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生性和蔼,善意普行于我们的村庄。在我小学的时候,那时算刚刚有些记忆能力。有一天,一位比我家生活条件差的阿姨到我家来聊天,当她离开我家的时候,我见母亲塞给那阿姨一袋什么东西,当时我并不敢问,只是瞟眼看看就装着玩。在后来,我似乎长大了,每当母亲塞给别人的东西时,我就能辨别得出那是一匹布或一小袋米等等。
记忆里,从小的时候家中生活就在杂粮上打滚,翻着那黑锅底,不是红薯就是玉米,很少见像现在可以乱扔的大白米,当时好像我们那里还没有叫做大白米(在当地称着“双贵”“贵潮”等之类的小米),因为那时候我们那里并没有出现杂交水稻。那些小米煮熟时,都是硬的,在加上玉米就跟加能体现出牙子的好坏了,所以在小时候我一直喜欢红薯而不喜欢小米,毕竟红薯煮熟后是软软的,又好吃,所有一直的迷恋,哪怕是现在,我也一样的钟情。当时母亲为了让我吃饱,所以就没有多次让玉米进锅,家里的玉米偶尔给村庄人一点,卖一点,不多久家里的玉米就少了,爸爸在这方面并不重视,看米少了,就只好动用当时的购粮证。尽管过着这样的生活,还是感觉自己拥有一个别人没有的快乐童年,因为我从一个文盲的母亲身上开始懂事。并学到许多别人从小就学不到的精神,一种民族的精神,一种家庭的精神,一个文盲的精神,真的很幸福,现在深深地体会到无穷的快乐。
年轻在世的母亲,可以评得上上等的劳动模范人物,只可惜当时并没有谁为她颁奖,只是在全村人民的嘴边赞扬着。母亲的勤劳,在我想来,她的勤劳可能受到小时候和青春时期的集体生活的影响。可是现在,我给自己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母亲并不是受到那生产队的集体生活所影响的,而是她拥有打破这个村庄的宁静的信念。要不然,她就不会那么早就起床。
宁静的乡村小径,一年365个早晨,至少也有300个早晨是母亲第一人打破这座古老的乡村的宁静。有时候爸爸有事情不能回家,母亲总是在上学前的半个小时提前叫我起床洗涮,然后装上几个红薯放在书包里,暖暖的,特别是在冬天,可以用之取暖。每次红薯装进口袋之前,那必定是母亲已经打草回家,才生的火把之烧熟,并把我叫醒。现在我想倒带时光,可惜没有了。越是有倒带的欲望反而越会有些沉闷,因为我又开始想起我的母亲,她是那么的勤劳,那么的善良,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带走了她,我迷惑不解,全村的人也迷惑不解。
在农历2002年的春天,灾难来了,对于我来说是天塌的痛苦。那些日子,没有谁陪我,唯一能的只有泪水,我记得自己半个多月没有洗头,一套衣服一直穿了半个多月,好像是已经没有人再为我洗衣服了似的,毕竟母亲已经离开了。一辈子的离开,我现在往往回忆着她那祥和的面容。有时幸运来了,晚上就可以梦到她,看到她的笑脸,还听她传统的教育我。不!那一套脱离了传统的教育,她教育是符合社会教育的,从没有暴力或体罚现象。这一点,她比爸爸强多了。最珍贵的记忆是一片悲壮的哭叫,在母亲离开我离开乡村的那一天,乡村的人纷纷奔上我家里来,没有谁不在流泪。我不知道他们是看到我流泪而流泪,还是母亲给乡亲留下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现在我才知道,比当时更加清楚地明白,他们的泪水不是看我流而流!因为他们为这个村庄缺少一位真正的勤劳者而流泪,那三岁的小孩,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也流泪,也许他听到丧声太大?我也迷惑不解出三岁小孩流泪的究竟。
那天,天沉沉的,该到我们送母亲到天堂的时候,亲戚和村里的人站在路旁,可以完全引用十里长街来形容了,从我家到村中心,路的两旁,站立的,半跪的,我带母亲上“天梯”,我走在全人类的前面,因为我要给母亲开路,我带着民族有杀鬼魔之刀开路。
现在母亲虽然不在,我敢肯定,她在天堂的那边,她会感应并清楚地看到。她的儿子一直为她写作,写出一些短短絮语和想她的一些语言与文字。我能肯定地说,她开始微笑,因为我已经望到她和蔼的笑脸挂在我头上的天空,天堂的热吻,轻轻划落在我的额上,我准确地判断,那正是母亲给我唯一的爱的礼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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