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到这里,梁山泊贼人们的小传已全部完成,我之所以不分巨细,辛辛苦苦地为每一个梁山贼寇们作传,绝不同于施耐庵为他们做传,是出于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强盗、魔鬼们的崇拜、仰慕和敬爱。我是出于对他们刻骨的憎恶。我想通过替他们作传向读者证明,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是魔鬼的化身,而绝不像某些文章所言,是‘为官府所压迫、逼迫的农民造反或起义,他们中间,没有半个农民。除了杀人在逃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强盗以外,就是官府的叛徒和变节者。卖身投靠,认贼作父决不是出于正义或不满朝廷,而是怕死、苟且偷生。他们的作贼、作恶、做强盗和官府的压迫无关,纯属是极端自私的犯罪人格的体现。此外,所谓的水浒聚义英雄是以一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刑事犯罪集团,与统治阶级压迫下的农民起义或革命风牛马不相及。为了证明我的论点不是信口雌黄,我下面在对这伙刑事犯罪分子的主要成员做一个具体分析,尽量引用水浒原著内容作论据,以支撑我的论点并昭示水浒这部书的反社会,反人类,反文明,反进步,反理性,反法制的罪恶本质。
《水浒传》第一个出场的英雄好汉叫做史进,因为身上纹有九条龙,被称作“九纹龙史进”
史进本是出身在大地主豪门家中的一个花花太岁,吃喝嫖赌、舞枪弄棒打打杀杀是他的职业。因勾结少华山的武装强盗坐地分赃被人告发,遭官府捉拿,四处作案抢劫,最后走上了梁上。我们引用水浒原文:朱武道:“休得连累了英雄,不当稳便,宁可把我们解官请赏。” 史进道:“如何使得。你肯吃我酒食么?
朱武道:“一死尚然不惧,何况酒肉乎!”
当时史进大喜,解放陈达,就后厅上座置酒设席管待三人。朱武,杨春,陈达,拜谢大恩。
酒至数杯,少添春色。酒罢,三人谢了史进,回山了。
却说朱武等三人归到寨中坐下,朱武道:“我们非这条苦计,怎得性命在此?虽然救了一人,却也难得史大郎为义气上放了我们。过几日备些礼物送去,谢他救命之恩。”
过了十数日,朱武等三人收拾得三十两蒜条金,使两个小喽罗送去史家庄上,当夜敲门。庄客报知,史进火急披衣,来到庄前,问小喽罗:“有甚话说?”
小喽罗道:“三个头领再三拜覆∶特使进献些薄礼,酬谢大郎不杀之恩。不要推却,望乞笑留。”
取出金子递与。
史进初时推却,次后寻思道:“既然好意送来,受之为当。”
(接受强盗的馈赠,在施耐庵看来是一件最应当不过的事。史大郎凭什么要放掉几个强盗?还不是为了以后自己做强盗时留条后路,日后好见面,彼此有个照应?此外,史郎照应强盗,图得也就是坐地分赃,大秤分银,他做个山大王的后台老板。
叫庄客置酒管待小校吃了半夜酒,把些零碎银两赏了小校回山。
又过半月馀,朱武等三人在寨中商议掳掠得好大珠子,又使小喽罗连夜送来庄上。
史进受了,不在话下。
如果说第一次送三十两蒜头金,有谢恩的意思,这第二次将掠来的珠宝送给史进,就有了分赃的味道。史进心安理得地接受,也证实了这一点。
又过了半月,史进寻思道:“也难得这三个敬重我,我也备些礼物回奉他。”次日,
叫庄客寻个裁缝,自去县里买了三疋红绵,裁成三领锦袄子;又拣肥羊煮了三个,将大盒子盛了,委两个庄客送去。
三个头领大喜,受了锦袄子并肥羊酒礼,把十两银子赏了庄客,每人吃了十数碗酒,
下山同归庄内,见了史进,说道:“山上头领多多上覆”。
史进自此常常与朱武等三人往来。
