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名字中本没有四,在家也不排行老四,称之为李四,纯属娱乐。李四叫久了,也就顺理成章,细细品来,称之为李四,简直是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瘦是李四最大的特征之一,一米七五的个子因为瘦显得高挑,站在风中可以迎风飘扬,远远望去,犹如一根无依无靠的竹竿,脑袋过于低调,可以忽略不计。对于由来已久的瘦,李四是深恶痛绝的。因此,在饮食上,李四遵从食不厌杂的古训,那是一种风卷残云,气吞山河的气势,在旷日持久的坚守中,如此生猛的食物摄取并没有给李四带来实质性的改变,瘦依然与李四缠绵不休。
李四在一家企业做技术员,有人说李四当这个技术员是名副其实,从他瘦弱单薄的身体就能看出,那是刻苦钻研废寝忘食的真实写照。李四对此大为不屑:别拿我的瘦寻开心。
精明往往和瘦形影相随,李四也不例外。李四的精明在于生活中的算计,那是点滴细节的体现。李四衣着从简,直至寒酸,有人说看到李四的衣着就想到万恶的旧社会,李四是那段历史的浓缩。李四从未光鲜过,以他的解释是,衣服穿不出地位和身份的改变,穿得过于隆重和考究,有冒充之嫌。衣服穿得好,就得多花钱。要不是文明社会,李四恨不得赤身露体,既省了钱又维护了环保。
烟酒对于李四来说是好东西,但是李四的烟酒从未超过五块钱的警戒线,用李四的话说超过了五块钱就是奢侈了,良心就会不安。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李四的自行车,这辆老态龙钟的自行车随了李四近二十年,始终不离不弃,除了车把手就剩下两个轮子,简易的自行车与消瘦的李四相得益彰,是无与伦比的绝配。李四的自行车放在路边不上锁一千零一夜,也没有小偷去暗送秋波。
路边碰见了别人丢弃的矿泉水瓶,李四也俯身拾起。环保人士虚张声势的作秀行为在李四这里相形见绌。
城市在生龙活虎的扩张,那些建了没多久的高楼在无序膨胀的大建设中轰然倒塌,成为一片废墟。李四痛心疾首的喃喃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领导的错误还是错误的领导?有人笑言,李四不是干大事的人。这个时候,李四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干大事和铺张浪费扯不上边。
李四的家在乡下,离城市不远,坐汽车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是,每次回去,李四总是骑着那辆沧桑的自行车穿越高楼大厦行驶在马路上,宽阔的马路以现代气息歌颂着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而李四近乎猥琐的身影无疑大煞风景。
城市没有嫌弃李四,就像天空没有拒绝尘埃。千千万万个李四前赴后继,汇聚成海,这就是劳苦大众,在田野里,在厂矿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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