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泣之泪亭
我不会让自己的人生轻易蜷缩,恨不起俗世就拿信念当勇气
年少的想望轻易地被幻想刺瞎了心。终极的痛葬在轻狂无知的岁月里。天使却用终极的爱点燃理想,支撑我的全部……
任爱几万年,今生我都要用光。爱她,不是所有幸福都与她有关。我是个凡夫俗子,受所有诱惑的摇摆。当彼此追求的未来向对方摊白,爱就足以镇压魔鬼的欲望。
“天意妈,明儿咱俩去凤凰山上的圣女庙里求个平安去。”“好啊承俊妈!我也好去求菩萨发发慈悲,让我家天意不再被那个狐狸精纠缠。娶个大自己一岁的女人是要克夫的,去去霉运天意也就醒了。”“嗯,是、是、是。我也打听了,那圣女庙里有个‘老神仙’在算卦,准得很呐!听人说还是什么罗汉下凡呢!”“那我们明儿让他给算算。……”
住到城里的天意妈和承俊妈很熟悉了,她也分外信任承俊妈。许承俊是天意的同事。天意深知母亲的担忧便早早地和承俊的母亲商量好了对策。
第二天,阳光十分热烈地普照着万物。山上散发着植物甜而不腻苦而犹甘的气息,树荫下闪烁着阳光一眨一眨的无数眼睛。承俊妈扶着天意妈,气喘吁吁地终于登上了凤凰山,见到了期待中的‘老神仙’。
“我有个能干的儿子啊!怎么会有可能命中无子呐?”承俊妈厌恶地瞅了眼贪得无厌的所谓‘老神仙’,又得向天意妈陪着笑。“哎!这意思嘛!”‘老神仙’装得蛮玄乎的。他微微晃着表情无奈的脑袋,手,却用拇指和中指上下搓着。天意妈慌着神色,一边哀求一边掏着三五层灰布手帕紧裹紧缠的零钱。“老神仙,您可是慈悲的神仙啊!求您传个咒或给个符救救我儿子啊!”她盯着打开的零钱,稍一犹豫便狠地抽出几张扬了过去。
‘老神仙’捋着专门留长的几缕花白胡须轻晃脑袋,瞟了眼她手里的钱。“唉!佛祖以慈悲为怀,我还是道破天机吧!大不了多给庙里些上香钱。”他双手接过那钱时贼眼盯着天意妈装进怀里的钱。承俊妈鄙视着,没好气地瞪了眼他。
“符和咒是没用的啦!你儿子命悬吉星。那吉星可挡周围冲撞的煞气,可保你儿子一生平安,只是不知此生是否有缘遇上啊!”天意妈空洞地看着他那只蠕动的手,虽极不情愿但还是向怀里掏去。站在一旁的承俊妈冷冷地笑了。
这‘老神仙’够贪心的,竟收四次钱。承俊妈的收买钱,刚开始算卦的钱,紧接着一个悬疑收一次。
“那吉星名曰‘紫金星’菩萨保佑,显示出您的慈悲为怀降下天意吧!”‘老神仙’装神弄鬼地使出他惯用的伎俩,只见火焰喷薄。他用剑从中挑出一张纸拿在手里默念着什么,自认为能骗过世界。
良久,他停了下来像是在与谁对话般说着什么。站在那里的天意妈听得热泪盈眶。“我刚问过佛祖了,佛祖说他看你一生对他敬重。早一年就给你儿子安排好了紫金星。难道他还没遇上?那我再问问。”
这时,承俊妈提醒了她一下。“不是听你说你儿子谈的那个女孩叫紫轩吗?”天意妈恍然大悟似地,心豁然高兴起来。
古老的迷信,在科学遍布的e时代还能蛊惑多少愚昧的人心?不劳动,不思考,装神弄鬼地耍好嘴皮子也能获利吗?
迎春花已为春风凋零,根系努力地汲取着春的博爱。想象在春末的无奈中能成为春最思念的第一个娇美新娘,却忘了,根系下的那块不起眼的浑浊润土是最朴实的一辈子。
“哲雄,如果我被岁月洗刷得没了颜色,或因意外而毁灭所有的美丽。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爱我、疼我,一辈子吗?”“灵,我是个正常男人,正常的人。因为正常就会欣赏所有的美丽。但是我要你记住,我不是春风,是你一辈子所有的不起眼的土壤。爱上你,就只属于你,无论你被外界如何改变。爱,会杀死所有说你不美的理由。”
白灵嫁给了深爱着的哲雄,他们的爱,让她有了足够的理由写一辈子幸福的诗篇。
娶白灵的那一刻,哲雄告诉自己:天使折断翅膀:一辈子,要用爱疗伤。被爱折断翅膀的天使,落到尘世的材米油盐中就伤了所有的美。一辈子,只有浸润在爱里才能在伤痕中长出维纳斯丢失的完美。
怀疑爱,控制不住自己,就不要去折断天使的翅膀。要知道,天使从伤痕中掉落的眼泪足以制成致命的毒药。
“副总,有人给您留了张纸条,叮嘱务必转交给您。”
贾嫣梅疑惑地接过。‘嫣梅,晚上八点,我在解放路的华谊餐厅等你,很重要。15177494…’
“是个什么样的人”“中年男人,大概一米八的样子,戴着墨镜,好像,好像是个盲人。”
听了职工的描述她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紧裹着自己。 夜晚的凉风徐徐地挑逗着被白日强烈的阳光伤怕了的人流。“靠窗第三桌。”“嗯好的,我看到了。”她合上手机朝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走去。
看他大概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先生您好!我是天霸的副总贾嫣梅。请问您?”只见他礼貌地站起来伸出手。“请坐”贾嫣梅看见他手掌上杂乱的疤痕,心不由得一颤。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有点装神弄鬼的墨镜男子,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花瓶。随着花瓶和桌面碰出声音的引力,横向桌上的两个女孩开始注意他们。
确切地说,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二左右的女孩。她是女孩的远房亲戚,女孩是寄居在姨妈家的孤儿,硬说孤也不孤,因为她还有个上中学的弟弟。
“您,眼睛看不见吗?”贾嫣梅心里涌上莫名的恐惧感,她已无力从记忆中去搜寻什么线索。只见他缓缓摘下墨镜又迅速戴上。“是你?是你赵龙。”她脸色乌青地承受着震撼。
“谢谢你还记得我,很可惜,我没有机会辨认你长大了的模样。”“你怎么找到我的?找我想干什么?”