寨里头领也频频地使人送金银来与史进。
至此,史进已经完全和强盗们成为一伙,正义感荡然无存,与打家劫舍的强盗们,结为兄弟情义,亲如一家,行贿便纳,心安理得。相互捧场,投桃报李。就地分赃。
李吉随即告发了史进通匪的行为,那天夜里,三位强盗头目正在史进家里饮酒作乐之际,官军包围了史进的庄园。
史进看着与强盗通伙的东窗事发,便索性借着武力和强盗合力,一并杀退前来围捕的官军,且没有忘掉杀死出首自己的李吉,然后一把火烧掉自己的庄园,逃出重围。而后来,这位史大郎上山做了少华山强盗的大首领。直至后来被比他更强大更跟狡诈,更作恶多端、血债累累的大强盗团伙宋江之流收编,成为施耐庵赞赏的所谓梁山好汉及被一些人追认的所谓“农民起义英雄”。
《水浒传》的第五回出现了两位施耐庵式的后来被某些人界定为英雄的人物,一个叫周通,另一位叫李忠,这两人啸聚山林,集结了几百个喽啰占据了桃花山,打家劫舍,为非作歹,为害地方。为首的而头目周通在带领土匪下山为非作歹时,发现山下一户叫刘太公的百姓家有一位漂亮的女孩,也不管刘太公愿意与否,便强下聘礼,欲强夺刘太公的女儿做他的压寨夫人。刘太公唯一的女儿要被强盗们征用,刘太公心里好生烦恼。正赶上水浒的另一位杀人后逃命的好汉鲁智深路过此地,要求在刘太公家里借宿。智深道:“太公,缘何模样不甚喜欢?莫不怪酒家来搅扰你么?明日酒家算还你房钱便了。”
太公道:“师父听说,我家时常斋僧布施;那争师父一个。只是我家今夜小女招夫,以此烦恼。”
鲁智深呵呵大笑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这是人伦大事,五常之礼,何故烦烦恼?”
太公道:“师父不知,这头亲事不是情愿与的。”
智深大笑道:“太公,你也是个痴汉!既然不两相情,愿,如何招赘做个婿?”
太公道:“老汉只有这个小女,如今方得一十九岁,被此间有座山,唤做桃花山,近来山上有两个大王,扎了寨栅,聚集着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此间青州官军捕盗,禁他不得,因来老汉庄上讨进奉,见了老汉女儿,撇下二十两金子,一疋红锦为定礼,选着今夜好,日晚间入赘。老汉庄上又和他争执不得,只得与他,因此烦恼。非是争师父一个人。”
智深听了,道:“原来如此!酒家有个道理教他回心转意,不要娶你女儿,如何?”
太公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魔君,你如何能劝得他心转意?”
如果说,水浒传的好汉们中还有几个有人性的人物,那么鲁智深就算其中的佼佼者,他虽然打死了恶霸“镇关西”命案在逃,但不失正义,而且是因匡扶正义过当引出人命官司来的。这个人可以说是水浒人物中少有的一个正派角色之一,也是唯一一个不把他后来的头领宋江当“作及时雨”来顶膜拜礼的汉子。这汉子一听土匪强盗如此横行霸道,便怒不可遏,他用他的方式替刘太公出了口恶气,把桃花山的强盗周通一顿痛打,让这个强盗首领不敢再强霸刘太公的女儿。
如果说施耐庵的这部水浒传还有些价值的话,那就是描写了鲁智深和林冲这两个较有人性光辉的人物形象。但我怀疑,鲁智深和林冲这两个人物的塑造并非出自施耐庵之笔,而是对民间流传的话本的抄袭。因为以施耐庵拙劣的艺术表现功力,不可能塑造出如此丰满而有生命力的人物。施耐庵的极力吹捧的明星偶像宋江形象的干瘪苍白就证明了这一点。
桃花山的强盗摄于鲁智深的武力不敢再难为刘太公,并且极力想巴结鲁智深,欲下山抢一笔钱来孝敬鲁智深,鲁智深因此愤愤地骂道:“这两个人好生悭吝!见放着有许多金银,却不送与俺;直等要去打劫得别人的,送与酒家!这个不是把官路当人情,只苦别人?酒家且教这厮吃俺一惊!”
