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西昌一家名曰“凉山印象”的饭店吃饭。上了楼,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舞台,不大,但彩灯闪烁,布置得还算可以。没多久,菜上来了,演出也开始了。唱歌的,跳舞的,彝族打扮的姑娘和小伙子都不错。不想开始了一个选美活动,倒是有点别出心裁。
五个差不多高的姑娘半遮着脸陆陆续续出场了,衣服虽不同,但色彩都很艳丽,窄小的上衣,大摆的长裙衬出了她们优美的身段。主持人作了简单的介绍,说她们每人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告诉下面的观众说,你觉得哪位姑娘最美的话,就献一束花给她。这时,果见台下一女子抱着一大束长长的塑料花来回走着,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各位食客,尤其是男性。我突然心动,很想献一束给3号姑娘。因为我觉得她皮肤很细腻,五官和眼神都很柔和,有亲切感。但旁边的同事拉住了我,她说:别忙,要给钱的,先问问多少钱一束花吧。一打听,居然是20元一支,还真是不便宜呢。我想只好算了。
看下面的观众都没有反应,有些冷场,主持人便让后台的自己人上台给五位姑娘每人献了两支花。接着有个小伙子上台献了两支给2号姑娘,赢得了一片掌声。我们怂恿着同事兰先生献了两支给3号姑娘,还要求与3号姑娘合了影,大家笑得乐不可支。随后,又有两人献了花。有个男子倒是很大气买了十朵,平均给了每人两朵。但是场内的气氛始终不够热烈,尽管主持人的声音很热情很高昂。最后2号姑娘获得了冠军。她讲了几句话,说的是彝语,大约是表示感谢吧,就草草收场了。看得出她和别的姑娘都不满意今天观众的表现,似乎还撅起嘴来。眼神变了,人也不怎么好看了。之后,主持人又邀请观众与她们共舞,有三四个人上了台,和她们简单跳了跳,她们基本上就是敷衍的状态,活动就算结束了。
一个对西昌很熟悉的同事不由感叹:什么都商业化了,一点都不好看。真正的选美绝不是这样的。他说,彝族人世代爱美,追求美,"选美"自古以来一直是彝族传统火把节中最重要和最具有特色的活动内容。选美"活动要求十分严格,美丽的彝家姑娘盛装打扮,手持黄伞,围着草坪上的火堆缓缓舞步表演"朵乐荷",评委们都是村寨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的评选既挑剔又自然,既要看姑娘的身材容貌,又要看她们的穿着打扮;还要看她们平时对待父母长辈的孝顺之心;更重要的是根据她们平时的道德品行和勤劳声誉来判断。所以他们选出来的美人在我们汉人看来也许并不美。比如我们是以皮肤白净为美,但他们全喜欢黄皮肤,因为黄才自然。彝族选美完全不同于当今那些集商业性与艺术性于一身的"选美"活动,它是一种传统的文化活动。
选美一般在彝族火把节时进行。虽然彝族的服饰已经很美丽,但如今的选手也开始着平时生活装,充分显示彝区各地服饰特色,色彩纷呈,种类繁多,尤如服饰展示会,让人耳目一新。 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火把节下个月才有呢。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一首叫做《七月火把节》的歌,大约是山鹰组合演唱的。那旋律多么优美,节奏多么强烈啊!一听到这音乐,你就恨不得跳起舞来:又是一个把你双眼点燃的七月,骑上你的骏马穿上美丽的衣裳,小伙姑娘一起走进爱的火把节。跳起你的舞蹈奏起古老的音乐,彝家和你一起走进爱的火把节。
在那样的环境中出现的姑娘才是真正的美人呢,真想有机会去看一场自然纯朴的选美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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