“别乱猜,很简单。我只想和你聊聊,聊聊我们不再联系以后的生活。我们都不复当年的轻狂了,也因为年少而失去得。不提了,你呢?呵呵,你的生活在什么情况下竟然有了现在这么不错的成绩。”
贾嫣梅怀疑他动机不纯的心依然浓重。“赵龙,年少时候的我们都不懂事。玩得过了火,现在却梦里梦外都是泪。”“是啊!经过这么多年的跌跌撞撞我也已深信:人到最后总得听天的。”
“听天的?”贾嫣梅心底一沉,不再言语。“当年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哼哼!太脱离环境,不着边际的想象是会害人一辈子的。话说回来,这也是没人逼自己来选择。”赵龙一声苦笑。
横向桌上的那个中年妇女偷眼看着赵龙,小声对女孩说:“云梦,小姨敢和你打赌。那个瞎子今晚肯定会自杀。”
果汁杯从女孩手中滑落,整个厅堂的目光都聚焦过来。赵龙侧耳听见后微微转了下头,女孩看过去的目光正好撞上贾嫣梅的目光,她慌乱地移向别处。
“云梦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来,跟小姨到洗手间去。”女孩姓杨,名云梦。她的小姨冯艳以关心的名义,从另一个城市赶来。说是和云梦的母亲有交情要帮助云梦。
云梦刚过二十二岁的生日,她生得很美,一副病西施的娇媚面孔惹人怜爱。也许在很多不了解她的人眼里,她只是个花瓶。在她小姨的计划里还是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当她俩从洗手间出来后,那张桌子似乎在证明赵龙和贾嫣梅从未来过,明亮而光鲜地迎接着新客人。云梦却有些慌了。
“小姨,我们分头去找你刚才说会自杀的那位先生。即知道他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救,我心里会过不去的。”“救什么救,救了今儿也救不了明儿。你又不是菩萨,他想死你还有本事不让人家死啊!”
冯艳被云梦拉到街上。“云梦啊!那命不值钱的瞎子你救也是白救。”冯艳朝着云梦远去的背影喊道。心里像是窝着口闷气,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深夜的寒气分外浓重,云梦找得腿都快麻木了,她绝望地招呼着出租车。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世界其实繁华得令人神迷;神迷其实迷醉得令人销魂;迷醉是不戴势力色镜的;繁华也罢!零落也吧!都有令人销魂的魅力,只是不知你有着怎样的欣赏能力!
“师傅停下,就停在这里吧!”云梦远远地望见一个站在河沿上的危险生命,她是要去救的。无关最初想救的那个人,她也要尽力挽回生命,她的善良使她像极了超脱人间的天使。
色彩明晃的河面确有几分幻象天堂的神往,赵龙立在河沿上像沉默在人间的雕塑。视力似乎在一种奇异特质的诱惑下萎缩了一样。基于河面空气的闷感和心里的苦楚,他似乎在用魔法比较河里河外,哪里更乐意接纳自己的灵魂。
“谁?”瞎了眼的赵龙听力出奇地好。云梦远远地还未走近,更何况身处这个鼎沸喧腾不夜天的环境里。她的心提紧了,毕竟是面对看不清楚的陌生人。
“请,请问华谊餐厅怎么走?”她甜美的音质结巴颤抖着。浑浊的霓虹灯无力地闪闪烁烁,阴风入侵着骨肉。
‘这恐怕是上帝最后的情面,活下去多做些好事才能有脸去天堂报到吧!’赵龙这么想着,心也就慢慢释然了。释然的对岸住着幸福,面对是舟,理智是桨,勇气成就一切。
历经了那么多,初清也已很是疲惫。而迈克对她的求婚如同降在她心灵上的一场及时雨。
美国人的眼中只有能与无能,没有模棱两可的倾向!可以说是个工作狂的初清很有商业才能,这也是迈克由欣赏逐渐生出爱意的主要因素吧!
而初清在年幼时种在心底那个‘撑硬一个小小的家’似乎也在求她答应迈克的求婚。最终,他俩订好了结婚的日期,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重晓,你看一个小小的货运部也胆敢和我们唱反调。尽快处理干净,让人家以为我们公司养着一群饭桶今后怎么在商界立足”贾政的胆子跟着胃口走,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已经有了好几次在法律上越界的历史。
货运部虽是小公司却也知法遵法。伪君子的他独掌大权后,贪婪手也越深越长。露出比张天善倍加狠毒的狡诈。操纵着重晓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那个狂妄自负的少年是不会发现,理想若像极了肥皂水,结局也只能是在金色的光环里残留一丝不甘的痕迹。二十三岁,我走出监狱的大门。本想好好平淡的生活,可是不到一年就被仇家报复了。失去视力后也随之失去……”云梦听他说着,渐渐地觉得他也是个可怜的好人儿,觉得自己的不幸像是与他同病相怜。
“你没有比我不幸多少啊!至少你可以无所顾忌地为自己的理想而活着,而我,还有个需要去呵护抚养的弟弟。从小,父母就离开了我们。我也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舞蹈,能不能挑起的担子都在拼命地挑。”
云梦走进赵龙的生活后,赵龙认真生活的希望虽未强烈地燃烧起来,却也不再感到前途一片黑暗。而云梦同情他又伤感于自我的命运,心渐渐地腾升起思恋来。互相扶持似的感情飘散在她纯洁的灵魂里。
“云梦啊!别再跟那个瞎子来往,当心坏了你的名声。小姨大老远赶来不就为了你好么,能给你说坏话吗?”冯艳磕着瓜子对她说。
“小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姨夫不是说今天过来的吗?我们一起去接他吧!”“哼!接他?要去你自己去。”冯艳说完把手中的瓜子壳仍进垃圾桶转身出去了。
“礼金十万,不包括珠玉和别的……”天意妈听有着城市户口的紫轩父母说出的这些结婚基本条件,强颜撑笑地应和着。这些巨额的资金任她一辈子拼命地努力也是挣不来的。然而她是个勤劳俭朴的妇人,天意这些年零零整整地给她的钱,她一直攒着,也攒得绰绰有余。
紫轩也是父母唯一的孩子。随着他们的衰老已失去了工作,身体的衰弱限制着他们再去社会上打拼生活的精力。天意和紫轩都很理解。
并不长久的生命,似乎孩子才是主角,是生活的目标。不知这是人的天性还是千年积淀的封建思想在奴役人生。更者,是爱:父爱是天,母爱是地。我们在天地之间的感受是幸福却不经意地伤害着爱……
他俩走在那座对紫轩有着深刻记忆的天桥上。虽然白雪被行人践踏得令人不忍心目睹它的惨状,但柔和的光线使得眼中的恋人倍加温柔。喜悦充盈着天意的肺腑,他深情地呼吸着。紫轩却显得有些黯然,她还在想着天意妈刚才的表情吧!
“天意,你也工作好几年了。难道没有攒多少钱吗?”“嗯,没有吧!”他为什么不解释全都给了他的母亲呢?
紫轩突然涌上一股无名的怒火。“你能凭自己的能力来结婚吗?十八岁、十八岁已经遥远得无可救药了。连结婚都要妈妈掏腰包,前几年在念经啊?是不是结婚以后还准备这么无所谓?”