鲁智深把看守山寨的几个小土匪打翻在地,卷了周通、李忠两位山大王的一些金银财宝不告而辞。
《水浒传》第十一回,林冲被高太尉诬陷迫害,走投无路,杀了陆虞候等人,走投无路时,听说有个叫柴进的大官人,专门礼遇接纳犯了罪的人。此人是后周皇帝柴世宗的孙子辈,因为其祖先把皇帝的位子让给了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缘故,受到了宋王朝的特殊礼遇,世代享受朝廷福禄并且握有赵匡胤亲自剖符的铁券丹书,即后人所说的免死证。但是不知怎么搞的,这个享尽尊贵荣华的贵族阔公子专好结识、周济、接纳、礼遇那些犯了杀人放火大罪被朝廷判了徒刑的罪犯,并且与诸多的歹徒、山大王、贪官污吏通问、友好、书信往来不断,以致推荐罪犯上山入伙。
我们且看《水浒传》第八回关于柴进的描写:“林冲等得不耐烦,把桌子敲着,说道:“你这店主人好欺客,见我是个犯人,便不来睬着!我须不白吃你的!是甚道理?”
主人说道:“你这人原来不知我的好意。”
林冲道:“不卖酒肉与我,有甚好意?”
店主人道:“你不知;俺这村中有个大财主,姓柴,名进,此间称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风。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无人敢欺负他。专一招集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常常嘱付我们酒店里∶“如有流配的犯人,可叫他投我庄上来,我自资助他。”我如今卖酒肉与你吃得面皮红了,他道你自有盘缠,便不助你。我是好意。”
我们不知道这位柴大公子是否和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一样,对罪恶有一种天生的喜欢、欣赏和爱好。这或许就是施耐庵变态心理的一种翻版吧。
喜欢罪犯和作恶的人,欣赏罪恶,关照、关爱作恶多端为非作歹之徒。这种人,如若说他是好人,善良的人,恐怕鬼也不相信。物与类聚,性格懦弱,不擅长舞枪弄刀的柴进没有胆量、勇气作恶,便把精神寄托在敢于为非作歹的恶徒们身上。施耐庵这个人的心态恐怕也是如此!水浒传里施耐庵塑造的这帮恶魔英雄的身上就寄托着施耐庵的理想。就像罪犯们对抗官府犯下弥天大罪是柴进的精神寄托一样,水浒英雄们的滔天罪恶是施耐庵的精神寄托!
林冲在柴进处,受到了礼遇并受柴进的推荐,决定上梁山水泊避难。
柴进道:“是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馀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做云里金刚宋万。那三个好汉聚集着七八百小喽罗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都投奔那里躲灾避难,他都收留在彼。三位好汉亦与我交厚,尝寄书缄来。我今修一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但林冲上梁山入伙却遇到了“嫉贤妒能”的破落秀才,梁山泊最早的头领王伦给出的一道新难题,即入伙者须交纳一份“投名状”。
这份“投名状”不是写文章,也不是发表竞职演说,而是下山抢劫并且杀掉被抢劫者,以表明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并死心塌地的作恶。此外,被杀者的肉体还要派上用场。用梁山泊的“情报局长”朱贵的话说:“小人是王头领手下耳目,姓朱,名贵。原是沂州沂水县人氏。江湖上俱叫小弟做旱地忽律。山寨里教小弟在此间开酒店为名,专一探听往来客商经过。但有财帛者,便去山寨里报知。但是孤单客人到此,无财帛的放他过去;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蒙汗[r**]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肉片为羓子,肥肉煎油点灯。却才见兄长只顾问梁山泊路头,因此不敢下手。”
