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拙作《不独爱其爱》样书(中国国际文化出版社),高兴得靠墙打了一个倒立,下来时险些踹翻书桌上的金鱼缸,我母亲骂我疯魔了——可不就是疯魔了?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每天坐在电脑前工作,六亲不认,满嘴胡须,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把自己大半辈子对人生的体验、观察、想象、思考变成文字,心里充满无比喜悦,有时也不免泪流满面,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甚至想到这部34万言的长篇小说可以为我盖棺论定,我一生乏善可陈,就这点儿出息,沉迷于费力不讨好的写作!
我年轻时在海内外七十几家报刊杂志发表过不少散文,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而且一上手便是长篇小说,我驾驭得了吗?好在文无定法,我有我自己对长篇小说的理解,俗话说,草鞋边打边像,我愣是像女人怀孕一样,经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一声哭啼,生下了这个难产的宝贝儿,读者知我罪我,我都表示感恩。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段益民和陈建波两位先生,前者从头至尾关注我的写作,并为拙作作序,后者则精心推敲我的书稿,提出了十分中肯的意见;我还要感谢众多的网络读者千余条留言,给我以热情的鼓励和无私的建议,最后也要感谢我的责任编辑尹君小姐,为了确保今年晚些时候参加加拿大国际书展,她夜以继日编辑加工,眼睛都熬红了。
下面是我的自序:
自序
有一位看过《不独爱其爱》第一稿的朋友说,本书是一部“发黄的”的小说,这是不对的。我承认我写了一点点男欢女爱,但我写这个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手段,我想以此说明,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原是一种生命的冲动,是人类赖以生存、延续的根本保证,你无法回避。
古今中外同赞爱情“忠贞”,说到底也是保证人类生存、延续,因为我们的孩子太娇气,需要双份爱,不许父母分开,于是社会便确立了“一夫一妻制”,忠贞也就成了美德。但随着社会进步,尤其是将来人类掌握了合成生命的技术,孩子无父无母,就像喂猪一样集体喂养,那么忠贞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还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吗?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谁要是坚持忠贞简直要笑掉牙。
其实人人心中有数,爱情忠贞是靠不住的。你很爱你的先生或太太是吧,但心里并不拒绝别的俊男美女情意深长,如同孩子有了母爱还要父爱。有人拍着胸脯说,我只爱我的先生或太太,我敢说是英雄欺人,要么便是缺乏安全感,想吃定心丸,试图用自己的忠贞去换取对方的忠贞,另一种可能是,此人的确还没爱够,还没打爱情的饱嗝儿。
众所周知,动物知足不知羞,人类知羞不知足。我们知羞乃是道德管着我们,一旦人类掌握合成生命的技术,也就是说,一旦爱情和生育脱钩,传统道德观念必将土崩瓦解,你想想,人类会是怎样的德性,既不知足,又不知羞,事实上,现在就有点儿这个劲儿了。
科学技术突飞猛进,一场社会大革命不可避免,道德要管住爱情很吃力了,男女游戏的规则自然相应发生了某些变化,我在《不独爱其爱》中吹了吹风,但我主要表现的还是在道德管制下爱、欲流动,所以人世间才会闹出那么多悲欢离合——
哥们,爷们,小姐奶奶们,我把积几十年的观察、思考、想象所写成的小说奉献给你们,也许看到末了,图穷匕首见,你们会在家里查禁此书。别怕,她(他)有矛,你有盾,彼此打个平手,皆大欢喜,这才是人生最完满的结局。
2011-5-2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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