他的喜悦猛地被莫名的憋屈替代。“轩,我真模糊了。你这哪里来的逻辑啊?”“传统来的,让无数人栽死的传统逻辑。”紫轩不顾人群看热闹似地围观,甩下这句话逃命似地拨开人群远去。
何勇走进云梦寄居着的姨妈家,撂下沾满雪花的行李袋,朝着屋角的老爷椅走去。微微一打量椅身,嵌进去后长长地舒口气,像是坐上王座般。
“云梦啊!十来年不见,出落成大美人了啊!”冯艳见他既然如此说,便陪笑递上话。“是啊!我们家云梦都出落得这么水灵水灵的,年纪是不等人的,你就赶快给她物色个好婆家。”
云梦从不曾把谁往坏处想。像是无意地保持着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本性。毫无揣摩他俩的真实意图的意思,她也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俩的本性。
只见何勇刚要张口,云超闯了进来。他一进门就把书包往屋里的正桌上一扔,对云梦说:“姐,我放学了,先玩一会再写作业吧!”云梦叮嘱着他不能玩太久,让他问候姨夫。他们夫妇在云超的眼里简直是不存在的,他理也不理就出门了。
冯艳倒是习以为常,何勇气得目瞪口呆。但他还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关心云超的意思,对自己来说毕竟没有死对头更好。他扬了扬手臂,“云梦,把他的书包拿来,姨夫看看他的学习状况。”
不久,云超回来了。何勇招呼着,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出何勇膝盖上放的作业本。冯艳用她习惯了的嘲笑表情看着何勇。云梦急忙劝道。“小超,那是你姨夫,你怎么可以对长辈无礼呢?”云超看了眼云梦便低下头。
“小超啊!姨夫可是为你好啊!你看看你的作业,你不是很聪明的嘛!怎么把题都做错了?是不是太贪玩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习题关你屁事。”云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云梦未及开口便望着他夺门而去。
冯艳紧讨慢讨才讨得云超不针对性的厌恶,何勇不愧为勇对准枪口往上撞,他会不会是那种没心眼的人呢?
云超在现实中清醒并现实地玩转人生,极其敏感的性格很难真正接纳谁。能走进他世界里的人似乎连生命都和他十指相扣。因为不是在给足温暖的爱中成长就是在渴望爱的共鸣中认不清自己。
他只想知道贾嫣梅快不快乐,只要能让她快乐。他愿意‘用生命给她的不幸殉葬’……
雪。一直,一直在飘。贾嫣梅痛恨飘飞的雪把自己带回痛苦的记忆里,她依旧没有办法逼自己忘掉念纯。她的灵魂告诉她,她的爱是真的像雪一样纯洁,没有欲望的杂质。
爱到无可救药的单相思是会被潜伏的意识操控。即使物质一直在刷新着尘世的地位。念纯愈加瘦削的身影又在她枉断肠的眼里飘来飘去,幻成雪,幻成雾……
“念纯”贾嫣梅透着雪障,模糊地看见阴暗的小拐角似乎缩着一个人。该是念纯的影子此刻飘在她脑海里带给的幻觉吧!她急忙让重晓刹了车,仓促地开了车门赶了过去。车外刺骨的风似乎也已绝望地不再挣扎,又准又狠地刺死所有温度!重晓利索地脱着大衣紧步追了上去……
雪障越来越薄弱,视力战胜了狂乱的幻觉,她被雪绊倒在距垃圾桶不远处。重晓把大衣轻披到她身上,站在大雪中紧闭泪眼任凭每一个刺点在心里瞬间蒸发,借以抗拒她隐泣中呼喊念纯名字时带给他的绞痛……
雪。飞絮一样的飘幻;寒冰一样的无情;雪莲一样的纯洁;车窗外的繁华世界刺痛了肉体,车内暖融的简单世界撕痛了灵魂。“停车,快停车”。她扔下大衣,扔下重晓深痛的心,消失在雪幕中……
尽管咬破嘴唇,泪,还是从脸颊滑过去抚摸胸膛的温度。全凭后脑勺撞击着椅背试图接轨痛点;紧紧攥着方向盘的双手背青筋暴起;难抑的喘息声抵抗着咸咸的血腥味,灵魂在纯粹得像雪一样没有奢望的深爱里挣扎;
上天是有意怜悯!还是故意作弄?或许是她走不出来的爱是死沉的吧!
“念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脱下深蓝色外衣去给他披上,寒冷令她的牙齿哆嗦出声音。她穿得本就单薄便控制不住地发抖。雪还是在越来越少的光影里虚幻地飘。
身旁是一些散乱着的酒瓶和烟头,不过已被雪薄薄覆盖。可怜的念纯已落魄得似乎真实身份就是连狗都不如的乞丐!但他的唇角始终是想念初晨的弧度。他还是他……
“你走,我不需要。”他的脸是荒草肆衍的天涯般。已经憔悴不堪却赖借蓬松的胡子欺瞒人的视觉。冻得发紫的脸颊,龟裂的嘴唇,可是这一切的落魄不堪都掩饰不了他的真实。
她失神地盯着从他肩上抖落雪被的深蓝色外衣。抑郁太久的滋味和爱无悔的付出,激怒她的本性和后资猖狂地作对……
“张念纯,你既然不爱我,即使我的爱抵过这纯洁的雪,又能怎样?从一开始你也不让我明白,我只是你不幸命运的傀儡。可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要我读,读那些能让罪恶感逼疯灵魂的书。爱不起你,让我连恨都苍白得这么软弱。念纯,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有多么爱初晨。为了她,是你用心计杀死抚育你的父亲。难道,难道我就不会为了爱,去杀了初晨吗?”
痛交织着无奈,爱在无奈中,要么被恨彻底拖进地狱。要么用比爱更博大的心去洗礼升华。最可怕的是:被恨和爱的冲突逼疯,分不清这种残忍的无奈之爱。
“你住口。贾嫣梅,我还幻想理智和正义在你的灵魂里扎了根。不,你还没有醒。有什么资格谈灵魂,说爱。我杀了亲情除了感叹就剩释然。秦叔都比你醒得早。我爸他一辈子做了什么?恨,是恨肆衍着毒液把他变成魔鬼,玩弄着别人的命运。难道你的命运不是葬在他的恨里?幸福和正义绝不会束手无策地等死。他的罪孽足以成为魔鬼的圣典,难道……”。
起风了,孤夜的风雪最绝情。车内弥漫着地狱的错觉。重晓似乎在和雪竞赛。看你舞得狂还是我用烟雾制造的天堂狂。雪若从天堂贬下人间;烟雾就从地狱逃向人间。爱看似简单地被撕裂。两极痛,在各自的境界里为王而战。没有输赢,却都可以成为圣或魔的经典。
“初清,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喜欢吗?”迈克向初清道出了实情。国力公司的根源来自他的美国家族。是迈克的叔父在中国设立了分公司而后不幸出了车祸,国力只是暂时交给他最信任的中国朋友陆鑫打理。迈克也已经实习这么些年有了足够的能力来发展公司,而他却把国力的实权作为礼物送给了初清。
“紫轩,你真的准备把自己的人生推向大众的潮流啊?”瑛琦是紫轩的大学同学,更是志同道合的知己。“我走都走到这儿了还能怎么办啊!我心里现在是即痛苦又甜蜜。”“那到底是痛苦多些还是甜蜜多一些啊。?”“唉不说我了,提到就烦。你呢?你这一从军你的曹峰怎么办啊?”
