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想你。”
“又想泼我什么脏水了。”
“没有,不会的了。再说,你也说得对,是我小气了吧。”
“难得。”
“你发火吧,尽管发就是了,我都接受。”
“没劲。我也没火发,我自己都快要死的感觉了。”
“怎么了?我去看你的空间,没更新得从前多了,知道你累。我想你!”
“需要谢谢你想我吗?”
“不必。想你是我自己的事啊,哪个叫我自己要想你呢?”
分秒之中,总有一些模糊而虚幻的影子突然在脑海里闪现,没有爱,没有恨,无所谓爱,无所谓喜欢,就那么突然地和你有存在某种关联。
一天当中,总有那么一会儿,有点魂不守舍,精力涣散,为某句不关痛痒的话语,激起心中的思绪万千,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依旧是海市蜃楼,伤了的心,痛过的记忆,都可以了无痕迹,那些人,那些事,都可以陌生得像没有遇见一样。
一月当中,总有那么几天,觉得百无聊赖,无所用心,为某些自己无法逃避的场景,负累重重,无法卸去心灵的担子,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坦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任凭世事如风,一切云淡风轻,烟消云散,逝水无痕。
一年当中,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情绪低迷,不知所以,觉得生活的所有沉重和烦闷都压在自己肩上,没有休闲愉悦的喘息机会,没有一个坚实而可以依靠的肩,更没有一个可以用心倾听你心语的人,亲密地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哭,看着你笑,然后柔情地拥抱着你。
一生当中总有那么一段时期,心力交瘁,怅然若失,觉得什么都没劲,即使知道一切尘缘皆有轮回,一切都会成定局,但是,面对那些命中注定的事实,依然需要费心地去释怀。明明知道,该懂的人一定会懂,任凭不懂的人无动于衷,只是有很多时候,依然没有那份豁达和乐观,依然激发不起慵懒的内心之中的那些大气和豪迈。
听见那句“我想你”能够随意地流出,那种自然和流畅,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在我看来,爱上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轻易爱上某个人,因为一个爱字不是轻描淡写就开得了口的,它包括太多的因素。虽然我也不喜欢被人花言巧语的哄着,我希望得到爱的心和爱的人,然后付出更多的爱,爱于我而言,更是一种心灵的交汇。而在这个一切都和现实挂钩的势力时代,能够刻骨铭心的思念一个人其实也不容易。
我最近特别渴望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把自己闷在宿舍里,看着成堆的需要审核的稿子,我还是会对着电脑发呆,就像自己刚刚打开的空白文档一样,找不到合适的题目书写,虽然逃离了教室里的那种郁闷和烦躁,可有时还是难以逃脱自己头脑里的那种空白,仿佛一切皆空,身心都是疲惫后的空,似乎自己也成了一架机器,没有激情,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打发完女儿的晚饭,她去上自习,我洗碗,刚好今天晚上没有自习的侵扰,我冲了两杯浓浓的雀巢咖啡,先是大口大口的喝,直到自己觉得已经过瘾,仿佛暂时消除了丁点疲劳,然后才是小口小口的品茗,任凭那咖啡的清香缓缓滑过心海,伴随如水的轻音乐,心情才突然放松下来。于是,为那句,我想你,感慨万千,突然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有谁知道?说这句话的人,当时该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而头脑简单的我,却宁愿相信,这句我想你,包含了很多很多别人无法理解的心境。
经历了生活之中的千疮百孔之后,像我这样的年纪,应该不会为情所困,可是,我还是会被某些柔软的语境打动,为自己本身就柔软的内心增添几缕别人体会不了的敏感,然后,就在无边的想象之中,淡然地做自己的梦。
我曾经经历过一些特别的场景,最让人难忘的还是跪在菩萨面前,紧闭双眼,跟随大师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想,任凭各种思绪自然弥漫,沉浸在那陌生的禅声的意境里,听着木鱼的叮咚声阵阵敲打灵魂,想要忘记一切的时候,突然还是会有一些熟悉的、陌生的身影闪过,那一刻,我才知道,今生,注定无法与佛结缘,毕竟,我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还是有人在我的心中缠绕,我还是会为某些头像感慨,那些纠结的人和事,不可能让我轻松地远离俗世的羁绊。
跪着的时候,看着菩萨慈悲而安详的面容,我突然羡慕起我的小妹,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佛祖,现在,她的身心应该早已经气定神闲,过着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居然还是逃脱不了人间的种种,哪怕我知道,最终一切都会化为尘埃。
那个遗留在我内心深处的人,那个牵手走过大街小巷的场景,那些爱过的痕迹,都可以轻易地被某些现实抹杀,只有当那句我想你的话语自然流露出来的时候,我才猛然醒悟,有人在想我,而我又在想谁?他又知道,我会时不时地想他吗?而他,又会在某个孤寂的时刻,把我从他的心底淘出来,在烟雾缭绕之中回味那些爱过的气息吗?
天气已经逐渐变热,咖啡的清香还弥漫在我的周围,思念的场景也变得清晰透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梦游,我把光着的双脚重重地放在光滑的瓷砖上,一股凉意从脚板心袭上心头,我知道,这分钟,那份吞噬骨髓和灵魂的思念是真实的,而我居然没有机会亲口对他说一声,“我想你了。”
2011.05.1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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