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于石河子老广场“军垦第一犁”的雕塑前,心血忽然凝滞,敬爱之情由然而生。黑褐色的身躯、力量的凝固__曾创造出一个时代的辉煌!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如今只精神永存!
爷爷用他那坚实、雄壮的臂膀拉起铁犁,犁开沉睡千年的黑土地;犁出第一代兵团人的心曲:向世界证明一个艰苦奋斗、团结向上的民族的诞成!眉峰间竖起山样的傲骨;胡须里溢出男人的雄心!天当被、地当炕,信念、执着,成就一代人用生命和鲜血,从东方染红西天……
愚公移山,爷爷将铁犁交给了父亲,父亲义无返顾地拉起了犁。犁开冰冻的河;犁暖冷峻的山;犁过春天、犁过四季;犁遍人间苍海桑田!也把自己脸上犁满了神秘的卡那斯线条。面朝黄土、背朝天,无私、奉献,为小家、为大家、为国家,为子孙后代犁出一条通向幸福的路……
岁月有痕,父亲又将铁犁交到了我手里。忽然,我觉得这犁是那样的沉重,这沾满先烈们鲜血的犁啊,我用它来犁什么呢?犁今天的假伪劣?犁今天的神马都是浮云?还是犁平地方与兵团间的鸿沟?甚或今日阳光下的罪恶?忽然发现,其实我什么也做不了……
迷茫,彷徨,觉着自己是个罪人。所能做的只有将这“军垦第一犁”的精神,写在文字间、装进像册里,让它“永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我无颜以对,更不知该怎样把这铁犁交到儿子手中……
2011年5月11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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