瑛琦长长地舒了口气。“紫轩,国要强,军得壮。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崇尚安逸享乐的生活,你看我家曹峰像那种人吗?”紫轩轻声地哦着。“你那个情郎也够厉害。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你这匹野马给驯成家使的,个性都给磨得没了菱角。”
“家使的?不会吧!”的确,紫轩的性情没了从前那种火焰般的热烈。“从前的紫轩可没有你这么优柔寡断到处留情的习性。还想干什么?什么信念啦!什么爱国之情全都是自己骗自己。”这些话似乎是在挑衅着紫轩的那些爱憎分明的个性。
“亲爱的哲。想你的时候,我比多情的诗人还多情。”白灵把正在聊q的哲雄的脑袋往过一掰,表情还装严肃,很好笑。
“现在,必须看着我。”她很认真地吻了下他的眼睛,他的电脑屏幕不再那么僵硬了,他对着她笑。
他俩想要的未来是给对方幸福的天堂。没有感情的不遇;没有命运的捉弄;没有信念的败北;偶尔,现实的生活会容允不了童话,但他们是幸运的明白人,明白幸福能简单到一个眼神撑起爱的天堂。
“亲爱的,我多么希望你永远这样,深情地凝望着我。透过你的明眸,我看见自己在天堂的美丽。”他突然很干脆地紧紧抱住她,泪,像是被幸福刺痛一样滑向唇角的弧度。他们都是爱上有爱的生活才像善感的诗人一样……
当晚,网上多了些为人传诵的话:不幸的爱情太多了,对于我的拥有真是上天赐予的特殊厚爱。妻子说‘当我用深情的眼睛凝望着她时,她看见自己在天堂里的美丽’为爱苦苦奋斗的我蓦然发现,为爱营造一个天堂竟简单到一个眼神。我哭了。没有欺瞒地清楚彼此想要的未来。爱,足以抗击魔鬼的诱惑……
打完篡取他眼泪的一个个字,哲雄幸福地笑得很甜。看着熟睡中的白灵,他明白地知道,知道自己再也不会让心爱的她说出那样的话。因为爱了解,他的眼会为她深情一辈子……
“云超,我爸妈昨晚又打架了,我好害怕觉得好痛苦啊!”云超极力安慰着他的同桌韩雅倩。
云超较一般孩子早熟,总是在雅倩面前担任着大哥哥的角色给雅倩另一种爱,只惜这个花样到滑稽的时代会让这种纯洁的爱蒙上滑稽的。雅倩是不幸的,缘上只重视自己幸不幸福的父母是上帝的错吧!云超是可怜的,虽然有个好姐姐却没有真正温暖过他的灵魂的家,是人的错吧!
上帝和人给不起的爱自己去寻觅,雪一样纯洁的爱就成了心里心外的泪是不是爱的错?
“红玉,你真幸福。拥有那么爱你的父母。”陈红玉是雅倩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幸福?我能有人家姚跃幸福吗?他父母离异后跟着老爸过多轻松。哪像我这么倒霉,好像生来就是替我妈实现人生目标的工具。谁在乎过我的想法和感受呢?我宁愿将来去捡垃圾也不要按她打造好的模型往进套,把自己逼疯对谁都没好处是吧?”
红玉的母亲年轻时想做医生可惜没考上,现在硬逼着红玉往那方面发展。
可是千万不要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抱有遗传到自己的幻想,强制她去实现自己未能实现的什么。指路人没有权利以爱为借口逼着孩子朝你认为的幸福路口奔去。看远点,手放开,让她去追逐属于自己的人生。只要不向着恶,不往下堕落,就任她飞吧!人生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定目标,也只有实现自己的目标才会此生无怨无悔。
雅倩勉强挤出个笑容低下头去。“你不能只考虑自己啊!这些做法虽然不好,至少证明阿姨爱你、在乎你啊!”
“雅倩,是不是叔叔这次娶的李阿姨对你不好?”“没有啦!说什么呢!”雅倩沉下去的脸色像罩上了一团伤疤。
她的父母在争吵中离了婚,父亲很快娶了个合得来的贤淑妻子。她对雅倩很好,家开始温暖得像是从来没有破裂过一样。雅倩的心却带恨、带伤……
婚姻若真的有了坟墓的味道,无论如何去补救,孩子都很可能成为带恨带伤,似被爱冻结了千年的木乃伊。轻易,别伤;伤着了,别少关心;少关心,死神会不忍心;
“忠华哥,我和迈克就要结婚了。我们计划用一年时间周游世界来度蜜月,国力就麻烦你替我代理了。”“嗯,没问题。有我和荷芳呢!你就安心幸福地陪伴在迈克身边度过你们甜蜜的开头岁月。也祝福你回来以后的生活犹如蜜月的时光。”忠华祝福着他俩的婚姻时也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命。
“初清,你现在有了幸福的归宿要好好珍惜哦!”荷芳和初清紧紧地拥抱着。“忠华,你什么时候和荷芳结婚呐?到时候我要好好吃你们的喜酒。”迈克从自己怀里升起一记拳头击向忠华的胸脯,忠华紧握起将要在他怀里滑下去的拳头。“呵呵呵,你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荷芳瞟过他的眼神分外落寞。
“回来了啊!”云梦双手掬着洗衣盆里白亮亮的泡沫,微微笑着问刚进门的赵龙随即起身舀了瓢干净冰冷的水,把自己红肿的双手浸了进去。
“什么味道?你在洗衣服吗?”他皱着眉头,稍微在空间里移动了下脑袋像是在用耳朵看。“哦!我,我刚过来找你,你不在啊!我在这儿等你就顺便收拾收拾。”云梦站在那里不安地来回交叉着红肿的手指。
“以后你不要在琐事上帮我。我的眼睛是瞎了可脑子还很清楚,手脚也不比正常人差。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一会儿怕是雪下大了路不好走。”
他也像是看见云梦直线下掉的眼泪般,心疼地酸楚着。云梦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很谅解也很怜惜他,分外地包容着他偶尔很伤人的话语。“你也该饿了吧!我很快就可以做好的。”她逃也似地向厨房奔去却还是被他喊住。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坚毅得像是冷漠的脸。她再一次强忍着泪流不止地向冷风进攻的门口走去。
他知道她走了,却还在狠心地拒绝着自己深深的体会。这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她的气息。心,痛苦地挣扎着,看不见的干净整齐被心感受了。阳光?春天?希望?总之,她已经给他带来了直面光明直面未来的奢望的勇气……
“梅梅,跟我走!我带你去个能带给你快乐的地方。”黄昏的街道已经没了白日的凄清寂寞,贾嫣梅若有所思地漫步着。跟在他身后的重晓终于无法再漠视自己心里的难受,他挡住她独自落寞前行的脚步。那沉重的脚步也渴望也需要方向啊!
“我很累很累,你回去吧!别来烦我。我独自,才能认真地寻回被自己遗失的心。”贾嫣梅冷冷的话语不带任何表情。她转过头向上次见到念纯的地方望去。
她很爱很爱,却无法接近爱。或许,时间会洗涤一切重新涂抹色彩。重晓虽痛心,可他坚持相信,自己是最后那个为她涂上幸福色彩的人……
“忠华你得清楚。国力虽有实力但没有必要跟天霸抗衡。你不能把个人私怨带进工作里啊!”荷芳劝说着忠华,忠华准备加入天霸公司的一次重要的合作。
“谁给你说我是带着私怨来打理公司的?我不就是想在这一年内给我妹妹外加你的好姐妹拓创些惊喜嘛!再说了,有你这位坐镇的诸葛还能出什么问题啊!”
