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岳村是一个地图都不易查到的地方，四周全是山没有一分田，吃米得靠拖拉机颠几十里路运到。别瞧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居然有一朵比桃花还艳、比兰草还香的翠花姑娘嫁来了，娶她的男人姓岳名旺，身材像一截木桩两头一样齐，高不过一米五，要踮起脚尖才能和媳妇“打个啵”。

一朵鲜花怎么插牛粪上了？原来岳旺虽然样子对不起观众，可心眼儿活加上有精湛的烧腊手艺，在外面拚搏几年狠狠赚了一笔，然后回来盖上全村数一数二的豪华大屋，再使些大票子就把这朵花给买回家了。

买回家的花一年半没见肚子隆起，俗话说：“母鸡下蛋，公鸡打鸣”，女人失去工具作用就好比不下蛋的母鸡，先遭到文化不高的婆婆白眼，后升级粗野不堪的谩骂，听着牛都踩不烂的话，寡言的翠花只能默默承受钝刀割肉的痛苦。

岳旺呢？这泡插着鲜花的牛粪，从来不会怜香惜玉，以为翠花是他买来的，白天任他耕，晚上由他骑，翠花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小母牛艰难地活着。

说也奇怪，几年下来要是别的女人经此折腾，或许变成冬天的竹叶昂不起精神，可翠花不仅精神焕发而且更显水灵，引得附近的成年男性没有几个不想她的，但想归想，人家名花有主，哪怕主子是泡牛粪，大伙儿当面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在背后望梅止渴般吞吞口水。岳旺躺在艳福上却不知珍惜，翠花脸上常留下紫青的瘀块，标明他家男人凶狠，千万别招惹他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岳旺偷偷进了县城，到医院查证，结果出来翠花不怀孩子，不是女人的泥土有错，而是他的种子有问题，精子是死的不可能发芽，若没有后就意味着绝种，绝种对于这个比较传统落后的农村任何一个农民不能忍受的耻辱！

岳旺根据血缘相近，生出孩子带家族特征，人家不会怀疑的好处，选择了一条当地男人走的老路：向堂弟岳明借种。

还不到十八岁的岳明，身材魁梧眉目清秀，脾性却腼腆得似姑娘，听说借种这档事开始扭捏着不愿意，经不住堂兄软磨硬求，好话说一大箩才勉强依了。跟着到堂兄家，岳旺家的老娘早躲开了，堂屋里翠花正打毛线衣，岳明上前喊声“大嫂”，脸就红到耳朵根后脚赶紧想朝外挪，岳旺一把拽住：“三弟，你躲个铲铲，我们三人当面把话讲清楚！”

“啥子话？”翠花对岳旺言语向来不大在意，低着头顺口问道。

沉默片刻，翠花抬头见岳明额头冒细汗手足无措地站那儿，感到奇怪：这两兄弟今天咋像有啥事见不得人？岳旺搬个小椅子靠近说：“是这么回事，咱家三代单传，不能到我这辈给绝了，医生说我那精虫是死的，干一百年都搞不大你的肚子，我只好请三弟帮忙，反正也是同个姓，只要不说，人家晓得个锤子！”

翠花听说这话，脑袋“轰”一下如雷击晕死过去。醒来发现自己周身无力，赤luo着被四根小绳绑在木床上。矮丈夫正痴痴地望着她，仿佛从来没见过她的玉体。

翠花不吃不喝，一天到晚只会嘤嘤地哭，把她婆婆哭毛了，张开漏风嘴就骂：“哭、哭、哭你娘个老毛b，有本事下几个仔，哪怕是耗子儿，也是我们岳家的传人！”

瞬间，翠花不哭了，脑中闪现出一道谁也不知道的灵光。当岳明第二次来时，翠花主动宽衣解带，还用灵巧的双手轻轻抚弄小弟的敏感地带，夜间两人没有一句话，集中精神用青春的肢体交流，直到双方精疲力竭才躺下说几句无头尾的话。

“给你多少工钱？”

“哥说给我两千。”

“嗯，他大方呢，两千是二十天的劳动。小弟，我也不亏你，也给你二十天！”

没多久，岳旺就觉得不对头，自从堂弟来过后，自己想捺翠花，这个美丽的女人都会拒绝：“你反正没得用，做什么做呵！”对着她的脊背他就自讨没趣，整夜醒着到天亮。有时，也真想霸王硬开弓，又怕惹恼翠花传宗接代的任务无法完成，可不能因小失大呵！

二十天定约如期结束，翠花的脸色比之前更显得娇嫩；岳明亦从半大孩子转变为成熟男人；岳旺为能当上爸爸，忍受着屈辱。

到二十一天夜晚，早早上床的岳旺巴望着干一次。不料想，做完家活的翠花磨磨蹭蹭上床睡向另一头。他再也控制不住就去扯媳妇裤子，翠花则奋力反抗直到力尽才停手。岳旺原先刚强的欲望，已经变成一根锅里捞上的面条，随便怎么弄，永远都无法进入对方的躯体。

翠花的肚子终于鼓起，面对别人好奇的指点嘀咕，她反而把腰挺得更高，心想你们不是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么？我就下回蛋给你们看看，还要下个双黄蛋气死你们这些鬼家伙！

岳旺开始也激动，随着别人看他那种蔑视眼光，加上那玩意儿再没挺起过，心理渐渐产生悲哀，继而发展为仇恨，仇恨一旦散发出毒性就要置人于死地。

岳明自从借种任务完成后，像有负罪感怕鬼上身一样躲着堂兄堂嫂，要不是今晚岳旺上门相请，打死他也不敢再去他家。

岳旺娘早吃饱饭到外歇凉了，岳旺心情特别的好，亲自下厨忙活。一会功夫菜上来，主菜是色香味俱佳的闷鸭拌野山菌，三个酒杯倒满大家都喝，这翠花也有些高兴，因为她已经多日没和这个二十天临时丈夫相聚了。

很快，岳明有些醉意嘟哝着：“呵呵，旺哥...有啥子...你就直说嘛。”

岳旺诡谲地说：“明弟，我真要感谢你，我们家有传人，我就是死也合的上眼睛！”

“那...那...我们又喝！”

翠花总感到今晚丈夫哪里不对劲又无从找到，劈手夺过岳明手中的酒，一仰脖子喝下，随即稀泥似的瘫倒在地。岳明伸手想拉她时，想不到自己也软得从凳子上滚下来。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岳旺狂笑着往后便倒。手中酒杯触地“叭”地碎成多片。许久岳旺娘回来，以为三人醉倒在地，埋怨着想拉起他们，结果没一个有出气的声音...

最后查明，三人均吃了带毒性的野山菌而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