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夜归的时候都会看见路边经营烧烤地摊的一家人正在忙碌,中年的一对夫妻和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有时睡在烧烤台旁边的小床上,有时醒着就被妈妈背着到处走动,为客人服务。
大半夜的,一个孩子多不容易,陪着大人为生活奋斗。而我想,孩子的爸爸妈妈也更不容易,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谁愿让孩子受这般环境的污染,可现实有时是无能为力的。这人到中年的夫妻,他们背后也一定有很多的故事的,或许他们很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吧,或者在某机关单位某大公司里上班工作过,最后却被迫离开了。
他们也应该有个美好的岁月年华,他们或许是一对发小,或许曾经游过很多好玩的地方,共同吃过很多的苦,一同走过很多的路,也许那些往事就藏在他们家那本老旧的相册里和女人那紧蹙的眉头间吧。
他们今生或许是不再想着吃什么皇粮了吧,但至少有个愿的,他们愿安安稳稳地做着这档能勉强养家糊口的摊事,在夜里摆摊的时候不被管理者赶走,不被势力所欺负,房租不要涨那么快,孩子上学时不交那么多的赞助费,那就足够了。
和我认识一年多的老刘就租住在我的附近,都已是爷爷级的人了还到处奔波,带着家小,多么不易。他说他以前在某国营农场做过宣传工作,后来单位改革了,他也就下岗了,就带着家小来到这个小城市里打工。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在路口开着一间小粉店,生意不怎么样,于是我便时常去帮衬他的生意,偶尔收摊得早,他就喊我陪他喝两杯,他喝得很多,估计是以前练出来的,我就不行了,两三杯就开始说糊话了。
老刘的粉店生意后来实在是太冷淡了,就改卖起了一些蔬菜和肉类,我也如常去照顾他的生意,有时买回来的菜多了来不及煮吃就只能很可惜地扔了。没过多久,老刘的店铺突然关闭了,好几天没见开门,我便特地打电话给他,问怎么回事,他说生意不好,只能关了。没过几天,他突然告诉我,他已经去某菜市场包下整个市场的清洁工作了,我那时还替他高兴了一阵子。可才两个月,他又告诉我,他已经解除了合同不干了,现在又去某小区当保安了,我笑他比我们年轻人换工作还快,他说不合适就换呗,有什么的呢,别人又管不着,大家都是为生活找吃的嘛。
其实我是很欣赏他的洒脱的,这般年纪还为生活劳碌,不易呀,且不说这个国度里能否每个月给他一些补助了,他估计也无所谓。但他早已不奢求有什么国家补助了,宁愿一个人撑起一个家,那些风雨浪潮也许他早已受够。他或许就简单地且生着吧,只愿在晨钟暮鼓,渔舟晚唱中抱着孙子孙女享自己的天伦,与世无争。
于我,暂且也说不易吧。如我的,不爱晒心情,那是不愿让自己的喜怒哀乐再让朋友们受刺激,倒也是好事一件。所以常常一年都不会qq上线,或者常常一年都在线,心情常常发表一年,或者一年都不发表,正如别人的,有时半年不出门,有时半年不在家。然而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有时很专注地对视某个风景,看上半天闭眼半天,最后记在日记本里,锁成碑文。此翻反复折腾,便对一些世间的恩怨情仇功败垂成视若水流,流水流到哪都有它的去处,我们又何须强求改之。闲看花开花落,千山万水总关情,情到深处便无情,离合聚散都付笑谈中。
很多的时候,我宁愿,除简单的必要的工作之外,只要能活得下,对那些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事便懒为之,至此,清苦难免。然而小梦是有的,大想就不想了,于是默默地为小梦努力,希望哪天成真了就对得起心存的美好了。而此间归隐的篇章,于多少泪水多少年华中已随流水变得暗淡无光,最后无影无踪。那么,我只愿闲懒地不行不事,花间梦事中刻写世间离愁,低在尘埃里芳心自赏,若修得此心,费思量须几度,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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