“轩,我爱你。我愿意用你的方式让你坚信我有多爱你。你真的要走,决定好了就走吧!千万不要在自己的决定里痛苦,因为爱你我不后悔……”
舍弃爱想要的温暖,别猜会不会藏着什么借口。有足够理由让自己背对你。就说好不许泪流,却最怕爱沉淀永远停留。决定好了就走吧!心还会不会装满丝毫难过,用所有眼神和痛作对。深爱着你,怎么信任你给的理由。你真的忍心离去,理由最是伤痛化不开的借口。
“我有一个不爱你的理由。”“我也是。”
他俩紧紧地拥抱着,尽管飞机场上拥抱、亲吻的人很多很多,可是只有他俩没有什么情绪留在脸上。无论离愁或喜或悲……
“轩,我会很有骨气,很有尊严地奋斗人生。爱祖国像爱你一样扎根灵魂。”
长久的吻别,心可以滴血。爱不准有丝毫难过。
飞机缓缓滑翔着,似乎世界上的难过痛点向他爆发的借口看齐。地球晕转,他却无误地狂追着带走紫轩的那架飞机。
“紫轩别走,我不能失去你。轩,带我走,怎么忍心……。”已经好远了。心还为谁计较尊严。甚至为爱出卖了全部地跪在那里,无辜地哭喊理由会不会痛。解不开的伤痛笑那是借口。
紫轩对离痛的耐力刚才还表现良好。此时却无法止住泪堤。爱离别,会分不清理由和借口的差异。恨自己骗不过自己。没有命运的捉弄却输给了高于一切的坚定信念。
当无法承受深爱的离痛。会失去理智,所有借口的正文都是理由。天意抢了别人的车,毫不怜惜地踩尽油门,狂驰上街。警车追不上,一辆辆增援着。车里的他狂乱着拥有爱的记忆,简直流尽林黛玉一生的泪似是他为爱犯罪的充足理由。
他把像雪一样纯洁的爱变成了习惯。当现实容允不了这难守的习惯时。为爱,会很有骨气,很有尊严地奋斗人生。这个理由足够成就一个男人真正的一生。
“姚跃,别把你他妈的烂钢笔到处送人。”姚跃把自己新买的钢笔借给刚摔坏钢笔的雅倩用,不料,被不知原因的云超看见。
班里早就传闻说姚跃在追韩雅倩,听信了的云超很想挫姚跃了。此时,云超这一声令人难堪的话把班里的同学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雅倩欲解释被姚跃挡了下来,他的脸颊像是被火燎了起来。
“杨云超,你奶奶的发癫还是神经短路?你孙子不服气送个更好的啊!”
云超冲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同学们劝不下来就有人去找班主任了。
“哼!再去看看,这个王总怎么搞的?”贾政急不可耐地起来又坐下。
“公司在没有守时信用的人品下还做这么大,令人深究啊!”
主办方对这个王总还是分外重视的,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就谁也不知道了。因为国力不久才换下了以前那个为人众知,万事巨细的陆总裁。至于新任总裁大家只了解他姓王。
贾政沉下心来打着讨好和巴结王总的算盘时,目光烧灼在隔音门缓缓地向两边移去的瞬间,侧身的王总那满头黄发立即令他甚觉不爽。
“你、你”待忠华大踏步走近众人可以一窥真面目的距离时,贾政缓促地站起来微微抖动着两片纳精吐毒的丑陋厚唇。
“贾总善交能人啊!竟然能有王总的交情!不简单、不简单。”一个靠拍马屁混在天霸公司的经理想用自己的马屁功夫打个圆场地说道。
贾政一听他这声音恢复了些元气似地,他垂下指向忠华的那条手臂。“我的福气还没修到这份上。”
而忠华自认做了十足的把握,足以对付天霸。而且他也轻而易举地赢得了桌面上的成功。
在谈判桌上,贾政是不显怒蔑之容的。桌下,他命令重晓用强制手段扫平一切障碍。几个大公司老总的亲属被绑了票,没有物换或财赎的缺口便不敢有所妄举,怕撕票,便乖乖地听任贾政指挥。
“云超,你小子揍了姚跃就不怕他那帮社会上的哥们给你回礼啊?”沈波和云超是曾经的同学,因为沈波留级了。
“沈波,你还是这么狗眼看爷低啊!我每天杀人无数,哼!怕他跟猪睡。”
“别真以为自己成战神了啊,你往游戏中的投资都不如人家姚跃还有脸吹。”
“妈的,那些钱又不是他弄来的。老子以后弄更多的钱,多到能砸死人。”
虚拟的网络游戏简直能把现实当虚拟戏耍,人的潜意识便被虚拟的刺激戏耍了。现实中找不到、得不得的若靠虚拟去满足,往往适得其反的几率令世界悲哀!
“云超,你是不是真的爱那个韩雅倩?”他看云超继续疯狂地操纵着游戏键便又说道。
“听我说,漂亮的才值得爱。你看看我搞定的那些老婆,个个如花似玉。你拿韩雅倩跟那个藏族女生卓玛比比,要爱就爱更漂亮的那个。”他见云超还是如此沉于游戏不理会自己便又重新投入游戏中。
这种夸张将随着物质疯狂地翻新花样掏空青春遗为过去式。趁早防范有悖道德和难于接受阳光洗礼、希望指引的阴暗小时代悄悄发芽疯长,扭曲昂扬的未来。因为真爱是可以滋养魂灵、洗涤污浊催人奋发的。
天飘起了雨丝。贾嫣梅独自漫步在飘洒着雨丝的黄昏小道,脚下是浸润足雨水的晶黄落叶,那凉,就从落叶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她冰冷地起步、落步。
重晓缓缓地开着车,远远地跟着她也跟着那微妙的距离。不是投降,是他从来都不忍心……
淡蓝色的雨伞点缀着百合般的碎花瓣,开在贾嫣梅的天空。她像从来没抬步地止步,静静地站着。那画面是绝世的画圣也会感叹地生出诗情,远远看去,她像个天使而为她撑伞的重晓就是守护神。可是,她转身了。没有拥抱。她从重晓手里接过伞,转身丢开了一地泪水。
已经好远了,似乎是风儿从她手里夺走淡蓝色的雨伞。伞轻扬向落叶堆积成的秋山,孤单地被雨敲出异样的曲子。而伞的两极,是雨自信地认为最终会谱成的真爱旋律。谁留重晓在那里感受着感受……
“什么?死定了?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了?”当忠华把失败后对公司的损害程度告诉荷芳时,荷芳略带嘲讽似地问。
“荷芳,你就做一回好人吧!机会摆在眼前摆啊!也当救救我,初清再过不久就回来了,如果被她知道了我在她心里就没面子可言了,我可是她哥哥啊!”
“好啦!有这么夸张吗?去找爷爷啊!爷爷肯定有办法的。”“如果我会去找爷爷来处理,还可能在这里低声下气地求你帮忙吗?你就别逗了好不?”
