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眼见得太阳从山峦背后冉冉升起后,立即有万道金光洒在水面上,特别的耀眼,也特别令人精神振奋。我独自一人在湖边漫步,没想到一下子就见到了她,她的雕像。她是纯白的,短发被风吹起,有神的大眼睛里满是坚强和刚毅。她就是丁佑君,别名丁一之,生于1931年,四川省乐山市五通桥瓦窑沱村人,出生于一个盐商的家庭。由于自幼受到出身贫苦的奶娘的影响,从小就同情劳动者,富有正义感。1950年4月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学校放暑假后,丁佑君暂时调到西昌县盐中区搞征粮工作。当时那里的国民党残余军队和土匪正加紧同地主、恶霸勾结,发动武装暴乱。1950年9月18日她被土匪抓去了,遭到敌人的严刑毒打,却始终没有泄露一点情报。敌人剥去了她的衣服,把她游街,老乡们目睹土匪的这种无耻行径都很气愤,有的人流了眼泪。丁佑君这时大义凛然,大声对群众说:“老乡们,不要难过,这不是我的耻辱。我到这里来是为人民服务,死了也光荣,这些土匪才是卑鄙无耻的。”后来土匪头子要她向碉堡里的同志喊话,威胁说,只要喊话就放她,否则就枪毙。丁佑君这时候却奋力高呼“中国共[chan*]党万岁”,于是她就被杀害了,她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是那么的短暂和突然。
那时的她只有十九岁。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一个家境还算不错的女孩子,多么年轻啊,多么美丽啊!想想我十九岁的时候,上大学二年级,同许多那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功课不紧张,多的是时间,和男友谈恋爱,一起上图书馆,一起看电影,还去峨眉山天台山旅游。这时的我,只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做一名语文教师,并且不是那么情愿的,而是无可改变的,是早就注定了的。如果要说出做得更有意义的事的话,那就是参加了系上的文学社团,写了些在现在看起来是无病呻吟的瘦弱的诗歌和散文。我没有理想,远大的没有,近期的目标也没有。每天就那么自由而散漫地过着,何曾思考过责任啊人生啊什么问题。在和平的年代里,在父母的宠爱中,在男友的呵护下,一个19岁的女孩子同12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分别?
而她呢?铁肩担道义,为群众工作,与敌人斗争。她难道就没想过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与男友约会吗?她就没想过活得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吗?面对着敌人的侮辱和毒打,她就不害羞吗?她就不怕痛吗?可是19岁的她都承受了。她确实是太勇敢太伟大了。我真不忍心看她的简历,虽然是不多的内容,却那么令人敬佩。朱德同志高度评价了她,在她牺牲后也追认她为共[chan*]党员,可是她都不知道了。她还来不及恋爱,来不及结婚,更没有孩子,她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精神。她同刘胡兰一样,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如今我的儿子也快赶上她那个年龄了。这时的他的生活比我以前更幸福,因为他几乎可以无忧无虑。唯一需要他用心的就是他的学习成绩而已。并且他还是很自觉的很优秀的孩子,是他自己那么在乎成绩的。倘若他不在乎呢,也可以过得滋润,因为没有人舍得责怪他。他希望自己以后成为一名建筑师,算是有理想吧。我在想,假如战争来临,假如敌人要虐杀老百姓,他会站起来勇敢地斗争吗?为了信仰和自由,他会大义凛然,宁死不屈吗?我真的不知道。
时势造英雄,但英雄本身如天才一样,也是需要潜质的。丁佑君就是如此,她也许天生就是英雄。她为自己19岁的人生画上了一个足以与日月争辉的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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