林冲所要缴纳的“投名状”除了是客人的财物之外即是客人的肉体,也就是梁山泊英雄们平时点灯的用油和饭后做零食用的“羓子”即人肉干,本来心地还算善良的林冲,此时为了有个生存落脚之地,也就良知丧失殆尽,依从了王伦之辈的要求。林冲也由此堕落为罪恶的丧尽天良歹徒。
《水浒传》第十二回,出现了一个日后在梁山泊举足轻重的人物,叫杨志。此人本是朝廷的忠实走卒但因为效忠主子时出了差错,被革职查办,破落到了上街卖刀度日的份上。这只朝廷的忠实鹰犬在大街卖刀时,遇到了一个靠胡搅蛮缠耍无赖敲诈勒索为生的地痞流氓牛二的胡搅蛮缠。平素欺压惯了百姓的“好汉杨志”哪能受得了这等窝囊气,一时性起,便挥刀结果了牛二。牛二虽坏,毕竟罪不当死,杨志便被他的主子判了徒刑入狱。但主子对鹰犬总归有些爱惜,因此法外开恩,让杨志作了一个军官。此后不久,又委以杨志重任,让他前往东京押送从百姓身上收刮来的金银财宝“生辰纲”。无奈这位杨提辖命运不济,在押送生辰纲的路上又遇到了他后来的“战友”们的麻醉抢劫。丢了生辰纲的杨提辖想死又不甘心,只得落草为寇,与鲁智深等人占据了二龙山打家劫舍。正正经经做起了强盗的勾当。
这两个章回说的是在大名府做知府的梁中书要给自己的在京城里当太师的岳父蔡京祝寿,要送上十万贯金银珠宝祝寿之礼。不知怎么,这一风声传到了刘唐、公孙胜等人的耳朵里,他们没有力量独自攫得这笔财富,就不约而同地到了当地的一个大恶霸晁盖,想借他的力量,合伙谋得这笔天外横财。刘唐、公孙胜等人与晁盖从未见过面,素未平生,有一笔外财,‘好汉’们却同时想到了与他合作,可见,晁盖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本来是一伙强盗谋财的勾当,施耐庵却给他们披上了合理合情的“义举”的外衣,照施耐庵的解释,梁中书的财富是从老百姓手里搜刮来的,是‘不义之财’夺之有理,按照如此逻辑,强盗们图财害命都可冠之以“义举”那么,抢夺任何人的财富,包括国库,都是合理的。事实上,施耐庵在他的作品中把这一思想贯彻始终,把强盗们的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贼盗之举看的天经地义顺理成章,无不赞赏。而公理、社会秩序、国家的法度是可以置之不顾的。
《水浒传》的第十四回是水浒这部“奇书”中的一个重要章节。这一章节中出现了八个“光辉形象”。石碣村的大地主晁盖;心怀叵测,专一靠巴结财富,仰仗富人鼻息为生的乡村穷酸文人吴用;打听到一套富贵却孤掌难鸣力不从心,不能力取的刘唐,虽为道家子弟却热衷于富贵和横财的公孙胜;想发财,想做强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等称分金却不得其门的阮家三兄弟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及白日鼠白胜;这后四位协从者在堕落文人吴用的诱惑下,卷入了一个惊天大案,用蒙汗[r**]麻醉抢劫了贪官梁中书送往京城孝敬岳丈的十万生辰纲。据吴用、晁盖等人讲,“生辰纲”为不义之财,夺之无妨,算是义举。如果照晁盖、吴用和公孙胜等强盗的逻辑而论。无论抢劫何人的财富,只要说一声不义之财,便可称为义举,劫之无妨了,包括抢劫国家府库例应如此。且看《水浒传》第十四回:晁盖道:“不敢拜问先生高姓?贵乡何处?”
那先生答道:“贫道覆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贫道是蓟州人氏,自幼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人但呼为公孙胜大郎。为因学得一家道术,善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贫道久闻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专送与保正作进见之礼。未知义士肯纳受否?”(拿别人的财富作见面礼送人情,是强盗们的一贯做法,这一点我们从周通、李忠下山抢劫要送鲁智深一个人情已经得知。)
晁盖大笑道:“先生所言,莫非北地生辰纲么?”
那先生大惊道:“保正何以知之?”
晁盖道:“小子胡猜,未知合先生意否?”