荷芳答应了帮他,她心里也清楚老人家对待他俩的意思。她决定去找老人家帮忙,而且这么大的篓子,认识的人中只有老人家有办法修补。忠华也不是不知道,但他是极其要面子的人。不过在荷芳面前却……
何勇一进门见云梦坐在床边缝衣服,他开始被欲望蛊惑地关上了门。
“姨夫,请你自重。小姨在旁边的超市买个东西马上就回来了。”云梦放下针线向门口跑去被何勇抱住。
“自重?哈哈哈,云梦啊!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你生得这么美丽,我也就趁鲜玩玩,过些时间你就不够格了。”他说着抱起她走向床上。
她的挣扎是无济的,她那么柔弱那么娇小。当他狂吻着她时,被姚跃哥们狠练了的云超逃学回来,听到姐姐的喊声便破窗而入。
何勇来不及防备便被云超手持铁棍抽得吱吱乱叫地慌逃出门。
“荷芳啊!他不犯过哪能成长呢?你说是不是?”荷芳本还怕老人家生气,没想到老人家竟如此给她安慰。
“那爷爷是肯帮我们了。”荷芳激动而兴奋地说。
“哈哈哈,你这声爷爷叫得真甜。这家里啊!就剩忠华了,是不是落得都没人愿意嫁给他了?哈哈哈。”老人家试探的口吻暗暗提醒着她。
其实她也想啊!可是她不知怎么向忠华开口。忠华也没有半点要结婚或跟她结婚的意思。老人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好你个背龟壳的玩意竟还有脸回来?到处拈花惹草不说你还逞能了啊!这次竟戳到云梦那去。谈好的买卖就让你给毁了,我咋这么命苦啊!跟了你整个干不来正事,提心吊胆还砸锅的王八啊!”
冯艳持续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潜能挖掘着大哭大闹,竟激得这个王八换上狼的脑袋。
“疯婆娘,等你死的时候再哭吧!你不是还”
何勇还未来得及说出正题,这不着意的前言激得冯艳使出了看家本领,还真以为自己的寿命值个什么了。
摸着脸上和胳膊上指甲划出的血痕,瞅着在他反攻下败北的冯艳。他竟兀自得意地开心起来。他这么想着,便对未来充满骄傲的积极感。
“不是你还没出面嘛!就说为云梦讨公道叫我打得落花流水。”
冯艳听他如此一指点,豁然开朗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向他献殷勤地亲热着。她想他还是有用的。
他俩的婚姻也是百合的开端,纯洁而令人羡慕。可是踏入残酷的现实里,在生存与生活的摇摆中被各自的天性改变了性质。不甘贫穷却不努力的他,热切向往红酒美人的生活;奢求富贵金玉的她,怂恿着他的顽劣挖掘着他深埋的魔性;要知道,成功的婚姻里容允不了堕落;
秋已深,夜更深。老人家还深坐在木雕龙椅上,在深深的沉思和回忆里挣扎地痛苦着。
他开始有了后怕般地犹豫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害怕自己再次干涉子孙的婚姻会不会再次酿成悲剧。他知道自己欠国栋很多,欠雪纯和两个孙女很多。
当年,他不该逼迫国栋娶好友的女儿苏雅凌。不该逼归雪纯离开,就在逼她离开后,国栋才挣脱劝阻地在寻找她的路上被杀。
而他更清楚,孙儿忠华的婚姻不同于儿子。荷芳在与忠华的婚姻上是有意的,忠华也是依赖她的。只是忠华似乎被迷雾扰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他是需要一个长辈帮他一把的。他也欣赏荷芳的人品和能力。
终于,他还是决定……
“云梦啊!你说小姨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跟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看看、你看我给你讨公道被他打得。”冯艳哭丧似的演得分外像样,她撩开衣服给云梦看自己身上的伤痕。
“小姨。”云梦抱着她痛哭起来用泪水倾泻着满腹的委屈。善良的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总是有着愚蠢的味道。
冯艳明白自己得到了云梦的依旧信任。开始觉得心花怒放,她知道在这种趋势下,顺利地完成计划应该没多大问题。却不甘自己得抽不少时间陪她,安抚她的情绪,心里恹恹的。
云梦听见开门的吱呀声就知道是云超回来了,她蹑手蹑脚地下床,披了件外衣朝云超的房间走去。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冯艳还在她这里等候时机的成熟。
“小超,后天就考试了。你怎么还玩到这么晚呢?姐已经很努力地挣钱供你上大学,你为什么就是不珍惜呢?”
“姐,别想太多。快回房间睡吧!我也很累了。”云超取下斜垮着的书包朝床角扔去。都快中考了,他还是隔三差五地泡网吧!也只有在游戏中他才能感受到和同龄人一样的快乐。
“小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姐,别你心里堵就莫名其妙地拿我撒气。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云超说完就后悔了,他不该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他清楚姐姐很容易被伤到心。
云梦的眼泪分外无奈,无辜的绝望是不该出现在她多舛的生命里。一个犹豫的巴掌落在了云超的脸颊上,反倒减轻了云超的痛苦,她却……
深夜总该有沉沉的死亡气息,可是会有几盏闪烁的烛火。风稍稍一吹就能看见动了的希望。然而繁华所营造的烈焰似是极尽生命力却终于成了没有生命的假花。
接到初清夫妇后,荷芳抱过迈克怀里的杰给老人家看。
“我相信我们有剪不断的缘分。照顾好宝宝,我走了,拜!”他们目送她被市长以隆重的行程接走。
“初清,她是谁啊?好大派头,连陈市长都亲自来接。”忠华收回目光问。
“在韩国的旅程中认识的,后来才知道她是韩国备受欢迎的影星。叫归羽珺。很碰巧,回国时我们同坐一班飞机,就互相照应着。”
杰开始放声大哭,老人家也像是受到什么疾病的折磨,面部显现着难受的表情。众人都忙乱起来。
就在归羽珺转身的一刹那,老人家触到了她的眼神。那种二十六年前就熟悉不过的眼神令他的心智昏厥。
“韩雅倩你尽早转班,最好转学。别在这败坏我教书十多年的好声誉。多次不及格,班级的后腿你要扯到什么时候?整天看虚幻小说,小小年纪还谈恋爱。真不知你妈怎么教你的。”
经典都在提醒,成绩并不能代表一切。可是当成绩亮起了红灯。智力和人品不但遭殃,连价值似乎都被那个数字定格了。
班上有人无视早已哭得伤心的雅倩,小声嘀咕着她的家庭和琐事。云超抄起书本朝长嘴舌砸去。
“杨云超,注意你的行为。这是课堂,不是你英雄救美的舞台。”
雅倩哭着跑出教室。云超冲上讲台,恨恨地朝着老师的嘴巴就是一拳。老师的眼镜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悲哀而彻底……
操场的这个小角落是雅倩和陈红玉经常一起来散心的地方,这里像她寄情地和浸满爱的友谊之宿,心中的不悦常在这里交给风吹散。这次她又来这里哭给风听。陈红玉凭直觉来此找到了她。
“韩雅倩,我真没看出来,平常文绉绉的,没想到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你继母虐待你了吗?我看李阿姨人挺好。别不知足,人得有知耻之心。别整天跟杨云超那个烂仔混在一起,你还不是孤儿。大家要不说我还真不知会被你骗取感情和信任。”
雅倩只是哭,只是哭。浸满爱的友谊把辩解这个词,变成在她的世界里和上帝这个词一样。陈红玉数落完她之后,丢下一句: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眼泪贱。骗子。就走了。
友谊是疗伤的药,花开的香。也能成为致伤致残的背叛,不了解的疏离。不要用友谊伤人,心会因失血过多而苍白。会留疤。
当晚,韩雅倩以教学楼的顶层到地面的距离,作为一个花季少女生命的最后旅程。她的遗言里有这么一段:
花开的时候需要爱需要温馨的呵护,父母给不了的自己去寻觅是罪;当罪变成无法摆脱的表面事实,成绩是大恶;当大恶已经宣判,友谊还在背叛和孤立;我只能选择去天堂追问上帝。是不是因为我的爱不够好别人才找不出爱我的理由……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停了又下。窗前的云梦出神地望着窗外的什么似地。此刻的她是如此安详而平静,好像自己去了外面的世界。
冯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用短信联络好何勇后走到云梦身边。
“云梦啊!这会儿雨都停了。小姨看你这么不开心很不是滋味,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小姨给你个惊喜。”
很广的程度上,酒吧是痛苦的宣泄店。云梦见她带自己来这里便执意要走,而此时已由不得她了。
何勇早早地约好了买家在此等候。他远远地看见她俩来了便借口有事离去。
“宋老板哟!我妹子胆儿小,您千万可别见怪啊!您看咋样?”
