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匠的典型特征就是喜欢抄袭,没成匠之前抄袭别人的东西,成了匠之后抄袭他自己的东西,换句话说,不断地复制所抄袭来的东西。拿出一堆画,不管是什么题材,观众一看就知道是谁画的,这就是成名的画匠了,观众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个人画的,但却不知道是谁画的,这可能是还没成名的画匠,观众一看,误以为不是同一个人的作品,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画家了,不过这样的画家在现实中极难见到。
画匠的脑袋上几乎都有标签,所画的画就像用同一个模具倒出来的。
画匠画的画,都是没有灵魂的。而中国,正是大批量生产画匠的东方大国,日本人口少,所以总体的画匠数量也比中国少,韩国画画的尽管都是画匠,但人数却并不多,全世界画匠数量的前三名排名是:中-日-韩。
画匠最喜欢问同行的问题是:“你是画什么风格的?”或“你崇拜谁的作品?”而画匠在回答这两个问题时,也大多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是画……风格的”“我崇拜……的作品”。
这就是画匠思维!
首先,画家不会以“风格”自豪,也不会去崇拜任何人的作品,而画匠正好相反。
画匠在高谈阔论时,喜欢援引这样的屁话:“我们现在所能画的,都是前人画过的东西,我们再怎么努力探索,也不过是吃人家嚼过的残汤剩饭而已”。
画匠是有眼无珠的,画匠是内涵全无的,画匠的精神底蕴是空洞无物的,因此在他们眼里除了别人所画过的东西之外,在现实社会中就再也无能去发现任何可画的题材了。
画匠根本不懂,哪怕穷尽全世界所有画家和画匠的毕生精力搞创作,事实上也只能勉强表现出人类社会的一二而已。绘画天地是无无穷无尽的,谁也不可能穷尽所有的绘画题材。
没有两片叶子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没有两片叶子的审美感觉是相同的。正因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全相同的审美感觉,所以表现技法和表现形式也应该是无限多姿多彩的。然而在画匠的眼里,前人所发现的表现手法和形式,早已囊括了一切。真的囊括了一切吗?显然不是,不但没有囊括,事实上还极度欠缺得要命。比如用古典画或印象派技法表现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景象,能表现得完美吗?显然不能,因为任何流传下来的技法都不是通用的,任何技法和任何表现形式都有其特殊的局限性。然而在画匠们的眼里,表现技法和表现形式的局限性根本不成其为问题,成问题的是如何才能快速出名。
陈丹青说:我根本不需要探索,因为“探索”是个伪词汇。因此我们才能在陈丹青的画面上看到十足的匠气,当然在无数画匠里面,陈丹青可能是文字码得很不错的,而在所有码字的人里面,陈丹青的画也许还算画得不错。
我相信任何景象,物象,人像,都有其独特的存在形式,同时拥有其独特的表现手法。如何表现这种独特,如何寻找最适合表现其独特性的创作手法,是每一个画家毕生都应该研究个不停的课题。当然画匠是不屑于去研究什么的。已故大师吴冠中曾说他自己“我负丹青”,他还曾说过“笔墨等于零”的话,这些话显然会对所有画匠们的耳膜造成高强度刺激,而从文学的角度讲,“笔墨等于零”的说法也可以转换成“文笔等于零”。
“笔墨等于零”,我很认同这句话的准确性,而在油画方面,还可以转换成“风格等于零”“造型等于零”“观念等于零”“符号等于零”“图式等于零”等等——一切僵化的,抄袭的,自我复制的,基本上都等于零。吴冠中扇了所有自以为是画家实际上却是画匠的那些无耻之人的耳光。
现在是无耻的画匠们控制着美术界,控制着美展,控制着美术评论,控制着业内的一切。
2011年5月23日
山野居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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