公孙胜道:“此一套富贵,不可错过!古人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保正心下如何?”
正说之间,只见一个人从阁子外抢将入来,劈胸揪住公孙胜,说道:“好呀!明有王法,暗有神灵,你如何商量这等的勾当!我听得多时也!”
吓得这公孙胜面如土色。
经过晁盖等人的精心谋略、策划,一桩惊天的麻醉抢劫大案大获成功。我们看这一段:那七个客人从松树林里推出这七辆江州车儿,把车子上枣子都丢在地上,将这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内,遮盖好了,叫声“聒噪”,一直望黄泥冈下推去了。杨志口里只是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十五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七个人把这金宝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得。
我且问你∶这七人端的是谁?不是别人,原来正是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这七个。
却才那个挑酒的汉子便是白日鼠白胜。
却怎地用药?原来挑上冈子时,两桶都是好酒,七个人先吃了一桶,刘唐揭起桶盖,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要他们看着,只是叫人死心塌地,次后吴用去松林里取出药来,抖在瓢里,只做走来饶他酒吃,把瓢去兜时,药已搅在酒里,假意兜半瓢吃;那白胜劈手夺来倾在桶里∶这个便是计策。
那计较都是吴用主张。 这个唤做“智取生辰纲。”
把麻醉抢劫,说成是“智取”和“义举”这就是施耐庵的道德观。
晁盖等大盗因得到宋江的通风报信,并得到朱仝的配合,及时逃脱,在石碣湖杀死无数追赶、抓捕他们的官兵之后,直奔梁山泊。而这伙汪洋大盗在做下惊天大案奔命水泊之后贼性不改当初,初上梁山做得头一件事就是再度抢劫。《水浒传》第十九回写到:新到山寨,得获全胜,非同小可!正饮酒间,只见小喽罗报道:“山下朱头领使人到寨。”
晁盖唤来,问有甚事。
小喽罗道:“朱头领探听得一起客商,有数十人结联一处,今晚必从旱路过,特来报知。”
晁盖道:“正没金帛使用。谁领人去走一遭?”
三阮道:“我弟兄们去!”
晁盖道:“好兄弟!小心在意,速去早来。”
三阮便下厅去换了衣裳,跨了腰刀,拿了朴刀,叉,留客住,点起一百馀人,上厅来别了头领,便下山就金沙滩把船载过朱贵酒店里去了。
晁盖恐三阮担负不下,又使刘唐点起一百馀人,教领了下山去接应;----
晁盖与吴用,公孙胜,林冲饮酒至天明,只见小喽罗报道:“亏得朱头领!得了二十馀辆车子金银财帛并四五十匹驴骡头口!”
瞧瞧这伙汪洋大盗的贪婪,刚刚夺的一笔巨额财富上山,惊魂未定便再度抢劫,还口口声称正没有财帛使用。真是贪得无厌!
而后不久,这伙汪洋大盗给宋江送来一封信外加一份厚礼——百两黄金。据施耐庵讲,宋江只接受了其中十两,但这种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如宋江的情妇都说:‘公人见了银子如蚊子见血,’哪有不叮之理?宋江不爱钱,为什么与地方豪强晁盖私交?而且甘冒或杀头或坐牢的风险去通风报信?而不巧的是这封信落入了他的姘妇阎婆媳之手。我们再看宋公明的表现。
宋江狠命只一拽,倒出那把压衣刀子在席上,宋江便抢在手里。
那婆娘见宋江抢刀在手,叫“黑三郎杀人也!”
只这一声,提起宋江这个念头来。
那一肚皮气正没出处,婆惜却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惜颡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兀自吼哩。
宋江怕他不死,再复一刀,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连忙取过招文袋,抽出那封书来,便就残灯下烧了;系上鸾带,走下楼来。
读者且看,这便是忠孝两全、至仁至义的黑三郎的真实面目。私通盗匪,恶行败露,杀人灭口。直到这会儿,我们才明白,施耐庵的忠孝、仁义就是私通官府缉拿的汪洋大盗,杀死发现了其犯罪赃物罪证的证人阎婆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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