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美?什么是怜悯?
青萌,是焦渴大地的一种新的尝试,春雨无声,弦定,不能拔节的,都随风而去。
老去,像一棵树,随着时间的老去,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理于心底,也刻于脸上。可总有一天,会想溪石,走回那葱郁的大山。只有溪水永恒着,苦涩着,源于山上的某个岩洞。
山的呵护,滋养着溪水,奔流不竭。溪水,缄默,像一座山的温柔与理想延续。溪边生活着一棵老苦莲树,主于长满苦钉,叶子随着山间袭来的风上下震动。苦,根边还有一堆苦根,初冒青萌,是焦渴大地的一种新的尝试......
明月,照着树叶,也照着树根。照着山脚的我,也照着山上的坟茔。莫名的悲痛,正如今夜的月光,好像百年之前祖先遗留下来的。祖先,虽不曾相见,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山与月光的默契,让我在冥冥之中,仿佛能够感受到祖先苍老的面容和手,用水莲与红角里寄托给我的幸福。
儿时,溪边总是有个老农,赶一头老水牛,或在田间来回,却在树下抽着旱烟。一群孩子在溪中玩耍,他总要重复一个故事“山村里的娃,都是山上的精灵夜里从大虫窟边树上,摘得一颗最亮的明星别在胸前,等到鸡鸣,天亮后,顺利来到人间。娃儿啊,不要过这溪来我的田中捉泥鳅,毁灭我的田埂。门前山的大虫比我的牛还要大......”
我们深信不疑,而他,在一个稻香遍野的秋天,至死,也不肯说出故事的真相......
蓝色的星空下,山村的静谧。孩子,听不懂夜莺的怪叫,听不懂秋风的哀号,深眠,却在梦寐中开始深爱,深爱这伟岸的,比父亲,比爷爷,比祖坟都高大的山。山上山下的一切,都是我的最亲切。是我最终的归宿。
山上爬满淡黄的野花,很卑微,很温柔,在清明绵绸的风雨中轻摇,带露。不要怜惜啊,踩上去吧。那是祖先曾经的路,有些凄楚,有些浪漫,那里草木疯长,到处盛开幸福,凋零 幸福。
山村,我的深爱这片焦渴的土地之上,有倾斜的山坡与倾斜的屋顶。溪水缘着山脚流过,一些,如山一样的缄默的人们忙碌着。
月光的美,黄土地悲悯,秋天挂满一树的丰收。而三月的新萌,是焦渴大地的又一次新的尝试。
莫默 2011.4.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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