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实于自己
剑门若郎[华采仪]
人应该永远忠实于自己。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神马都是浮云”的时代。
伟大时代的身影已经远去,它在我忧伤的眼里落下了沉重的帷幕,仿佛是遥远的记忆,那种如丝如烟的记忆,旋即又化着一地鸡毛,仿佛是一个绝望的反讽。
曾经鲜活的生命,你看那只碎石板上死鱼的眼,毫无生气,比绝望还绝望的灰影。它深深地积压在我的心头,我想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宣泄,然而却为梦魇所困,浑身无力。
我浑身无力,疲惫不堪,深深的时代病,已不只是一个多余的局外人。
我和我所钟爱的一切,我和我所追寻的一切,早已顷刻之间如梦如幻,如一只鲜活的鸟儿倒毙在紊乱的棉絮堆里,仿佛沉入永恒的温柔乡。
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或者,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以至于这轻和重也变得毫无意义,一片鸟毛和一座泰山,谁又能说得清孰重孰轻。
在一个权力和道德互相勾结的社会或时代,神马都是浮云,生存结构像是一块冰冷的铁板,或者,火热的铁板,或许,那里的水有多深,比地府的冥河还要冰冷刺骨。其实,当语言表达悲哀或是绝望一类的情绪和心理时,总是显得特别的苍白和无力。
我站在历史的尾巴上,追今抚昔,感慨万千,全都是反讽,最后以一个几乎回不过气来的长长的冰冷的叹息收尾,好像是美国小说里的响尾蛇,半夜钻入了鼻孔。
当黑暗笼罩了外面的一切,或许光明就只能存活于幽深的心灵,难怪有人写出了如此孤独的诗句:把灯点到石头里去。那时,大学时代的我只是恍惚地记住了它。
如果有梦,生命或许不至于那么孤独,可怕的是梦醒以后无路可走,鲁迅早已言说过这种生命的孤独与彷徨,今天,我重新品味着这历史深处的嗜血,敲骨吸髓。
什么时候,我变得孤独彷徨,什么时候,我变得多愁善感,什么时候,我变得疲惫不堪,什么时候,我变得无家可归,什么时候,我变得孤芳自赏,什么时候,我变得绝美清凉,什么时候,我变得嫉恶如仇,什么时候,我变得暴跳如雷,什么时候,我变得麻木不仁,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再是我,又什么时候,我才重新回复到我自身。
在孔孟酸腐文化熏染下的权力道德或者道德权力文化下,生命更多的是受难,这里受难的内涵大致是孤独、惶恐和卑微地死去。人们高唱道德的凯歌却背地里大放冷箭,这就是儒家文化的成果,它维系了一个个腐朽的权力等级的王朝,生命异化成地上的爬虫。你曾几回见到国人洋溢着真纯的笑颜,你曾几回见到国人堂堂做人的气度,别说了,几千年积重难返的历史因果早已压得这个民族失去了鲜活的面容,活着,已经是多么的不易。
活着,这就是这个民族的底线,至于活得怎么样,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你看,这个民族的脊梁是世界上所有民族中最古老而弯曲的那一类,几乎没入地面。我知道,就算它没入地下它也会神奇地从地面的那一头翘起来的。很悲情也很喜剧。
在一个权力道德化的社会,或者,道德权力化的社会,是非黑白,颠倒错乱,屡见不鲜,时常可见心头血淋淋的印记,碧血丹心、侠骨柔情,情何以堪。
如果说人生如梦,那么,我的意义便是:我决定认真地做好自己的梦。我宣布我要永远忠实于自己,并且只听取来自我灵魂深处的声音。我就是上帝,你也是上帝,远离人世文明有毒的忽悠文化,因为忽悠文化正是魔鬼们偷盗人们灵魂的假面。
你看那,魔鬼的盛宴,他们在大嚼人们的心子!
从此以后,我要永远忠实于自己,成为自己的上帝!
朋友,愿你也和我一样健康而自由,高山顶上猛烈地呼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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