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母亲说:隔壁的王婶染了黑发,精神着呢!过了一会儿,母亲又说:前排的张姐烫了个大波浪,好时髦啊!爸爸听后,黑着脸搁下手中的碗筷: 不许你去染发,烫发更是不行!母亲脸上没有了柔柔的笑容,只顾低着头草草地吃饭。
我看看母亲又看看爸爸,我说:爸,这又不是啥坏事,现在老太太染发烫发多着去哩!
爸一瞪眼:你懂啥?甭多嘴!
吃过午饭,阳光正好,爸端了一张藤椅到院子里,回头朝屋里招呼:老婆子,快过来!干嘛呢!母亲一边嘀咕一边出来。爸爸把母亲摁到椅子里:坐好了啊,别动!
爸爸摸出一把红木梳子,一下一下给母亲梳头,梳一下,然后用手摸一下。梳一下,而后又摸一下。爸爸喃喃地说:倒真有不少白发了。我给你薅薅。爸爸戴上老花镜,低俯着头,仔细的审视着母亲的头发。爸爸从母亲的耳侧挑出一根白发,并小声的叮咛:我要拔了啊,疼了就喊一声啊!母亲笑了:老头子,当我是小孩哇!爸爸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拔下那根白发。
爸爸也老了。我怕他站久了腰疼病犯了,我就上前说:爸爸您歇着吧,还是我来吧。去,去......爸爸大手一挥,别看你年轻,平日里毛手毛脚的,还不如我细心呢!母亲歪着头,笑眯眯地瞅着爸爸,脸庞似秋日里怒放的金菊。爸爸也笑了,笑着说:老伴儿呀,染发、烫发用的都是化学制剂,伤身啊!我一有空就帮你薅白发,可好?爸爸和母亲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什”。
阳光暖暖的,我的心里也暖暖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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