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亚仿佛把所有的激情都给了文稀。
楼道里的灯还刺刺地亮着呢!虽然此时是夜里十一点,但也极有可能随时都会从楼上楼下的那些邻居的门里走出人来。文稀弓着背,小屁股自然地翘起一个弧度,低着头拿钥匙开门。她知道自己这个姿势一定是别倶风情极了。他期待着阿亚会从背后搂上她,就像当初的健一样。
没有想到,阿亚径直就将一只手探入了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则开始焦急地解文稀裤上的拉链。简直有些迫不急待呢!文稀的心一惊,一股强电流划过心间,散到身体各处,心也像一朵花,正绽开得舒畅又快乐。她停下了正在转动门锁的手,咯咯地笑着回头看向阿亚。
阿亚的眼睛如此深情哦!闪烁着灼灼的欲望。此时文稀身上的裤已被阿亚退下了一小部,无力地耷拉在大腿上。阿亚一把抱起文稀,拧开门冲进了房中,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将她摔在大床上。
不消说,这个夜,在这间房里上演了一次浪漫的激情。
二)
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了,文稀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她从未想到,一向冷静和沉稳,痛恨爱情的自己会这样疯狂地爱上他。
于是在这个排遣不掉寂寞的、没有阿亚的夜晚,她连窗都没有心情去关,只轻轻地合上门,决定到今晚的街上去看烟花。
看看一场烟花的短暂绚丽和凋谢,比比它们之间谁更寂寞的美丽一些。或许有寂寞的烟花陪着,自己的心就不似这般煎熬,会好受一些。
锁好门的那刻,文稀呆呆地望着门锁,忆起阿亚曾经的急迫,甜蜜又苦涩地笑了一下。阿亚,此刻应该正陪着妻儿在电视机前收看春节晚会吧?又或者和他的家人笑呵呵地在包饺子。不是快到十二点了吗?阿亚会偷个空给我打个电话吗?他会吗?会?不,他不会,他怕她!
文稀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地糊思乱想、自问自答着。患了寂寞的病人都这样呆傻吗?此刻的伤怀让文稀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傻。
街上到处都是热闹的烟花。黑色的夜空中一朵接一朵地绽放着。文稀叹息着:原来,开在春节的烟花是不寂寞的,有那么多同伴在陪着,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孤独极了,整个世界都从她的身边走开了,把她抛弃了,只留了寂寞给她。仿佛就连从手指尖的那点缝隙穿过的风都是一场寂寞,仅那一小小点就已经让她体会到了心碎,感受着粉身碎骨一样的疼痛。
这样痛到心肠又是谁的错呢?算是谁勾引得谁呢?文稀开始往三年前的回忆里想。
那时,她是他的病人,她患有轻微的忧郁症,当接触他眼光的第一刹开始,文稀就知道蛰伏在自己心里的那些无限风情不再死气沉沉。
“你很年轻漂亮,轻微的忧郁症谈场稳固的恋爱就会好的。”阿亚微低着头一面看她的病例一面对着面前他的漂亮女病人说。
文稀直直地看向阿亚,他有白净的肤色,像健一样;他有好看的眼睛,比健还显得帅气,他浓浓的眉毛,怎么也像健那样的密?最要命啊,他那淡淡的口气,和健就如是同出一辙嘛!
“那我和你谈好了。”文稀稳稳地道出这句话。
正在低头的阿亚吃了一惊,抬眼仔细看着面前这位美艳的姑娘。他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漂亮,衣着另类,发式新特,举手投足都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时尚而且时髦。应该属于那种敢爱敢恨、爱就爱个天翻地覆、恨就恨个痛痛快快的人吧!
这样想的时候,他看到文稀伸过手拿起桌上阿亚日日用来开药方的笔,潇洒地在他的本子上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很深的看了他,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就走了。
阿亚忽然就呆了起来,这样诱惑人的姑娘,怎么才能拒绝。
从始,两人便像中了魔鬼的盅惑一样,常常让彼此裸露的四肢避过众人的目光紧紧地交织缠绵在一起。
想到这,文稀一声幽幽地叹息过后,轻轻自语着“这是我的错吧!该是到了让错误结束的时候了”。
三)
如果不让这错误结束,文稀知道,依然还是会那样的感觉:每次每次深夜里颓然又狼狈地从梦中醒来,心灵的疲倦与抑郁里眼前闪耀着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一点点钻石的光。这光让她渴望又让她战栗。这光是她永远达不到又永远期盼的海岸。但她知道,那不是属于她的,她只属于他那光茫背后的黑暗。
游戏一场爱情,真的会玩火自焚啊!
而这个手上戴着责任的男人又真的治疗了她的忧郁症了吗?他虽然给过她快乐,也让她如一朵妖艳的花开放着,但他却是让她开放成一场烟花啊!终是一场烟花啊,既无法抵达他生命中的道路,又无法跟随着他一生香在路上。他也就只能偶而给他倚靠一下肩膀,无法真正用自己的全部去倾听她、安慰她那绚丽多姿,火光四溅的热情啊!
又起风了,文稀感觉好冷,孤仃着抱紧肩膀。牙齿紧紧地咬着紫色的嘴唇。她会冻得生病吗?如果受了风寒,这一次她又将遇到怎么样打动她的医生。遇到一个怎么样像阿亚的一个医生呢?
烟花自在地在夜空里轰轰地响着,开放着,但只一瞬间又无声地坠落。
仰望夜空的文稀,脸上已是冰冷一片。泪水飞速地漫过脸,一滴一滴流到脖子上那白色的围巾。她望着它,内心责备起来:文稀,你配戴这样纯、这样洁的围巾吗?文稀从脖子上把它解了下来,立时就感觉到刺人的冰冷从这空隙里钻进来,她颤抖了一下,还是扬手丢开了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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