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碗花,其实就是石蒜。生长在田间路边或是长草的山坡上一种常见的野花,石蒜的另一个名字也叫彼岸花。而我有一个朋友的网名就叫做“彼岸花开”。
彼岸花,日本花语为悲伤回忆,朝鲜花语为相互思念,中国花语为优美纯洁。但对于我来说,它只代表着平凡。
——题记
走出赤壁幽谷,来到进谷前的大门,几个农家的小女孩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一个个花环,儿子说“爸爸,给我买一个。”
本不想买的,一个男孩子,要花环做什么?但平日里对花的了解不多,又颇喜欢这些山头路边的小花,觉得这样的点缀,才是这些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所在,所以便走过去,问那个最大的小女孩:
“这花叫什么名字?”
“打碗花”
由于小女孩的普通话很不标准,听不大清楚,于是再问,小女孩再答,如此三四遍,仍是没搞明白到底叫什么名字,于是又问小女孩:
“怎么写啊?”
小女孩便找了个小树枝,蹲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因是石板地面,画不出印迹来,小女孩写了两遍仍没看清楚,觉得这样折腾小女孩实在不好意思了,就打消了一定要知道的念头,再问:
“这花环多少钱一个?”
“两块钱”
一下子,竟有些诧异。虽然,只是山路边随处开着的野花,可是,一支支的采摘来,再精心的编织成环,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况且,这些花,大多开在半山坡上,坡陡路滑,采的时候也是要冒一定风险的,算起成本和小女孩付出的劳动,该当不只值两元钱吧,再说,旅游景区里,小女孩多要一点,应该也会有人买的啊,为什么不可以加点价呢。
大约,这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山民们世世代代遗传下来的淳朴吧。
从钱夹里找出钱来,最小面额的也只有十元的,递了过去,小女孩看了,摸了摸口袋,有点窘迫地说:
“我找不开”
一边说着,一边问旁边的几个同伴有没有零钱。几个小姑娘便一起翻起了自己的小口袋,翻出一张张邹巴巴的一元零钱,凑在一起交给了这个小女孩。
我却是有些不忍了,但又不好直说,便对小女好说:
“这样吧,我不知道这花的名字怎么写,你教会我,就不用找钱了好不好?”
小女孩听见了我说的话,猛地头抬高了一些,清秀的脸庞,眉宇间,分明有一些不大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但眼睛里有似乎有一点亮光。没有再过多去寻思小女孩心里的想法,让小女好把几个字写在我的手心上,好分辨的清楚一点。
小女孩再次拿起树枝,在我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给我讲解着笔画,生怕不能让我搞清楚这几个字到底怎么写。写完了“打”和“碗”两个字,告诉小女孩“花”字就不用写了,这个字我知道。
看着这个女孩,感觉应该和儿子的年龄差不太多,如果可以好好接受教育,其实组几个词语说明一下,便可以让我听明白是哪几个字了。可是显然她并不会,也许,小女孩并没有接受过很正规的教育。于是对小女孩说:
“是打架的打,洗碗的碗,对吧?”
小女孩恍然大悟似地点头说:“对对对”。一边说着,一边数着小伙伴给她凑的零钱,不多不少,正好八块钱,递到我面前说:
“可以找开了”。
我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发
“不用了,谢谢你教会了我两个字。”然后,一手拿着花环,一手拉着儿子,转身向山下走去,再回头,对小女孩说:
“再见,小妹妹”。
“再见”,小女孩答应道。
一旁的儿子有些不愿意了:“老爸,她是小妹妹,那我是什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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