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背影”二个字,我总会与父亲联系在一起,立刻会想到散文大师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背影》。我也在想:为什么会把“背影”与父亲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呢?为什么父亲的形象总要用“背影”来表示?也许是散文《背影》的影响,也许是因为大多数孩子喜欢趴在父亲背上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孩子小时候常常骑在爸爸肩头,常看到爸爸的后脑勺的原因,也许……
我自己小时候趴在父亲背上或者骑在父亲肩头的情景,我不记得了。那时我太小,儿时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已经随着年少无知的时光流逝漂移了。今天当我想写自己儿时对父亲的印象时,已经不知从何下笔了。无论是从什么角度联系背影与父亲的关系,我感觉当我们成年后做了父母,再写父亲的背影的时候,我们才懂得了父亲,这时父亲已经老了;当我们开始学着写作文时,想写父亲的时候,自己恐怕还理解不了父亲的真正含义;当我们儿时趴在爸爸背上或者骑在爸爸肩头玩耍的时候,我们还不会写关于父亲的文字。因为那时我们太小,父亲还年轻。现在,看到背影这个词汇的时候,我会想到近半百的爱人的背影。
身为父亲,爱人为女儿做出的太多太多。女儿小时候,爱人在南方工作,一年回一次家。那时的爱人,回家一次,在家的近一个月时间,天天陪着女儿。经常把女儿高高举起,经常让女儿骑在他的肩上,经常带让女儿骑在他的肚子上玩“骑大马”的游戏……正月十五去江边看灯的时候,爱人会让女儿骑在他的肩上,女儿的两只小手把在爱人的头上,不时的吃着我手里为她拿着的糖类葫芦,边吃边叫我说:“妈妈,喂爸爸一个!”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我看得出爱人的开心。当这样的情景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会想起一首歌:“小时候,骑在爸爸的肩头,那是我最威风的时候,一双小手抱着大脑袋,得意忘形走街头……”周冰倩那悠扬的歌声温柔地袭到耳边,却重重地撞击到了心灵最深处。当时我想,我小时候,父亲一定也是这样让我骑在父亲的肩头的。刹那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恍然,会让我万般幸福的感动。今天,这已经又是20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爱人还年轻。现在,这样的镜头在我的家里看不到了,女儿长大了!
爱人在家呆一个月左右会再回南方,每次送爱人去车站或者机场的时候,望着爱人的背影,我会想:这个还年轻的父亲的肩上承担着父亲、儿子、丈夫的责任,他宽厚的肩上担负着家的责任。当火车鸣笛和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太多对女儿、父母及妻子的牵挂啊!六年前爱人结束在了南方的工作,回到了家乡。那时女儿已经上初三,每天早晨和晚上女儿上学放学,都是他开车接送。女儿初三那年是晚上10点放学,因学校离家太远,爱人五点半下班跟女儿一起吃过饭后,女儿回校上晚课,爱人便成了“有家难回”的人。于是在超市或者书店等到10点接女儿。我知道,整整十个月的时间,一天四个半小时的等待,整充满了多少父爱在里面!女儿不只一次地说:真难为我爸了!
现在女儿成人了,在家的时候,还会跟着爸爸一起挽着胳膊走,有时候还撒娇地趴在爱人的背上让爱人背着。每当女儿趴在爱人背上的时候,他的脸上总会露出笑容,那也许就是父亲的爱的表达吧!大凡人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小情人儿”,也许这话是对的。我的女儿天生就与爱人的关系好,到现在依然跟人比跟我的关系要密切。20多年来,爱人对女儿的呵护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当年他从一个大男孩儿到初为人父的蜕变,我看到了爱人对女儿充满了爱和专注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细腻。和母爱不同,父爱是深沉的、含蓄的,但一点不比母爱少。爱人对女儿的爱,纯洁,深沉,永无止尽。这,就是父爱。现在当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出去的时候,女儿开车,爱人坐在副驾驶我,我则坐在后排座上,看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我真的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如今,一家三口天天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也许是我经历了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快乐与幸福,如今每当我走在街上,看到有的孩子幸福地骑在年轻的父亲的肩上,幸福的小手搂着爸爸的额头,嘴里还唱着歌儿的时候,我会从前面看这对父子或者父女,只见年轻的爸爸一脸幸福的微笑,时而张开嘴和孩子一起哼唱。之后我会慢下脚步,再从背影中看这爷俩,年轻的爸爸矫健的步伐,是那么的充满活力。而孩子坐在父亲的肩上,是那么的充满安全感。望着年轻父亲的背影,我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女儿骑在爱人肩上一样,这样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由羡慕而萌生出来的幸福的感觉及对所有父亲的尊敬!
世界上有多少位父亲,就有多少个父亲的背影。年轻时的父亲,中年的父亲,老年的父亲,不同时代的父亲的背影是不同的。一个父亲,一个背影,根据父亲的身材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对子女的爱!所有的父亲的背影,都有着独特的魅力,这魅力不只是大师散文笔下的魅力,而是父亲给予子女的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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