绣着凤凰的旗袍,媚眼如丝,此刻正居高临下的坐在马车上望着真儿发笑,上来吧,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真儿坐上去。真儿想都没想就边摇头边往欧阳元空身旁退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欧阳元空已经不在了。“大胆,居然敢拒绝我们皇后娘娘的盛情邀请,你不想活了,也对,你本来就活不了了,哈哈哈”这时一个女子的娇音响起,她,她,她,不就是刚才在饭馆里看到的那个跟欧阳元空吵架的女孩子吗?刚才一直看那个老板娘,噢不,现在是什么皇后了的女人去了,忘记了一旁赶车的她了。只见那个赶车的女子,也就是刚才跟欧阳元空吵架的女子,此刻手里拿着一跟银白的长鞭,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流苏裙,头发高高的束起,看起来无比冷艳,完全没了刚才那副柔弱的样子。
“上来吧”这时那个“老板娘”又说了一声,真儿正想拔腿就跑,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老妖婆,哪里跑”这时一个穿着道袍拿着金钱剑的道士突然向这边跑来,他身旁的,正是刚才不知道跑哪去了的欧阳元空。他很快跑过来,把真儿护在了怀里,“差点把贫道给骗过去了,老妖婆,今天看你往哪跑”那个道士护在他两面前对着马车上的“老板娘”朗声说道。“臭道士,你因何屡坏我好事,看来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然还以为哀家怕了你不成,银月,那两个就教给你了,不要让哀家失望”说完飞身下车,向道士攻来。“奴婢尊命”原来她叫银月。
还来不及细想,银月的长鞭就挥了过来,欧阳元空扔下一张符咒拉起真儿就没命的向前跑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已经漆黑一片了,周围的景色已经一点也看不清了,真儿只觉得风呼啸着从耳边经过,夹杂着打斗声吆喝声还有道士不断的警告声,“不要回头,不要停下,快跑,快跑”大腿机械般的像前飞奔着,真儿紧紧的拉着欧阳元空,没命的向前奔跑,直到所有的声音都越来越远。
眼前突然一亮,这是一个街道中央的喷水池,也是他们初次认识的地方,池水正不紧不慢的从假山四周喷撒而下,不少人或走或坐的在这水池四周,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个城市依然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那个银月是谁?那个老板娘怎么自称自己是哀家?那不是古时候皇后的自称吗?那个道士又是谁?为什么叫她老妖婆?”等到喘息平静后真儿把一肚子的疑问都抛向了一旁的欧阳元空。
那个道士是我叔叔,你也知道,我家世代以堪舆之术出名,我是家族的第一百零三代传人,而我因为不想继承家业所以跑了出来,然后遇见了你,我本只想这生就静静的陪着你,不想命中注定的很多事情我是逃不掉的,为了不连累你我选择了不辞而别,可命运还是让我们再次相遇,真儿,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在逃避了,也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不管以后怎么样,都让我们一起面对吧。那个“老板娘”她自称哀家也不为过,因为她是……
叮叮叮,这该死的闹钟,真儿懒懒的爬了起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她刚伸手想把闹钟摁到,在看到报纸的那一刻手突然就僵住了,地板上静静的躺着昨天的报纸,大大的标题写着“博物馆千年女皇尸不异而飞”“某湘菜馆突然起火,火因不明,全无生还者”然后是大大的惊叹号,而此刻,闹钟的指针刚好指向了“四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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