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走得这么远了,那你也许能再走远点。”
——《肖申克的救赎》
我一直想用最美的词汇礼赞安迪和瑞德这对狱中老友的致纯友谊。作为一个男人,想要赢得真友谊的难度或许比赢得真爱更难,更需要缘分。刚看这部监狱题材的影片,一直奇怪电影中为何少见沉重的音乐,阴郁的画面。也不理解为何每当瑞德的声音作为旁白响起时,温和淡定中弥历沧桑的感慨竟然将那段经历融化得一掬清水般透彻。
其实,这正如他和安迪的交往,二十年时间共历炼狱,却处处温情洋溢,我还能用什么辞藻去叹羡呢!
安迪入狱时瑞德已经在莎堡服刑二十年,安迪入狱后他们一起共度二十年。作为莎堡最吃得开的犯人,瑞德在遇到安迪之前可能一直没把其余人当做人物。甚至安迪入狱当天,先入狱的犯人们聚在一起下注赌哪位刚入狱的“菜鸟”会在狱中第一夜失声痛哭时,瑞德选择了“带富贵相的高个儿”——安迪。那天也是瑞德第n次申请假释被拒的日子,他笃定对安迪的观察,加上心里的窝火,一下子下了两包烟的赌注。然而,安迪的表现让瑞德刮目。他从此注意上了这个“臭屁”的高个儿,静静地观察,也静静地欣赏着这个家伙,直到安迪主动和他搭话。
和瑞德的搭话也是安迪在狱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人交流。他需要瑞德帮他弄一样东西——鹤嘴锄,一种小巧得你可以忽视它的刻石工具。这是安迪和瑞德友谊的开始(虽然东西是在以买卖的方式进行交易),也成了安迪二十年缜密筹划的开始。
你可以说,瑞德和安迪的生活与友谊绝缘。“三姐妹”骚扰安迪时瑞德不见踪影,安迪遭受重罚时瑞德无能为力,而安迪长达二十年的越狱计划瑞德也毫不知情......
可是,修缮屋顶的犯人因安迪的智慧赢得在早晨十点,在阳光披洒肩头的惬意下品尝啤酒时,安迪独自窝在凉荫下,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瑞德能从笑意中读懂他的内心;安迪冒着被关禁闭的惩罚播放《费加罗的婚礼》给全体囚犯时,瑞德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其他如明星的大幅剧照、书籍、石头......“就是这些简单的东西,让我们领略到在非凡艰苦的炼狱生活中,互相支持、互相帮助和互相鼓励的友情。虽然这看上去不算什么,但因为环境的特殊,就更让人体会到它的弥足珍贵。”
安迪用二十年的炼狱洗涤着强加到自己身上的罪名,洗涤着其他狱友的灵魂和信念,更洗涤着我对友谊的认识。他,却依旧如刚入狱那般沉默,坚毅,让人踏实。他,是每个真诚男人的兄弟!
在安迪入狱二十年后,典狱长的阴狠让他失去了最有可能翻案的机会,还搭上了他为之付出心血培养的那个年轻囚犯的生命。安迪知道,他该讨还代价了。
“芝华塔尼欧”安迪意味深长地笑着对老友说,“在墨西哥,太平洋边的小地方。知道墨西哥人是怎样说太平洋的吗?那是没有回忆的海洋,我要在那里度此余生。没有回忆的温暖地,在海边......开个小旅馆,买条破船,整修一新,载客出海,包船海钓。......你在那个地方也大有可为。”
头发花白的狱中老友偎坐墙根,做了他们相识以来最深的一次长谈。那次谈话,瑞德记住了这个地名——芝华塔尼欧。 同样在那次谈话中,瑞德承诺一旦有机会假释,一定去巴克斯顿的大干田的一棵大橡树下,取出安迪为他准备好的东西。
那次长谈之后,安迪越狱了。二十年时间,一把刻石的鹤嘴锄,一条隐藏在海报后面的狭小隧道,五百码臭气熏天的下水管道等于安迪的自由之路。瑞德在震惊中为老友深深折服——不为越狱的手段,而为奔向自由的决心和逆境中仍对人生不屑追求的态度。
入狱四十年,已经对假释出狱没抱任何希望的瑞德,被假释了。然而他的狱外生活艰难而狼狈,几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他决定去完成对老友的承诺。
大干田的橡树下,对老友的一句话的信赖使瑞德也踏上自由之路——他找到了安迪留给他的东西。“既然你已经走得这么远了,那你也许能再走远点。”还有什么比老友如此特别的召唤更让瑞德心动呢?
于是,瑞德违反假释条例,越过边境,奔向友谊——芝华塔尼欧。
“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不能安坐或思考。我想只有那些重获自由即将踏上新征程的人们,才能感受到这种即将揭开未来神秘面纱的激动心情。我希望跨越边境,与朋友相见握手。我希望太平洋的海水如同梦中一样的蓝。我希望......”
蓝天、碧海,柔软的沙滩、简陋的木船,阳光般的笑颜、孩子般拥抱的老友.......
我盈眶的热泪远比我的辞藻更丰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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