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来临之际,让我想起了嗜烟如命的老父亲。
谈起老父亲的抽烟来,心酸的往事便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
当时因为家里还供着我们姐弟几个上学,所以吃穿用度都很紧张。父亲为了节省开销,竟然连卷烟的纸都舍不得买。大都是我们用完的作业本和草稿纸。偶而还从供销社弄回些废旧的收据来。有时抽起烟来还喜滋滋的,像小孩一样天真。母亲常常劝他说:“你别这样苦自己了,买上烟抽吧。”父亲却总是这样回答说:“等孩子们考上了学校,我再好好地抽上一阵子。也来个鸟枪换炮。” 就这样,等着;等着。一天;两天 ;一年;两年过去了。
大姐?二姐也先后成了家,我也上班工作了。
这下总该松口气了吧。哪里曾想: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突患脑溢血卧床不起了。经过治疗后,自己也能勉强走路,而且一天天硬朗起来。就在父亲渐趋康复的时候,我因工作的需要,被调派到外地参加学习培训。
起初的日子里,我还隔三岔五地往家里打电话,询问父亲的病情。母亲常常来电话说,没事了,你安心地学习吧。我竟也信以为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自己贪恋外面名胜古迹的游玩,早把父亲忘之脑后了。
学习结束回家后,才得知父亲躺在病床上已有半年之久了。父亲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满肚子的心酸话却吐不出半个字来。只是不停地掉眼泪。我从包里拿出给父亲买的纸烟,点着后,递给了父亲,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浑浊的泪水顺着皱巴巴的面颊一个劲的流淌。母亲在一旁叹了口气说:“唉!你爸早不抽了。”看着父亲变得枯小瘦弱的身子,我的流泪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心里万般悔恨——自己贪玩没有回家看父亲一眼,同他唠唠话。现在父亲已经不能说话了,还会有谁用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慈祥的看着我说:“儿子,出门在外不要苦了自己,你老爸还能再干十来年!”可如今......
父亲为了我们,一直在苦着自己,“没有好好的抽上一口过瘾的烟【他老人家常常这样说】”。竟至如今......。而我为他做了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在弥留的日子里,父亲也只是不停地摇头掉眼泪。
父亲匆匆地走了,珍藏着自己曾经日日夜夜的劳作;期盼着子女今后红红火火的日子;满载着世间冷冷暖暖的眷恋,无声无息地走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间最悲惨的事情。
对于老父亲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了。只能于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在坟前为老人点上一支烟,捎去我今生无法实现的心愿,权且算作尽孝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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