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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9)遥远的风铃

发表于-2004年09月28日 晚上8:30评论-0条

柴灶间,宋巧英窝坐在灶台后面,她打着稻草卷正在往锅堂里送呢。红红的火苗,把她的脸照映得仿佛象是霞光满面一样。这样的映照,也使得她那一双眸子更加漆黑更加水灵了。锅台上,传凤与巧英妈两个手脚麻利的女人,很快就把饭和菜的这茬事儿给弄停当了。这样,她们的想头自然而然地又落在赵玉富和宋巧英这两人的事情上来了。

“我看小哥家的二小子不错,挺本分的哎。”传凤这样笑嘻嘻地说着,还用眼睛瞟了一下宋巧英呢。巧英妈也不作答,只是眼睛里面含满了笑意。倒是坐在那儿烧火的宋巧英,整个人显得不那么自在了。出于女孩子羞涩的本能,或是那种还不能确定某些事情的感觉,宋巧英做出了与内心想法不同的面部表情。她先是嘟啷着嘴巴,也用眼睛睥睨了她妈和传凤一下,然后嘴皮翕动咕噜出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呀?!”说完后就假装生气,放下手中的稻草卷憋闷地斜坐在那里。这时,传凤勾起头看了看宋巧英,一转脸回头朝巧英妈妈挂了一个窃喜,连忙接着说:“巧英啊,姨不说不说了还不行吗?”紧接着,她又朝巧英妈挤挤眼睛弩弩嘴地说:“巧英妈,巧英现在看着我们生气呢,我们这里也忙得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得好哦!”还不容巧英妈说句话,传凤拖着她就往外急速地走。巧英妈没办法,只好在身后向宋巧英丢下句:“巧英啊,记住马上再把里锅的火平一平,饭还要炕一炕呢。”

传凤姨与巧英妈离开这里,刚才还话语纷飞的空间,就剩下宋巧英一个人了。一时间,柴灶间便显得无比的静谧。这时,宋巧英的内心,大概是因为微微的失落,或者是因为由此而产生的轻微的失望,反倒感觉出了一些索然寡味和一点点没有原由的艾怨。其实,在宋巧英这个女孩原本不愿涉及的心思里面,她先倒是十分情愿地听,传凤姨和她妈刚才在自个面前说叨的这件事情的。原因很简单:一则是刚刚在堂屋上,她看见了年轻的赵玉富,再联想到今天,自己被传凤姨和自个妈那么“显赫”地摆弄过,宋巧英显然已经知道了那个不言而喻的答案。出于少女一般的好奇心理,宋巧英她希望,她们在自个的面前多讲讲这事儿。再则是宋巧英想通过听,传凤姨和自个妈这两女人之间的对话,来知道她们是怎样看待赵玉富的。这样说,宋巧英还是满意自己在堂屋上偷偷瞅了一眼的赵玉富的。她前面假装生气的举动,只是一个女孩在这种时候,由于心中的某些羞怯,或是不好意思而故意做出的一种正常的姿态。宋巧英没有想到是,传凤姨和她妈竟然真的会离开这里,她为她们不明白自个的心思,滋生出了某种不得言说的无奈,所以宋巧英内心就开始有些怨艾她们了。

其实,传凤拖巧英妈出来是另有一层意思的。刚才,传凤通过跟巧英妈讲话的时候,有意儿地在不经意之中,仔细观察了一下宋巧英。她看上去虽然嘟着嘴,好象生气的样子。但是,她脸上另外一些表情与某些不轻易流露出来的姿态,就已经明白地告诉传凤,眼前宋巧英生气的模样,只是一个表象,其实她对赵玉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还是挺让她中意的。再看看巧英妈也没啥意见,所以,传凤就想何不来个趁热打铁,叫小哥家的老二赵玉富过来,让他和宋巧英单独谈谈话接触一下。月老还有成人之美之功德呢,何况是她传凤呢。……过了不久,李桥蔡庄赵福林家二小子赵玉富和八苇子宋庄宋巧英男娶女嫁的事情就这么着定了下来。(——续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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