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开花的树,总觉得小时候不曾见过这么多开花的树,不曾留意过,似乎那时也见不到如今这些较为名贵的南方品种的树。它们或都叫做嘉木吧,记得《诗经》中就有写道:南方生嘉木。百度里又有:“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嘉木风可摧,相思不可断。”我想或许这些开花的树都源自于南方吧,就好象红豆原本出自诗歌,生长于南国一样。所以,无怪乎我少年时的视野只局限于欣赏并喜欢自家花园、花坛里种的俗花卑草了,而且总觉得那就是一些最美丽最鲜艳最茁壮的花草了。
读书的时候,最闲暇最快乐的业余爱好莫过于从同学和亲戚朋友家移植罕花奇草回家栽种了,还有就是养些小动物。象兔子、鸽子和狗,我家都养过。而邻居家酷爱养猫。在机关大院里,养猫的人家非常多,养狗的人却好象只独我爸。我读初中的时候,当时打狗已经成了社会非常之盛。即使这样,我爸还是没间断养狗。即便我们家住到楼上,老爸也还是乐养小狗崽,就算稍大一些再送至乡下。那时候的人家能为家庭中的孩子们增些乐趣的,怕也只有侍弄些花草和养些小宠物了。我家客厅的鱼缸里从不间断会买上一些用作观赏的金鱼,有时还会放进一些从菜篮里择选出的食用小鱼虾,添上些水草什么的装饰。现在想来,打心眼里就一直没有遗忘童年的单纯与丰富,并且一直就在怀念。至于什么时候开始恋上开花的树,又从什么时候生出迷恋它们的心情,我想,这就是现在的事了。
从读席慕蓉的诗与散文开始,从《一棵开花的树》开始,我便恋上了,如同爱情的嘉木。这些开花的树,仿佛一直没留心过它们的存在与绽放。抑或旧时代真的贫穷与孤乏,没有如今的这么丰富,随处可见开花的树。从春到夏,从秋到冬,春有桃梨树的粉与白、夏有女贞花的热情,秋有结灯笼的栾树、冬有傲雪的梅朵。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我的眼里,但是,现在沉入我目光中的这些令人感动不已的花树,它们的名字委实无法让我一一道得出,只有木槿,大朵大朵的紫色花瓣甚是抢眼球。而其他的花皆多玉色与黄,似如栀子的清幽,再多也是安静。我只须记得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开花的树,心志就已经稍略饱满。
开花的树,它们对我的引诱并不限于开在树梢上时的丰殷与感动,真正深铭于我内心的时刻,却是看到它们纷纷扬扬从风里飘香,从枝头落下,它们那纷至沓来的凄美和堕于泥土的坦荡。于是,空蒙中仿佛有清唱的《落花》回旋,那是林心如在《美人心计》剧中里的清唱,还有剧中那落花殇殇的景象与花树下的独舞或双人。它继而又使我想起了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都是些灵魂里的妖娆与骨媚呵,这般解君风情的,正是它们——开花的树和委沉于树下的花呵。它遂又使我想起一个女子——我高中时候的女同桌,叫许昌平的女孩,皮肤白皙,牙齿亦非常亮白。她学习好,爱诗词,有一位长久缠病的母亲,而且她会经常口念: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淤泥更护花。
她极其平淡,是又平静而又淡泊的女孩,以至什么时候淡出了我的视野都不及知晓。只知道她家住在乡下,我后来取替了她的学员委员的职位,十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也不曾见到过她。但是,我却分明感觉得出她早已在我的心里扎根,而且已长成开花的树。现在则令我更加怀想与思念。想起席的诗句这样写: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总之,我喜欢席的很多诗与散文。曾经读过曾经爱过,现在仍旧感动,那些如花一样平淡、细碎,甚至显得略微拘紧一点、却一直能够落落大方从乡间来的朴素。其实她们从来没有平淡过,只是若隐若现罢了,我相信她们就是这样的一些开花的树,是源于和缘于《诗经》里的南方嘉木。此时,我还想起另两位姓蒋的女同学,于是更加重对她们的情感怀旧。我会相信,我将继续相信她们,并且一直祝福下去:希望她们,她们一定要过得比我好呵。因为,她们一直都是挺优秀的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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