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醒来时,警察已经走了,临走时留下话,让她明天去警察局一趟。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小北被推了出来。陆航没有想到,刚才还呆呆地坐在门口的谢雨会像豹子一样扑了上去紧紧地住手术床:“小北啊,我苦命的孩子!”医生火了:“她还没死,你叫什么?”可是医生护士一起上前也没能把她的手扒开,“你就不能安静一会?”黄国强一声大吼。谢雨被镇住了,默默地放开手,黄国强示意陆航他们扶着她进了病房。
黄国强交了小北的住院费后就拖着阿布走了,说明天早上再过来,临走前还塞给陆航一百块钱,让他带着两个兄弟找个旅舍过夜,被陆航拒绝了,说是口袋还有钱。
谢雨刚才爆发了一下后,又回复了刚才的样子,默默地坐在小北的床前,眼睛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却没能哭出声音来。陆航交代了常豹和六子,让他们照看一下,就走出了病房。外面刮起了大风,要下雨了。陆航在值班室里找到了小北的主治医生,“除非她醒来,不然一切都会很难办,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个费用便宜不了啊!“医生对陆航说。
风越来越大,杂夹着零星的雨点吹了进来,陆航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吃饭,于是快步走出医院,想趁着雨还没大,先买点东西,六子跟常豹也是一直饿到现在。
陆航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布,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爸呢?”他轻声问,不禁又回头看了看后面,好像常豹随时会出现。阿布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轰隆隆!”一个惊雷在天上闪过,借着闪电陆航看到阿布脸上的痛苦。
阿布对着陆航慢慢跪下:“阿航!是我害了小北!”陆航忙扶起他:“起来啊!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有怪你!”
“是兄弟就让开!”陆航突然听到常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转过头,看到常豹和六子愤怒的脸,陆航不及细想,一把推开阿布:“快跑!”阿布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常豹狠狠地扑到了地上,陆航想冲上去,却被六子死命抓住:“六子你干什么?真的要打死他吗?“六子不理会陆航的愤怒,只管拼命收住他的手。陆航重重一拳打在六子的头上,六子放开了他的手,他连忙冲上去,想要拉住常豹,可是红了眼了常豹把陆航一把推开,陆航一个踉跄,头撞到了门口的柱子上,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陆航摇着沉得的脑袋,吃力地睁开眼睛:“我这是在那?”他躺一张病床上,在床边坐着李哥。“我爸那?”陆航问,李哥说:“他守了两天两夜也没合过眼,刚才我让他睡去了。”“什么,我晕了两天?”陆航心里一惊,坐了起来:“那他们呢?”李哥拍拍他的肩膀:“先躺下,阿布就在隔离房间里躺着,他只是皮外伤。至于你那两个兄弟,他们还在拘留所里,估计没个三年五栽出不来,毕竟故意伤害罪罪名可不轻,再加上黄家人又硬得很,这事不好办啊!”
陆航支持着坐起来:“李哥,你有办法是不是?我知道你认识很多人,可以把他们保出来的!”李哥微微一笑:“他们只是你朋友,又不是亲生兄弟,管他们干嘛?”陆航说:“我们发过誓,今生是兄弟,永远是兄弟!”李哥高兴地站了起来:“好,我就喜欢你这么讲义气的人,我一定帮你把他们捞出来。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找几个人帮忙。“说着就走出门去。陆航说:“李哥,你等一下!”李哥回头问:“有事吗?”陆航郑重地说:“李哥,以后我跟你。”李哥点点头,走了出去。
等李哥走出去后,陆航从床上起来,想过去看一下小北醒了没有,刚走到门口,他的父亲陆天就回来了:“你干什么?回去躺着。”陆航说:“我想去看看小北。”陆天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先躺着吧,小北没事,都晕迷了两天,多休息,”自从陆航的母亲死了之后,陆天就开始借酒浇愁,父子俩的平时很少讲话,陆航看到父亲憔悴的脸色,也就只好躺回床上去。
“刚才李哥跟你说什么了?”陆天问。“没什么。”陆航说。陆天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你也管不了,但是李天宝那种人你还是少跟他来往。”陆航随口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陆航明白,父亲是为了他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想父亲说刚才的事,陆航听到父亲走出了门外,轻轻地带上门后,又坐了起来,他睡不着。母亲死的时候他才八岁,家里的一切都是陆航自己打理,而父亲因为母亲的死,消沉了好久,后来也就只是埋头田里的活,一有时间,就呆在莲花寺里帮庙里的和尚的干活,父子俩有时候一个月也说不上一句话。所以陆航分外珍惜跟阿布他们的兄弟情谊,在他的心里有什么事,宁可跟他们说,也从来不找父亲商量。
陆航想了一会,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中他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人在吵,可是他就是没睁开眼睛,过一会也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本文已被编辑[紫滢]于2004-9-21 18:03:0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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