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收到于兰兰的回信看了以后,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应该感动?反正他心里面好象有一些遗憾,还有一种酸楚和无奈的感觉,即使这样他也不感到给于兰兰写信是件值得后悔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是他在这以前所完全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他的那位老同学竟然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豁达大气。她信中的语句里居然透露出那么高尚的思想情怀,也显露出来多么难能可贵的优秀化的人格品质来,他甚至都不相信她能有这么大的宽容心。王浩一方面有点想不通,另一方面也知道,人如果没有对人性有比较深刻的理解与究竟,是难以有这样的气度和胸襟的,况且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要不就是这个小女子太了解自己了,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而没有舍弃其善良的本质,也由于这种种的了解,因而波及到对人性很深入透彻的认识,所以在行为上才有这样的表现。王浩想,自己也许对于兰兰的评价和感觉学究了一点、冠冕堂皇了一些,但是在他的内心里,他真的觉得,她配这样的字眼,她是值得自己这么尊敬的。
生活,这个词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它的包容量,可以说是涉及到人所能想象得到的所有的思想与内容当中。生活既要有活生生的、很平常实在的吃喝拉撒骂,又要有那些玄妙飘渺的不着边际的想头。也就是说,人活着的最科学的姿态是,双脚站在地上而头却要顶着天空!小生活只要小日子陪伴,大智慧需要大感情的依托。王浩也是一个生活的载体,他身上所有思想上的表现形式和日常行为做出的模式都是一种合理的存在。在他身上精神与肉体、现实和幻想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有程度侧重的不同而已。
就说王浩还记得的,他自己第一次打电话给古丽时的情形。他们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他问:“你好,你是古丽吗?”她答:“我是啊!你是谁,怎么了啊?”他说:“哦,没怎么。我是王浩,还记得我吗?你曾经与你表姐于兰兰来我家玩过。”“哦,你好,你好!我当然记得咯,你是她同学,三剑客之一么!怎么,找我有事啊?”她的回话和问话是那样的轻松,电话这边的他到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你…你表姐这两天没有打电话给你?”“我表姐没打啊?她没事情干吗要打电话给我呀?”王浩知道古丽在那边此时脸上一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他迟疑了瞬间考虑了一下,还是吱吱呜呜最后鼓足勇气对古丽说了,“哦,知道了。”他紧接着又说:“在我没有把话说完之前,请不要把电话挂断...好吗?…事情是这样的,我告诉你表姐,说我喜欢你,她答应帮助我的,所以我就当她一定会打电话告诉你…..”王浩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便被那边电话里古丽传过来的银铃般的笑声给打断了,“什么什么呀?你喜欢我?我表姐没有跟我说呀!”他听出电话那边的古丽并没有对他的话有反感的意思,于是他又继续说:“你不要误会,我也只是前两天才告诉你表姐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呢?!”电话里又传过来一串笑声,“你真逗,第一次和人家通电话就这样说,我不知道还有你这种表达方式呢?还好是在电话里,如果是当面,象我这种小女生准保跑的无影无踪了呢!”第二天的傍晚,王浩又打电话给古丽了,他在通电话的途中这么问古丽:“你就没有想问我一下,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另外我的好奇心也驱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呢?”古丽咯咯地笑个不停地回答道:“关键是我现在还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现在问这样的问题不适合,我认为还没到时候。至于我为什么不拒绝你,那好我就告诉你吧,我还从来没有和一个象你这样类型的男孩子交过朋友,你给我的感觉还行。再说了,不拒绝不等于接受呀!你说是不是?”王浩与古丽就是在这么一种轻松调侃的气氛中开始相处的。由于彼此的话语还算投机,所以他很满意和古丽能有这样平淡,而又富有浪漫情调的相识过程。但是换个角度来看,这种由好奇心引起的爱恋的可靠性还是值得怀疑的,这也是从一开始就为他们日后定下一定会分手的因素之一。
王浩每天傍晚准时打电话给古丽,他把自己的这个行为,也当作是每天必须完成的程序一样。对于他来说意义并不是行为或者是结果,而是已经把它上升为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了。他就是那种要么不投入,要投入也就是毫无理性的,把全部身心都会付之一炬的那样类型的人。在他的行为里面没有妥协和虚伪,也不问有没有什么后果,只有那种一望无际的执著与纯粹的情感。可很多时候,正是他的这种本质伤害了自己,有的时候也会伤害到他人。可悲的是,他一直到现在自己也还没有认识到。就说他和古丽吧,本来他们相处是非常融洽的,两个人卿卿我我、相识相爱了大半年呢。王浩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车站。当他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相互遥望到的时候,那一刹那他们彼此都有相同的感觉,仿佛他们之间的爱就在这遥遥相对之中,如果当时没有人群,没有一切外在干扰,他们就会这样静静地长时间的凝视,而后再爆发出忘情忘我的热吻。当然王浩也不会忘记他们相处时的细节,他还记得古丽实习回来第一次到他家去时的情景。
那是一天下午的黄昏,敏刚走,王浩还躺在床上悠然自得地吸着烟呢,旁边柜子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话筒里面传出来古丽的声音,她说下午正好没课想过来玩一会儿,王浩当然没有拒绝,于是他掐掉手头的香烟,起身赶忙把房间收拾了一下,等待古丽的到来。由于现在彼此已经熟悉了,一进门的古丽显然没有了拘束。她的两只眼睛,此刻到是显露出这个年龄层段女孩子特有的灵气和俏皮在那里不停地转动,她在审视和考察着周围的一切,好象要在很短的时间里,把王浩的房间彻底地检查一遍,这样也好发现什么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或是秘密。王浩发现她的眼睛速度如飞地在茶几、音响、写字台还有墙壁上的相框里,甚至是在角落里木架上的花盆里流连。可她的形体动作却相当的缓慢,有时她还用手指指点点的,嘴巴也在嘟嘟啷啷地问个不停,不过这时她问王浩问题的时候,眼睛却是往别的地方看的。她这样漫不经心地问这问那,在他毫不在意的时候,突然把话题猛然一转看了一眼王浩,她问:“你看看,我是不是比以前胖了?”王浩对古丽的这个提问显然没有思想准备,他想不到她这一刻这么鬼一个,此刻他好象都有一点被她蒙晕了。好在他还算是个反映不慢的人,他想干脆我也来调侃她一下,好好地来损她一会。于是王浩走近古丽斜着眼睛假装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慢条斯理地对着她讲:“胖一点好,皮肤更富于弹性!就象许多事故里的人讲出的话一样,更易于在人世间生存。”他说完呵呵的一直笑。古丽听了便故意撅起了嘴说:“不要笑话我好吗?人家发胖心里急着呢!你到好,还来一段黑色幽默,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不是东西!”说完她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们当初相处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开心,可是现在他们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虽然记忆的确真的美好。不过,有时王浩也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他的观念现实一点,稍微重视一点实际生活,古丽一定是不会悄然离去的。也许那时古丽早就感觉他们会分手,对自己即将离去的现实也十分的清楚,但王浩可以断定,她一定是痛苦过、徘徊过也犹豫过,然而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默默地走开。对于古丽的离去,王浩从来没有在内心责怪过她,毕竟她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现实生活是美好的思想境界和纯真的情感顿悟所不能代替的,这一点王浩是认识和理解的,但是他自己却始终做不到把两者结合的很好。(——接续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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