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好想写写父亲和母亲!提起笔,可又不知写什么。父亲与母亲是社会中最普普通通的人,汇入人流中,只是一小滴水,但在我们来说,他们和太阳、月亮一样的无私,是我们永远的光芒!
看到父亲、母亲花白的头发,不再挺拔的身躯,一种没有来由的酸疼涌上心头。我们羽翼一天一天的丰满,是消散着他们的流年,吞噬着他们的年华;满脸的皱纹,手掌的裂纹,都是对我们付出的印记。苍天可老,您们亦年轻啊!
父亲永远是家庭的脊梁骨,而母亲是他好帮手。他们一生中养育我们四个孩子,从来没有让我们吃过一点的苦。有父亲的能干,母亲的贤惠,童年的我们是在无忧中长大。
记得,小时候,父亲在生产队,放工回来吃饭时间,也不休息,马上去砍柴拿回家烧;母亲一进家就赶快做饭,一刻不能休息,还要照顾我们几个(那时农村的条件非常差,工分质,劳力少的家庭,一年到头也许你家会没有粮食吃,一切都是以分分配的)。父亲、母亲白天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们,出门前,都把我们锁在家里,不放心我们,怕玩水,出意外。哥哥,是家的男孩,最大了。六岁时,都会帮他们做饭了。
父亲没有读过书。那时在生产队当队长,有时也需要的记记什么啊,好强的父亲只好慢慢的一点点自学,当队长几年把农村管理的很好,收成提高了很多,但父亲从来不用特权,让母亲休息一会。父亲从来没有叫我们放弃过读书(只是后来我们都让他失望了)。父亲每到安陆去,总会叫大伯父,给我们带点书看,大伯父也经常叫别人带书给我们,那时的课外读物是多么的奢侈品,童年在父亲的照顾下,生活是充满了快乐。
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但父亲从来不娇惯他,在他很小就帮母亲做饭了(到后来,我们女孩一个一个都不会做饭了)。哥哥从小也没有少挨父亲的打罚。有一次,哥哥玩水,父亲严厉的罚他,哥哥就像兔子一样的跑。天渐渐的黑下来了,母亲在哥哥后面跑,父亲赶快叫我去帮母亲追哥哥。恨之切,爱之深啊!跑了几个山头,哥哥躲到棉花地里不出来。天也完全黑了,母亲声声叫,儿子,出来吧,跟妈妈回家,你爸爸不会再打你了,天黑了,会有狼的。我现在还记得母亲那时的样子,脸色跑的极其苍白、苍白,累的没有力气到旁边的棉花地,找哥哥,一步之遥。
夏天,我们孩子,也没有少给母亲添麻烦。累了一天的母亲,还要一个一个的给我们洗澡,还要做饭。
做完事,邻居们早已乘好凉,进入梦乡了,而母亲还在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在灯光下劳作,一句怨言没有。
在母亲那瘦弱的身体里,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支撑着她? 父亲总是在我们乘凉时,轻轻的给我们摇着蒲扇,静静的等我们 入睡,累的睡着,蒲扇掉了,又捡起来继续摇。夏天的夜晚多美,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是离不开父亲、母亲的细心的呵护。
那时的农村,一年四季都很忙。冬季,夜晚长,也是我们最难得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我们四个小孩坐在四方,父母坐在桌子的边角,好的菜,父母一般都给我们吃,自己只吃剩下的。明亮的灯光下,这是家庭联络感情最好的方法。尽管父母没有进过学堂,也不讲一些大道理,但他们的一言一行,教会了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我现在还怀念那时和父母、哥哥妹妹一家围坐桌子旁吃饭的温馨。
后来,土地承包,父母不再那么的忙碌了。农闲,父亲出去做点生意。那段日子,父亲总是把别人的货收回来,整理一大堆垃圾出来,湿了,就在太阳下凉晒。母亲偶尔对我们嘀咕:你们的爸爸太讲理,不好意思回绝别人的乱货物,只好自己亏本。父亲还是依然如故,继续做着。父亲总是说,吃点小亏算什么,你就是捡到便宜了。我们不是太懂,但现在我们都有父亲的那种性格了,也许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父亲、母亲的事是我一下子说不完的!就如,父亲、母亲头上的白发,无法数清,也无法退回黑色。而现在父母的脚步永远没有停止过,希望再干两年休息,安享晚年。昨天,母亲对我细数父亲的“毛病”。我哼哼对母亲说“您该知足了,我还没有你们那样呢!”我偷偷的看见父亲笑了,母亲也跟着笑了!
父亲、母亲,你们真了不起哦!
2011/6/3/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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