冯艳掐着云梦的胳膊使劲把她往前搡。云梦深深地低着头。冯艳灵机一动似地。“云梦,小姨给你说媒呢!把头抬起来和人家聊聊。”
云梦听她如此一说便强颜应付着,善良的她不想让小姨没面子。
这宋老板对云梦极其地满意,冯艳刚和云梦离去他便与何勇爽快地敲定价钱。还暗笑他们不识货,这么个奇货只要稍加打扮,一脱手就又翻几倍。
何勇拿到不菲的定金便欣喜地去温朝思暮想的香玉梦。
回去的路上,云梦偶然透过穿梭不息的车辆,看见对面有个持着棍子探路的盲人像极了赵龙。
她挣脱冯艳的死拉硬拽闯过马路,不幸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撞倒在地。细细的雨丝斜斜地织成善良的保护幕。而瞎了眼的赵龙,听力好得出奇。
“云梦,是不是云梦啊?”循着云梦呻吟的声音,他手中的棍子敲探着水泥路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水花沾上了云梦的泪花……
冯艳见赵龙抱起云梦上了出租车,立即招呼了一辆跟到医院门前。
“忠华,我们后天就要订婚了。你开心吗?”荷芳心里还是分外忐忑的。
“订婚后又是结婚,开心什么?就让大家都如愿以偿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和我结婚像是在牺牲你一样。”
“不要乱猜哦!我可没这么说。”
灿烂的金黄色菊花傲视着悠荡在公园里的人流。忠华对菊花很感冒,他觉得火热的玫瑰芳香而美丽。可是他很依赖菊花茶……
“怎么了?忠华,你有没有怎么样?”荷芳见他半弯下身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异常痛苦。
时间偶尔会被人需求的深度操控。十来分钟的体检在她漫长的人生中结束后,医生告诉她,忠华患的是需要移植肝才能活命的病时。她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的人生颤巍得如此渺茫。
“医生,求你不要告诉病人关于他的病情。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告诉我,我是他的妻子。现在就帮他匹配适合的肝源。资金多少都没有问题,只要能救他。”
和忠华从医院出来后,荷芳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她还能笑,那笑,温暖得让人心疼……
“何勇我给你说,你赶快把那些定金退还给宋老板,要多说些好听的话。我刚问过医生,医生的意思是云梦毁容了。她已经报废不是我们的财富了。喂?喂?喂?”
这边,何勇急急地关掉手机跑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退还?哼!都花出去了怎么退还?要退还你去想办法退还吧!’
冯艳明白对方是走什么路线的人,她可不想背负这个烂摊子,只能去买逃跑的车票。
爱一旦建立在物质上就如同建立在海滩上,一点珠贝足以取代爱的位置。
“病人没有多大的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既然你是她的亲人就多安慰安慰她。因为她右边的眼角下有擦伤,虽然面积不大。但会根据她的肤质留下不同程度的瘢痕。最重要的还是要疏导好她的心理,以便更好的康复。”
赵龙听医生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护士带他去了云梦的病房。
向护士道谢后,他听见云梦似乎在吃力地撑坐起来。竟像没有失明般,无误地奔到她的床前扶她起来。
她右脸颊贴着不大的纱布。从处理伤口时的痛楚和医生写满惋惜的表情里,出于天性对美的追求让她的心负着难受。
他什么也没说没问。凭感觉笨拙地帮她把背靠的枕头立起来。她却已泪流满面地看着他。惋然觉到他憔悴了不少。殊不知她心中刚负着的那股难受劲缓到哪里去了。
她抓起他的手,他轻微缩抖了一下。她慈怜的泪眼看着他的脸,执起他的手缓缓贴近自己右边的脸颊。
一刹那,指尖触到冰凉的泪,冰点顷刻侵沁他心。他沉举另一只手,轻抚她的泪庞。面似酸楚,又似痛惜,还似哀怜,更似……
他始终戴着墨镜,一直以为自己早已不会再泪流。两颗滚圆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掉下来,他急忙起身转过脸去掩饰,作证的泪珠叫被褥吞噬。
她盯着圆圆大大的两个泪珠印入被单的痕迹,又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心不再泪流却有了甜蜜的酸楚。
拐角的小道上,干枯的绻叶铺暖了冰凉的地面。年少的转角,需要些温情的话语给爱一个理由。
“姚跃,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云超敢单挑比他强壮很多的姚跃是因为早有底备。
“哟!杨云超,别以为哪儿的结局都跟学校一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小样,跟猴子有什么区别。”
云超死死地盯着他。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话语多么具有挑拨性,相当是在给自己挖掘坟墓。
“你小子是不是私生子啊!瞧你姐长得多娇媚。我父母至少是离异。估计你都没见过你亲爸,你妈可够风流……
云超趁他旋个转身的空隙紧抓瞬机,亮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匕首捅进跳跃的腰部。血迸射出来,点点是痛。
“姚跃,你他妈的是野种父母才离异的。我爸死得早,我妈自杀了。只有你他妈的是私生子是野种。活腻了是不……。”
云超把所有痛苦和快乐放在脚上,狠狠地踢着挣扎在落叶里的姚跃。心中的愤恨和怒气化作脚劲。风掀起落叶,褐红的斑驳伤了心。
一阵狂风卷起叶被重撒人间。这悲痛的风殇,是树的悔绽之殇。
云超说:小时候,我的梦是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父母。懂事后才知道这是妄想。我渴望得到爱的温暖。可现实总拿去我信任的勇气。我是爱姐姐的,也知道姐姐爱我。但姐姐忙,为我上学和生活忙。心里的爱恨情仇堵太久就成了行动。自己去做了才是自己的。于是,我一错再错……
老天似通人意,唯恐天使陷入魔鬼的陷阱。她受伤的左颊按医学的角度严格地讲,是留下蝴蝶形状的红印瘢痕了。肉眼所见,似是天生的红蝶美人印,越发绝美得不属于凡尘。
对于上天的恩赐,她没有得到真正的快乐……
妆为谁描呢!她再美,他是看不见的。但她感觉到了甜蜜的幸福。当自己拿起镜子的那一刻,看得出他比自己还提心吊胆。她知道,他唯恐自己承受不了打击。毕竟,爱美是人的天性。
他俩一起去了她寄居着的姨妈家,她入院,住院,出院。一直都有他的陪伴。 姨妈也孤怜,除了拥有老态龙钟的古旧房屋就剩下他们姐弟俩。
当云梦得知云超的事之后便彻底被希望和理想瓦解了,发起高烧来。
他寸步不舍的照顾。高昂的医药费再次向他这个残缺的人展开攻势。他开始瞒着她去卖自己沸腾着的血液,只是为了凑医药费。
他不去管她清醒还是昏睡。没有限度地讲他的曾经、现在、甚至是未来;没有时间、空间、心间的规律性却有贴实感;没有怀疑她听不到、感觉不到、甚至是看不到;
他只清楚:当自己耗尽全部她还是不醒。他就跟着她去天堂,去天堂向她追回耗尽的希望。她若是彻底清醒,自己就有办法从死神掌中逃脱。
他已经虚脱了,苍白无力地强制肺腑讲话。
