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第三个星期天是父亲节,为迎接父亲节的到来,散文组特发起大合奏文题《背影》。不用说,这《背影》使人想到朱自清写父亲的文章了。而我此时所能想到的背影,却总也离不开舞蹈。因为我在健身馆锻炼,今夏紧锣密鼓训练的节目就是上帝送给女性的礼物——肚皮舞。它是结合女人自己的内心情感与自由表现的健身舞蹈,它从女人自己关注自己开始。
有人说:舞蹈的灵魂是音乐。不,最近,我看了一篇文章说:舞蹈的灵魂其实是背。挺直了背,也就挺直起了自信。说背,我刚进健身馆减肥成功以后,教练就说我臀部位练出来了,非常好看,腰部也非常好。但上背还需要练习,整个身体成s型才好看。后来,我也就经常练习上背了,比如瑜珈里的拜日式等动作,牛式、猫式的平背、拱背以及哈腰下背翘臀等等纠正不良体型的动作。
背部的是否挺拔优美,能使一个人的气质充分显现和突出。我的同事金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当兵出身,部队分来的,参加工作多少年来站姿与坐姿都没有改变,身材是她最美丽的靓点。乍看她,象经过典型的模特训练,更不会想到她至今没有舞缘。不管怎样,在我看来,一个美丽女人的背影即是娉婷袅娜的,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即是自己对自己的自信。
说到自己对自己的自信。此时,我不得不将思路引到父母亲身上。父亲和母亲曾经都是篮球队员,他们的身材都是高大型的,因为打篮球,因为一道去市里比赛,他们才有了缘份相知相恋。可能因为从事体育爱好的时间比较长,父亲和母亲的腰板都很挺直。特别是老年以后发了福,他们的身材又增加了宽向发展的一面。我父亲倒没什么说,只是我的母亲变了。她的眼睑皮越垂越厚,皱纹也越来越密,腰板更是越来越塌。自从母亲患了一次眼疾以后,从她眼睛里唤发出的喜气和神采的光亮就再也见不到了。若还有点,就只能透过稍略上扬起的嘴唇角畔微可发现她从自内心里向外舒张的满足与欢喜。
母亲老了,不爱走动,不喜出门。若有机会,我和母亲偶尔一道走走,我总是会故意落在她的后面,并且仔细认真地瞧一瞧她的背影。此时,母亲的样子不是双手背在后面踱步,就是故意昂首挺胸、甩开手、大步走。母亲的右髋部非常倾斜,已经明显地畸型了。姐姐一向都说妈妈是累的,她好说给我们听:妈妈,都是累的。她也常劝慰妈妈:你别太累太忙,弟弟妹妹们的家事你别孱和,别家的事,你更不该再操心。我知道姐姐说的别家是指亲戚朋友,也包括妈的两个弟弟家。如今的妈妈虽说自己不朝外面走动,可是外面的亲戚朋友却没少向她走动。妈就连她的一个堂哥哥家的孩子在院里给人家做水工,她看见都要留家里吃饭。她的堂哥是那种人见人恨,精明精过头,到处讨巧,会占尽便宜的主,以前没少坑我们家。而我妈却说孩子是孩子,毕竟是亲戚。唉,妈妈容易吗?我们做子女的可都舍不得打扰她啊。
妈妈说她的腰不是现在累变形的,而是年轻时撂下的病根未治。我既相信妈妈的话,也相信姐姐的话,她们的话都有各自的道理。妈现在之所以不爱出门,是因为还没到溜达散心的地方,她又得返回家。她的腰实在让她无法行远。现在她所住的环境拥挤不堪,院巷深窄,刚出便道,门前又车来车往,混乱的很。所以,前几年父母亲很想卖掉两间旧宅,换一套新房住。但是,手里没现钱买新房,旧房也不好腾出这边买那边卖。父亲曾经看他的一个朋友住进女儿给买的新房,他那时就非常想让我给他买一套新房,他为了说出这番心思,没少在我面前搬动各种各样的念头。只是他以为我富裕的时候,其实我也并不富裕,就连我的旧房子都被公公婆婆占了,我在夫家哪天当过自己的家和做过男人的主呀。谁也不曾想,举债过日子的妹妹家几乎是一夜翻身,竟也脱贫致富,而且感动天感动地地送了我父母一套新房。这不仅是因为妹婿好,更因为漂亮成熟的妹妹一直受她丈夫的青睐与宠爱。
从房子第一天盖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盼啊盼,现在总算见到了落成的新房,我也总算看到了父母亲的笑颜和他们等盼到的希望。前些日子,我们坐在妹妹家豪华的轿车上去瞧新房子,其实我的喜悦还是没有完全绽放,内心里却有说不完的难言情绪与多杂滋味。但我见到母亲开心了,我也见到母亲的腰杆挺直了,看见了母亲一出门就可以走在溜达散心透气的好地方了。妹婿待我父母真的不亚于亲生父母亲啊,我发自内心感激,我更不会忘记他结婚没多久就为我生病的父亲擦屎净身的情景。还有我自己家两处房子的装潢都没少劳他辛苦。我越来越发现他的身板挺得象年轻时的父亲了,他骨子里有着和我父亲一样的担当精神,更有着和父亲一样不怕吃苦,甚至傻的无私的精神。
这世界人来人往,社会上人来人往,我的眼前人来人往,无数的背影现在都在我的面前晃动,可是,最令我模糊视眼感喟的却是自己的母亲,最令我感动和感激的却是父亲和妹婿那样的男人。因为我看他们的肩上一头挑着的是自己的父母,另一头挑着的是爱人的父母。因为这一头和那一头是平衡的,所以他们的背影才在我的目极处凸显伟岸和正直,而这样的背影多么似山呀,因为有山一样的坚,有山一样的实。所以,他们是真正的好父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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