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依然这么闷热,我坐在电脑前,手指不停地起伏着。似乎早已不是受大脑神经中枢的指挥,而有着自己的意识了。
头有些晕沉,兴许是坐得太久了,我站起来看了看窗外,炽热的阳光洒在地上,白晃晃的光亮刺入眼中,令我一阵晕眩,脚下蹒跚地连退了几步,脑中象被灌入了铅般的沉重。我扶住了窗台,用力晃了晃脑袋,似要把那份沉重挥去。回到电脑前,给自己放了一首hilary stagg的不死传说,幽扬的琴声响起,感觉空气中竟多了几分凄冷。
室内的温度已经降到26度了,墙上的空调仍在不停地吐着冷气。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丝丝的冰凉冲撞着滚烫的掌心。身体内有股热气抑制不住地搅动着五脏六腑,直冲上脑门,就如同身体内裹着一个火炉,热量随着脉搏四处游走,所到之处,滚烫灼热,额头在不停地渗着冷汗,衣服已有大片的湿印了。
无法言明的感觉,就象坠入了一个冰窖中,冷的刺骨,体内却在痛苦地燃烧着。我抬头望了望空调,仍是26度,只恨不得将那冷气直接灌入体内,浇熄那灼热的火焰。头越来越沉重,四肢已经开始发软。
病的意识让我自觉地躺在了床上,却始终无法入眠。模糊的脑中以超快的速度,自动却有序地闪着过往的片断。有曾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有曾以为淡忘了的回忆,我看到眼前有一张张熟悉的脸,陌生的脸在不停地旋转,伴着如潮的往事,象我一起涌来。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感到自己似乎快陷入晕迷的状态,却又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也许该吃点药了,于是,我起床开始翻找着药箱,终于找到了藿香正气水。剪开口子,一口吞了下去,浓重的苦涩象台风席卷入喉,几乎让我呕吐出来。
重新躺在床上,也许是药水起了作用,也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象是有一个世纪的停留,我睁开眼,窗外已是一片暗寂,电脑屏幕已自动进入了屏保状态,音乐早已断了,只剩下主机与屏幕的两盏显示灯在亮着。漆暗的夜里,就象幽灵的两个眼睛注视着我。我挣扎着,想起身关了电脑的电源,四肢却无法凝聚力量,一阵精疲力尽,眼睛又慢慢合起来了,我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是附近学校的上课铃声唤醒了我。天已拂白,脑子依然疼痛,却已不似那么昏沉,体内也不似那么灼热。我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关了空调,推开窗户,一阵清新的味道袭来,是对面窗台上盆栽的绿叶味道。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大脑清醒不少,似乎已经开始回复运转。回想这段感受,于是决定,坐在电脑前,将这一段真实完整地记录下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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