她的意识分不清昏睡的梦境和现实听到的话语。似乎全是灵犀相通的梦。
梦见上帝在召唤她,他却用鲜血为她铺回尘世的路;梦见灵魂虚脱,他却寸步不离,守成她灵魂的归宿;梦见自己在万丈深渊中跌落,他却用尽最后一息祈祷,纯洁到纯粹的爱睁开双眼;
她开始清醒地明白。她若放弃,他就会到天堂来责备她。她若坚强地迎战死神,爱,就会胜利。
她交出全部信任,死神彻底输给了爱。
“何太太,找你可够不容易的,逾期的后果会很严重。不过,只要你把人交出来。结了这笔生意,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
何勇似是在地球上蒸发了,姓宋的竭力只在车站堵截到了冯艳。
冯艳早已把何勇有百分之一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一无所获。这孽造得也不知该是谁较谁可怜。
在失去物质保障的工具时,冯艳都已显现骨子里乞丐的原形来。
“宋老板啊!求求您大发慈悲放我走吧!是何勇。对,是何勇教我干的,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冯艳跪着爬过去,拽姓宋的衣角时被站在旁边的小弟一脚踹翻。
她可怜兮兮的演技尽现奴气,丝毫引不起人的同情心。受不了一群人的猛k,装疯卖傻地想逃。
姓宋的是从他们这种人里混出来的,清楚其毫无价值可言。他们的目标和信仰是物质和利益能互相转换。像这种翻身就会报复的败类,扔进海里喂鱼泄泄愤恨也能绝了后患。
“大家都搬回来住吧!没有人能逃脱死亡,爷爷也活不了多久了。”一向乐观爽朗的老人家,竟会在自己九十六岁的寿辰上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令大家的心提紧了。
“爷爷。”初清喊了声后便沉默下来。大家都沉默得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忠华和荷芳结婚了,初清和迈克有了杰,哲雄和白灵恩爱得令人嫉妒。老人家很知足了……若老人的暮年还被儿孙忽视精神的需求和死神带来的孤独感,会很可悲!
“亲爱的,杰都睡着了。我们也要赶快休息。”迈克从杰的房间出来后走向正在电脑前加外点工作的初清。
初清忙……他们给杰请了保姆。初清的心里是放不下那个世界却也拿不起的。他虽不懂,却对她百般呵护万般宽容,可他是人。人都有极限……
迈克见她和以往一样,进入了工作带来的世界就忽视掉一切。他不想也不敢再去喊她了,怕她习惯性地对自己发脾气,只好独自忍受着寂寞的缠绕。
天霸公司在贾政强权暴治的经营风格下,危险到拆东补西都来不急。贾政知道公司撑不了多久了,他亦知道自己的女儿非常有商业才能。便下定决心把公司交给她来替自己经营。
贾嫣梅却还迷失在感情世界里害怕走出来……
“梅梅,你这么不听爸爸的话是因为爸爸没让你受过穷啊!别看所有人现在像哈巴狗似地讨你喜欢,你一旦穷下来没了地位就连哈巴狗都争着咬你。爸爸年纪大了,不为自己。你将来要是不幸福,爸爸死都闭不上眼睛啊!”
“爸,你真就这么为我想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要解脱,想去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我的心早已在滴血,现在只想止血而不是去吸血。别逼我了。”贾嫣梅是真的挣扎在苦海里。
个人的痛苦是无法准确地传递给他人来体会,哪怕是最亲的人。更何况,他们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喂!陈市长,我被警察包围了。你赶快联系贾嫣梅,和她商量救我出来。我就算到了监狱也有办法抖出你们的丑事,别让我等太久。否则你们俩就等着身败名裂割腕自杀。我死,少不了垫背的。”随着手机的自由落体,陈呆住了。
别作孽,罪孽是会讨债的。它才不管你的官位和财富,不管时间和地点。只要你曾经作过,日后必得付出代价地去回头收拾。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是不变的真理,高健在律法上自如地行事还是碰到了雷区。陈才栋陈大市长分外后悔自己因胆小而不够心狠手辣。贾嫣梅也忽略了高健。本以为他玩玩就罢手,没想到他竟然越捅越大。
要知道,人的欲望是要么淡漠地接触世界,要么一层层永无止尽地满足下去。
“陈市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羽珺见他接完电话呆立着在想什么。出于好奇和他刚好在自己这里,便问道。
归羽珺来到中国是以韩国重要人物的身份而至。陈市长对她分外关照,他这次来到给她安排的大酒店里,主要也是来嘘寒问暖地表示一下关心和自己的热情。
陈像是条件反射般乍醒,急忙陪笑到。“没事,没事。呵呵没事。我去趟天霸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如果有怠慢的地方,请您多多谅解。”说完后便急忙出了门。
羽珺听他说去天霸公司,猛觉自己像是卷进漩涡般被溺。陈出门后,她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陈市长,等等我。”陈听见她的喊声,止住了仓促不安的脚步。
“可以的话,我搭您的便车。我们一起去天霸公司吧!那里有我一个熟人,我们好久没见了。我也好去他那儿坐坐。”
车内是寂静的,寂静得可怕。陈一直绷着个脸,他正在想归羽珺会不会想知道些什么好在这里捞些什么。羽珺本就怀疑着,见陈那个样子便更加怀疑。她也在思量贾政现在的状况。
二十五年前,是贾政帮助她去了韩国。之后,他们也有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只是这几年才密切了起来。
她知道张天善死了,知道两个孩子都平安。也通过贾政提供的途径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初晨也已被她带去了韩国,因为她找到初晨时,秦夫人都已去世。她把初晨安排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着自己的意愿慢慢改造着……
“你不要再喝酒了!”荷芳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忠华,从他手里夺过高脚杯扔向窗外。
婚后,忠华在荷芳对自己分外严格的束缚下是越发抑郁,他感受不到丝毫甜蜜或快乐。他觉得自己和她结婚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开始更加坚信自己不爱她,他想要逃离,逃离这种生活逃离这个不在自己心里的女人……
“现在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你知道吗?我心里堵得慌就是因为娶了你。哼!现在见你都烦。”当忠华厌烦地说出这些话便摔门离去,已经承受痛苦至极的荷芳还在默默忍受……
这个明智的女人也是有照妖镜一样明辨是非的心。只是她伟大的爱,阻止着这颗心的神话。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这最坏的打算里。她最大的希望也只是能够提醒他,提醒他心里还有阳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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