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在状态,时常有种莫名的忧郁。德谟克利特的说:“只要寻找到一个理由,你就可以成为波斯人的王。”按照这一说法,我总得给自己寻找到一个借口,一个理由,然后按照平常心来对待。心里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于是就关注起忧郁来。刚好正在看龙应台先生近期新作《目送》一书,刚好里面有一篇题为《忧郁》的文章,急切的翻到那一页,不料,竟然谈的是薄扶林的杜鹃;《读书》杂志第三期有篇文章说俞平伯的忧郁,但说的也不是忧郁,而是俞平伯研究《红楼梦》后八十回之后的纠结;记忆中《读书》杂志第二期有篇名为《我看当代德国哲学》中有句话终于说到了忧郁,他说:“苏联覆灭后,忧郁在德国成为一个哲学主题。”但这能解释我心中的惑吗?
陡然想起了与老同学c教授的一次对话,那天我们是在网上遇到的,我问他:“最近怎么样?”这也就是一句日常的问候话,没想到他说:“很郁闷。”我以为他是为家里的些许小事烦恼,于是随口问到:“怎么了?”不料他竟然回复道:“这个国家没希望了。”我知道他在说这句话时的样子,看来他活的并不轻松,虽然我们也算是衣食无忧了,但很多时候,忧郁与物质无关。
早前的时候,一度研读过晚明的小品,很羡慕他们的洒脱,如张岱张宗子,历经大富大贵的大喜和大厦倾覆之后的伤痛,竟然可以夜半去湖心亭看雪。林语堂说晚明小品问继承了魏晋风骨,而魏晋风骨又以嵇中散和阮籍最为醒目,嵇康演奏《广陵散》后从容踏难,阮籍乘牛车于荒野哀嚎悲泣,再如刘伶、阮咸辈嫉世旷达,留下的又何尝不是辛酸的背影?倒是到了晚明,一班士子远离那肮脏的政治,尽情的抒发性灵,落得个自由自在。当然,我无法揣度,他们的内心是否也闪现过一丝苍凉?
最近时常接触到的一个新名词,叫“幸福指数”,而且又与“民生”结合在一起,不可不提。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在暗示,只要大家吃好穿好住的好,然后就幸福了?就不忧郁了?算啦,不再纠缠动物与人之间的区别了,也不再纠缠物质与精神的交集了。阳春三月,春光溶溶,咱也到湖心亭看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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