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闲来无事，看1813期《文摘周刊》第七版小小说《尾巴是咋夹起来的》描述主人翁陆仁风在单位喜欢按照规则与领导对着干，领导有什么不对，他就敢出来挑刺，一开始感到他大有英雄做派，可后来该领导给他一顶副科级的帽子，他不但沉默，而且竟变得对该领导惟命是从了。有人问该领导是如何制伏了这个喜欢挑刺的家伙，这位领导说：“让他当官呀。只要有欲望，只要他还有进步空间，他就得夹着尾巴做人！”读罢不禁拍案叫绝，但转念一想，竟又感慨丛生。

记得某一日与一位老师闲谈，我问他是如何整治班级调皮捣蛋的孩子，这位老师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给他当班干部！”现在想来竟与上述领导所言不谋而合。所不同的是老师的做法是为了更好的授业、解惑，但是道理似乎还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当官是很能改造一个人的？

这不由得又使我想起了玉皇大帝招安孙悟空的故事，玉皇大帝一开始想用武力收复这个猴子，可这个魔王根本不吃这一套，把个好端端的天庭闹的鸡飞狗跳，无奈之下还是那个太白金星老头出了个酸主意，让玉皇大帝干脆封他个“弼马温”的官儿，这个猴子官帽一戴，还真的消停了一些时日。遗憾的是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还是让这猴子识破了计谋。于是再次大闹天庭，直到被如来佛主收复，返依佛教，终于成为国家有用人才这才完事。但是仅就“封官风波“来看，至少说明这个猴子还是还不是一个糊涂猴子。一方面可能是猴子觉得他自己的“进步空间”不只是“弼马温”的官儿那么大，一方面也许是猴子根本就不愿夹着尾巴做人。

总之，这个猴子确实做的比人好。至少比《水浒传》中的那个宋江要好的多了，宋江那斯真不是个东西，拿着弟兄们用鲜血得来的片刻安宁换取乌纱，老想着“招安”、想着自己的“进步空间”，想着能博个“封妻荫子”，直到将一班弟兄们在那个“空间”里耗之殆尽，实在让人辛酸的紧。

倒是那些一直生活在那个空间里“发帽子”的领导者们似乎才是此间“高手”，不但不用人所长，反而将人的欲望作为进步的空间、作为换取稳定的条件、作为封口费。先是利用你的欲望将你诱入如此空间，然后慢慢的将你打造成“外圆内方”的铜钱状，直到最后让你回头一看，自个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个了。想来还是辛酸的很啦！

准此，如果一个人以牺牲自己的个性、本性来换取所谓的进步空间，如果一个人愿意夹着尾巴生活在没有自我的空间，那么他还算是一个真正的人吗？不管这个人是领导还是被领导。

（2006年10月11日　於　苦竹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